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到我阿媽了,我就參加救援隊。”白銀對自己認知清晰,煉器坊不適合他,農科院如今有自動化澆水設備,他也派不是用場,還是去參加外出救援合適。
“你下次出去,幫我看看能不能到丹心舍拉幾個人回來。”十五交代道。他心裡還惦記著重新組建火箭研發小組哩。
“這不太好吧。”白銀猶豫。這不是公然挖牆腳麼。
“有什麼不好的!”十五理所當然道,“讓他們早些個來龍淵港,說不定還能混上個龍淵港的初代建設者的榮譽呢!”
如今的龍淵港就是一架揚帆起航的大船,東風已起,扶搖直上九萬裡,龍淵港必然走在時代的風尖浪頭。在十五看來,不曉得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往龍淵港鑽呢!
被十五惦記著的丹心舍諸人,如今的確在打包行李鋪蓋,準備跑路了,隻不過跑去哪兒還沒定。
至於為什麼要跑路,既不是因為妖修打了過來,也是是斷魂殿的邪修騷擾糾纏,反而是因為那些打著支援救助丹心舍,實則意圖吞並丹心舍,霸占丹心舍的名門正派們。
“窮不煉丹”這是修真界的共識,有兩層含義,一是窮就不要學煉丹,修習丹術的前期投入極大,沉沒成本也極高,沒有厚實的家底一般都入不了煉丹的門檻,這是其一。
第二層含義則是煉丹的窮不了,煉丹之術一旦學成,躍升大富豪行列不過是一息之間的事情,每個學有所成的丹修就是個明晃晃的搖錢樹。
丹心舍在丹棄秋的帶領下發展壯大,幾乎將老牌煉丹世家給擠兌地趴下,實力是有目共睹的,財力亦是無法估量的。
往日裡有丹棄秋坐鎮,雖然丹修的戰鬥力一般般,但是丹棄秋不一般,他除了煉丹,還擅煉毒,屬於惹不起的類型,還是大家要求著供著的類型,誰家都缺丹藥,就算是熬筋斷骨的體修,也少不得需要些療傷藥的。
因而丹心舍哪怕積攢了惹人眼紅的潑天財富,也無人膽敢窺伺,敢窺伺並且行動了的都屬於沒膽子的,早就被丹棄秋化成了屍水一灘。
可如今丹棄秋驟然爆亡,丹心舍傳到了個尚且不足金丹期的小女娃手裡,可不就如同小娃娃抱金碗,誰都想過來撈一把麼。
“庫房裡的那些丹藥庫存怎麼辦?咱們帶不走。”張成海麵色黑沉,心中發誓早晚會殺回來,叫那些欺辱他們的修士好看,如今,他們不是逃跑,隻是戰略性的撤退,為了保存丹心舍的火種。
“張師兄,我不想走。”年紀稍小的師弟師妹們哭哭啼啼,他們大多是被丹棄秋撿回來的孤兒,自幼成長在丹心舍,丹心舍就是他們的家,拋家離故土,哪裡容易。
“不許哭!”張成海訓斥道,“咱們早晚是要回來的,如今不過暫時離開。”
小師弟小師妹們立馬收起了抽泣聲,抹乾眼淚,抱緊行囊。師父的驟然離世,世人的醜惡嘴臉,讓丹心舍的弟子們迅速成長起來,他們必須要保全自己活下去,不僅要把丹心舍傳承下去,還要把丹心舍發揚光大。
“掌門,不如把丹庫給毀了吧,燒了也不給那些壞家夥。”張成海向薑玉寰建議。哪怕心中不服,但是薑玉寰是師父欽點的繼任掌門,為了門派的團結,張成海也必須認下薑玉寰為掌門。如今是丹心舍的危急存亡之際,團結一心才能突破重圍。
薑玉寰轉身看向身後的丹心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將門派內的一草一木、一味一息全部吸進自己的肺腑之中,永遠保存。
“燒了吧。”薑玉寰終究如此下令,她保不住師父的基業,但至少可以不讓師父的一生心血被他人攫取。
“燒了?”一個小師弟磕巴道。
“嗯,都燒了吧。”薑玉寰麵容堅毅,“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我們還會回來的。”
“呃,我是說.....”那小師弟撓撓頭,“我是說,燒了會不會不太合適,畢竟對環境破壞畢竟大,而且搞不好還會引發森林大火。”
“.......”
“咳。”張成海乾咳一聲,掩飾自己內心的無語,“小師弟說得也有道理。”自從經曆過靈山秘境,大家夥兒的環保意識都很強烈。
“我新研究出來的衝天雷彈。”小師弟掏出一個銀色的金屬圓球,“爆炸範圍三公裡以內夷為平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就聽到小師弟繼續道,“本來我是準備搞個定是裝備,或者遙控裝備的,那樣可以將那些壞家夥引誘過來,給咱丹心舍陪葬。”
說著,小師弟摸摸懷裡的金屬圓球,遺憾地歎了口氣,“可惜時間太緊,研究還沒有完全完成。”
“不然一定把那些壞家夥炸上天!”
張成海抹抹額角的冷汗,心道,以後一定要把這些小鬼頭看牢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在睡夢裡被炸上天了,居然悄摸摸地搞出了這種大型殺傷力的武器,萬一實驗過程裡一個不小心,整個丹心舍全部轟上天。
又瞅瞅小師弟,張成海恍然想起來,這家夥當時參加了什麼火箭發射科研小組,該不會就是研究這衝天雷彈的吧?!
“不是哦,火箭是火箭,這個衝天雷彈是失敗的實驗副產物。”小師弟嚴謹地解釋道。
“行吧,大家換好衣服,貼好斂息符。”
丹心舍的弟子們換上粗布麻衣,小臉蛋塗成黑灰,貼上斂息符,完全一副難民的模樣。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一顆蘑菇雲直衝雲霄,曾經繁盛一時的丹心舍化成了廢墟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