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花奶奶還衝白銀招招手,“白銀過來。”
白銀頓住遲疑兩秒,還是從小夥伴們的包圍圈裡走了出來,邁著步子慢慢挪到花奶奶身邊,嘴巴張張,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眼前的情形,白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恐怕是遇到老媽的仇家。隻是先前花奶奶隻是克扣一點他的飯菜,可眼前這女修才一個照麵就殺意衝天,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老媽呦,你到底結了多少仇家哦。白銀耷拉著耳朵,湛藍色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芒,變成了憂鬱的藍。
花奶奶摸摸白銀的大腦袋,衝南青師姐笑道,“他可是個好孩子,每天都幫我洗碗刷鍋呢。”
白銀的毛耳朵一抖,被花奶奶這麼一誇,他更加心虛了,眼睛直盯著地麵,不敢瞧人。
南青瞧看自家師妹這模樣,心裡歎氣,她家這個師妹自幼如此,見著毛茸茸就走不動道,這都栽過一次大坑了,竟然還不知悔改。
輕輕歎息一聲,南青師姐收起四溢的殺氣,黛眉微蹙,麵容憂鬱,“當年,你收容那隻犬妖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結果呢,花師妹好心收容了那隻受傷的犬妖,卻被那犬妖反手就給出賣了,前線戰線潰敗不說,自己也一身修為儘散,落得如今天人五衰的下場。
“哎呀。”花奶奶搖搖頭,“都是過去的事啦,不說了,不說了。”
“白銀不一樣,他可是個老實的好孩子。”花奶奶為白銀說好話。
“嗚”白銀嗚咽一聲,雙爪捂著眼睛,殃殃地趴在地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哎呦,你瞧,這孩子還害臊了,不禁誇。”花奶奶捂著癟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南青師姐無奈,她這個師妹啊,隻能自己為她兜著點了。眼神在幾個妖修小崽子身上打了個轉,修為一般,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但凡他們想要翻出點浪花來,自己一個指頭就能把他們按下去。南青可一點兒沒覺得自己以大欺小有什麼不對的。
如此,南青暫時放下心來,隻當他們是師妹飼養的小寵物便是了。
“都是好孩子,修為還不錯,戰鬥經驗也有,帶他們回來和宮裡的孩子們切磋切磋,共同進步。”
花奶奶道出這次回宮的目的,就是想給龍淵學院的學生們增長一些戰鬥經驗。這些小崽子們從來都是自己內部打打鬨鬨,缺乏和外人對戰的經驗,和女修的對戰經驗更是零。彆說對戰了,恐怕連和小姑娘說話的經驗都沒有吧。
這樣可不行,萬一都像初一那樣看到對手是女修就逃跑,那可怎麼辦,真正的戰鬥中憐香惜玉是會送命的。
南青一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花師妹放心,這事兒我來安排,定然安排得妥妥的。”心裡卻琢磨著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些臭小子。
吃完一頓不是滋味的早茶,花奶奶和南青師姐手挽著手,一邊逛街消食一邊往錦華宮的方向走,花奶奶說著龍淵港的生活,南青師姐講著錦華城的趣事,兩人有說有笑,氣氛融洽輕鬆。
而跟在二人身後的初一、白銀幾人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們幾個提著心、吊著膽,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宛若掃雷,生怕一個不小心趟雷了。
幾個人都是看過白銀他媽的那本《奇奇格仇人錄》的,知曉白銀他媽的仇人遍布四海八方,幾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又都想著大陸這麼大,哪兒那麼容易碰上呢。
可是世界就是這麼小,又是這麼巧,不僅撞上了仇人,這仇人還是花奶奶的師姐,看她恨不得要當場把白銀斃於掌下的模樣,這仇結得不小。
“咱們就呆一天,晚上就回去了。”初一湊到白銀的耳邊悄聲安慰著。
白銀嗚咽一聲,道,“我倒不是害怕,隻是覺得對不住花奶奶。”白銀覺得花奶奶是好人,花奶奶的師姐看著也不像壞人,那和她們結仇的老媽,豈不是壞人了?
白銀心裡還有個猜測,花奶奶明明是那女修的師妹,可是師姐那麼年輕,花奶奶作為師妹卻已經垂垂老矣,這其中顯然是出了什麼事故,恐怕和自己老媽脫不開關係。
白銀無法昧著良心說,這是上一代的仇怨與他沒有關係,況且,花奶奶對他很好。
初一瞧著白銀的模樣,湛藍色的眸子裡濕乎乎的,顯然是自責又害怕,白銀平日裡是有些傻乎乎的,但是有時又異常敏銳,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吧。
初一伸手圈住白銀的大狗頭,安撫道,“彆怕,咱們私下打聽打聽當年是怎麼回事。”
眾人各懷心思,街邊的美景也是無心入眼,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錦華宮外。
純白色的巍峨宮殿被秋日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宛若天宮仙境,宮門外的兩株粉櫻盛大綻放,如雲如霞,微風拂過,落英繽紛,如風卷雪,看癡眾人。
這便是天下第一女修門派——錦華宮。
作者有話要說:白銀:就很慌。
白銀他媽:很快你會感激媽媽的鐵棍教育的,畢竟挨揍挨習慣了,就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