好幾次欲言又止。
“您有話便說吧。”蘅毅道。
給老頭兒把酒滿上。
“我說,想讓你放下目前手裡的這些東西,去個地方,一年,就一年,我把滿身武藝都傳授給你,你願意?”
“……”
這真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蘅毅如今有錢、有權,離開一年回來,這三洲鎮還是三洲鎮,但是軍營卻已經不是他做主的地方。
昭乾帝培養他,付出那麼多。
老頭兒一身武藝,確實讓蘅毅眼饞。
白茶都緊張起來,忙喊了聲,“大哥。”
他怕蘅毅答應。
蘅毅卻很鎮定的說道,“容我想想。”
老頭兒笑了笑。
揮手讓蘅毅回去。
蘅毅起身。
“您早些休息。”
他看著蘅毅的背影,又想起自己的師兄來。
一身正義,妻子嬌美,兒女可人。
那次嫂子帶著三個孩子回娘家,師兄原本要一起去,卻被事情絆住,再見是,長子、長女、嫂子都是冰涼的屍體,幼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師兄費儘心思找到仇家,以一己之力屠殺仇人滿門後,大笑三聲,吐血昏迷,再醒來人就瘋了。
一門心思要去接妻兒回家。
自此絕跡江湖,再沒有下落。
他第一眼見蘅毅,便覺得此子麵善,一番打探、觀察。
力大如牛像極了師兄,人高馬大身形也像,模樣有幾分相似,最主要是腳底心的那顆誌。
他怕自己記錯了,馬不停蹄的回到宗門,詢問師兄弟們,確定大師兄腳底心也有一顆痣。
他一顆心是上上下下,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想著再確定一下,若真是大師兄的孩子……
老頭兒從懷裡摸出個玉佩,看著看著便紅了眼眶。
“……”
白茶去追蘅毅。
“大哥……”
白茶走到蘅毅身邊,“大哥,你可千萬彆答應。”
蘅毅笑著拍拍白茶的肩膀。
“我心中有數。”
白茶還怕蘅毅犯傻。
但他又做不了蘅毅的主。
再親厚,他也謹記自己的身份。
“大哥定要三思。”
蘅毅頷首,“你早些歇息,這些日子辛苦了。”
“不辛苦。”
這點辛苦算什麼。
且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事情,哪裡說得上辛苦。
而且如今他的生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還求而不得。
蘅毅回到主院,推門進屋。
床上韓巧睡得香甜,角落一盞微弱的油燈。
屋子裡很溫暖,他找地方坐下,想著事情。
韓巧聽到聲音,還往裡側讓了讓,等著蘅毅睡覺。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蘅毅?”
“嗯。”
蘅毅立即上前。
“你怎麼不睡?”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也拿不定主意。”
韓巧本來困的不行,但是蘅毅這麼說,她還是很快清醒過來,“咱們聊聊。”
蘅毅的性子,如果不是大事情,他肯定不會這麼糾結。
夫妻嘛,本就應該有商有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