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是要下山嗎?”
甘棠抬頭,臉上猶掛有淚痕,卻不影響她雙眼晶亮,表情瞬間多雲轉晴。
隻是她眼裡的星光,在看見對方身著菁仁校服後,立即又暗淡了下去。
比起幫自己下山,對方來看笑話的可能性更多。
低落隻有一瞬間,甘棠瞬間打起精神,輸人不輸陣,迅速進入迎戰狀態。
“是啊,你要載我嗎?”甘棠聲音有點啞,鼻音濃重,這讓她的氣勢大打折扣,不僅沒演繹出一朵孤傲的高嶺之花,反而透著十分的可憐。
許珊妮連連點頭:“對啊,剛好我要下山,你和我一起吧。車就停在那邊。”
語畢,十分自來熟的牽起甘棠,將她帶往車輛。
甘棠來不及多問,就被推進賓利,正是之前直直從她身邊開過的那輛。
劇情轉進太快,就像龍卷風。
如果不是這車價值不菲,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新型綁架手段了。
“去哪?”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甘棠回過神,從後視鏡裡看到前方駕駛座的男人,即便坐著,姿態也十分挺拔,透露出良好的教養。
他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著西裝,襯衫的扣子一絲不苟的係到最上麵一顆,配著他冷硬的輪廓,有種極致的禁-欲-感。
甘棠不過晚答了三秒,男人便眼皮微掀,看向後視鏡。
兩人目光不其然在鏡中相遇。男人神色淡淡,目光涼薄。
他的時間向來以秒為單位計算,現在願意包容小表妹,“浪費時間”做慈善,幫助不知為何“無病呻吟”的小女生,已是難得。
此刻見她浪費時間,自然不虞。
甘棠卻一眼望進對方深邃的眼眸,心跳都慢了半拍。
原本想好的措辭,此時全都不翼而飛,隻呐呐講出實話:“去中環,鴻基總部。”
男人收回目光,車子再次啟動,平穩駛上山路,擋板也緩緩升起,將前後排劃分出兩個世界。
“這位......同學,這次謝謝你了。”甘棠收回注意力,轉頭道謝,才尷尬發現,自己實在不認識這位樂於助人的同學。
對方到是大大咧咧,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向她自我介紹。
“不用客氣。我叫許珊妮,今天是過來辦入校手續的,原本應該上周就來,可是不巧,剛好趕上了台風。”甘棠臉上有明顯的淚痕,許珊妮卻仿佛沒看見,並不多做打聽,反而笑意盈盈的介紹起自己,“我之前都是和爸媽一起在英國,念書也在那邊,可是最近他們實在太忙,就將我送到外婆家了......不好意思,我話好像太多了一點。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許珊妮一股腦將家底交代的乾乾淨淨。
甘棠這才知曉,自己無意中上了任家的車。
在港地,提起任家,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百年信德的掌舵者任家。
早在九十多年前,任家就已憑借信德,榮登港城首富。
此後曆經戰亂與殖民,世事沉浮中,任家不僅沒有沒落,反而牢牢在本埠紮根繁榮。
時至今日,任家經營下的信德,觸角已布遍方方麵麵,成為本港第一巨擘。
許珊妮的母親任嘉欣,在任家上一輩中行三。早年嫁入光大生科的許家獨子,如今核心業務要在紐交所上市,需要陪同丈夫做空中飛人,隻得將唯一的女兒交由任家看顧。
甘棠心中迅速浮現與任家相關的信息,點頭致謝:“這次多謝你了,我叫甘棠,日後就是校友了,在學校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呐,我才來,人生地不熟,以後有不懂的會去找你的。”許珊妮伸出手。
“隨時歡迎。”甘棠握住。
餘光看向駕駛位,即便隔著擋板,也仍舊能感受到那人周身淩冽的氣質。
甘棠臉紅紅的想到,任家連司機都水準都好高,不過聯想到過往舊事,深覺那人更有可能是保鏢。
哎,不知他是哪家保全公司的保鏢,以後和許珊妮熟悉了,一定要打聽清楚。
如果有一天,她真要殺去阿三家,一定要雇他!
待車輛停在鴻基大廈前,甘棠匆匆加了許珊妮的聯係方式,便急急告彆跳下車。
原本是要直直衝進大樓,可路過駕駛艙時卻停下了步伐,彎下-身敲敲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男人側頭望窗,英俊的臉龐完整而緩慢的展露在眼前。
甘棠覺得空氣稀薄起來。
努力平穩呼吸,對駕駛位的男人笑了一下:“謝謝你,司機先生。”
她的眼眸潤潤的,彎彎眉眼看著你時,無辜又可憐,很少有人能對她硬起心腸。
可開車的冷硬男也非一般人,連禮節性的回複都沒有,直接升起了車窗,隨即這輛賓利發揮出自己的豪車屬性,瞬間消失在甘棠麵前。
她還保持著微微佝僂下腰的姿勢,來不及複原。
作者有話要說: 任生:甘家女仔傻傻的。
甘棠:喂,看你帥才和你搭訕的。
任生:雖然腦子笨笨的,眼光卻不錯。知道要向誰獻殷勤。
甘棠:???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