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在兩個鐘頭內, 連獲兩份大禮, 瞬間躥升至本港20歲以下財富排行第一人,興奮到大腦暈暈乎乎。
隻是出得門來, 看到海岸沙灘,瞬間被風吹醒。
“囡囡, 怎麼不走了?”甘仲文去開車,唐琳和女兒一齊朝外走,見女兒突然停下,關心問道。
“媽媽——”甘棠欲言又止。
你女兒可能要被你未來女婿沉海了TOT
“沒事。”唐琳見她沮喪,以為她還在擔心合同的事, “我不是一早就告訴過你, 任家如果將股份給你, 你就收著。至於其他,有你爸爸操心。”
早在兩人聯姻消息出來當天,唐琳便私下告知甘棠,信德那2%的股份, 轉讓給她的時候可能會附加一些條件, 但隻要是轉給她,其他一切都不用考慮, 直接簽下就好。
因此見女兒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 唐琳隻當她被老爺的話影響到,擔憂甘家在這次合作中吃虧。
甘棠並不憂心甘家,她自己比較自身難保。
可猶豫再三,講出口的卻是:“那就好, 我怕今日的合同,會給鴻基帶來妨礙。”
“傻囡囡,怎麼會。”唐琳揉揉女兒腦袋,“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甘棠搖搖頭,權當默認。
心中卻在苦苦思索,要怎麼度過眼前難關。
今日一時衝動,她對任於歸動了手。
原本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準備連婚都不同他結。
可現在,這段婚姻不但要繼續,還她因為手中的股權,變得更加牢固。
她實在怕遭他報複。
甘仲文將車泊至母女倆身前,為她們打開車門。
“回家?”他臉色實在算不得好,可當著女兒的麵,卻十分隱忍。看了看唐琳,最終將嘴邊質問的話咽了下去。
甘棠擔憂非常,沒察覺他的欲言又止。
思來想去,自覺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對他道:“爸爸,將我放去史丹利街,我約了友人。”
甘仲文原本想講,她今日受驚又受傷,不如推掉邀約,回家休息。
可透過後視鏡,看到女兒身邊的唐琳,他忍了忍。
隻放緩聲對甘棠道:“那彆玩太晚,早點回家。”
甘棠這才察覺出父母間略略不對的氛圍,看向唐琳,沒有發聲,隻做出嘴型:“有沒有事?”
“沒事。”唐琳見女兒小心翼翼的模樣,失笑輕碰她臉頰,聲音正常,“你安心和朋友玩,如果晚了就打電話,派司機接你。”
*
士丹利街,“有間食檔”茶餐廳。
甘棠匆匆和父母道彆,走進屋,就見莊孝孝正坐在收銀台。
而闞夢之也已經等候在此。
對方見她進來連忙招招手:“做什麼奪命連環call叫我過來?”
甘棠見周遭人來人往,實在不適合共商大計,乾脆手一揮:“走了,到彆的地方講。”
叫上已經換人頂替收銀員位置的莊孝孝,出得門來,一行三人直接去到不遠處蘭桂坊的一間酒吧,進得一處包房。
“慌慌張張,到底發生了什麼?”闞夢之性子急,直接發問。
莊孝孝雖未多言,但也看向甘棠。
甘棠咽咽口水,兩眼一閉,一口灌下整杯酒水,這才鼓足勇氣:“我將任於歸打了。”
原本以為能夠一刀兩斷,以後再不見麵,打了也就打了,難道還要挑日子?
可現在兩人聯姻事宜繼續,甘棠就十分憂愁了。
正在喝“飲料”的闞夢之,聞言剛飲進嘴中的酒水悉數噴出。
“闞、夢、之!”甘棠躲閃不及,衣衫上被漸了幾點,頓時怒視她。
“抱歉抱歉。”闞夢之慌忙拿紙巾給她,還不忘追問,“你說什麼?你揍了任於歸?信德話事人任於歸?你未婚夫任於歸?”
開口時艱難,可一旦說出口,甘棠小嘴叭叭叭,就開始滔滔不絕。
從頭到尾,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同兩位軍師描述一遍。
“棠棠。”闞夢之聽到目瞪口呆,在終於在得知事情全過程後後,朝她伸出大拇指,“連任生都敢打,從今日起,我奉你當大佬。”
甘棠:就不該叫你這個狗頭軍師來。
隨即期盼的看向莊孝孝:“孝孝,你說我接下來要怎樣做?”
莊孝孝沉默不言的將另一杯雞尾酒朝她麵前推了推。
“哎,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我還沒敢同家裡講。”甘棠愁眉苦臉,一副見不到明日太陽的模樣,“我現在好怕明日又來一輛車將我帶走,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莊孝孝認真看她,搖了搖頭:“不是讓你喝酒,是為你餞行。”
甘棠:......
我這麼信任你,你開口就一句送我去黃泉?
一旁的闞夢之卻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對著甘棠一飲而儘:“大佬,一路走好。”
跟著轉頭看莊孝孝:“沒想到你還會講冷笑話。”
甘棠被兩人氣到模糊,端起眼前酒杯,一飲而儘。
“安啦。”闞夢之笑過之後,才正色安慰,“不如我叫我二哥擺酒調解,你們握手言和?”
甘棠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她雙手:“真的嗎?可以嗎?”
莊孝孝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建議,她們倆竟然一個敢講,另一個也敢聽。
“你們是道上的大哥嗎?還擺談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