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聽到任於歸的話, 不知為何突然臉一紅。
隨後像做賊一樣,左右看了看, 趁其他人注意力沒放在他們兩身上,立即拽住任於歸手腕朝一旁附樓走去。
任於歸不知她要做什麼,看著她握在住自己的手,皺眉順著她的力道邁開長腿。
見到兩人小動作的顧漪瀾偷笑給唐琳使眼色。
闞夢之也朝一旁的莊孝孝曖昧眨眨眼。
隻有甘棠以為自己悄無聲息, 暗自慶幸。
任於歸看破不說破,任由她牽著走。
進得附樓, 甘棠朝任於歸使眼色。任於歸默契讀出她的意思, 朝四周傭人望了一眼,大家立即靜音退出。
任於歸這才看向甘棠,等待她開口。
“喂,我那時誤會了嘛。”甘棠回憶一下自己當時在告解廳講的話, 難得理屈,聲音越來越低, “那些話都是瞎講的, 你彆放在心上。”
“不會。”任於歸覷她一眼, 冷淡直言,“結婚以後你就知道了。”
甘棠:???
她滿腹疑惑, 婚後自己就知道什麼?
奇怪看向他, 見他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甘棠用力思索,突然靈光一現。
“聽講那個任於歸呢,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這種人必定性冷淡, 嫁過去是要守活寡的。”
那日在舊教堂講過的話,在腦海中浮現。
甘棠臉色通紅。
鹹濕佬,我懷疑你在搞黃色,並且掌握了確鑿證據。
“誰......誰說這個了。”甘棠眼神遊移,就是不看他,講起話來也結結巴巴,帶著三分惱怒七分羞赧。
任於歸整暇以待看她,眼底帶著笑意,聲音卻依舊冷冷淡淡:“說哪個?”
甘棠聽到隻覺得腦中“轟”的一下,自己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實在講不出話來,最終隻是抬頭狠狠橫他一眼。
任於歸見她滿臉通紅,眼波流轉間是說不儘的嬌羞,側頭避了避,看著遠方已經停工的草皮講:“我說的是任家不做壞事,更沒培養聾啞人,是正經生意人。”
隨後他又重新與她對視,眼神裡寫滿戲謔,嘴角是不易察覺的些微上揚:“甘小姐,你在想什麼?”
甘棠如何還看不出他的故意,抿嘴斜他一眼:“我什麼都沒想,隻想就在這裡舉辦儀式,不去舊教堂。”
任於歸神色正了正,直白拒絕:“這裡搭台太麻煩,何況即便搭好,也是座假教堂,不如直接去座真教堂。”
甘棠咬咬牙:“那就換座彆的,本埠教堂那麼多,做什麼要選一個已經快要廢棄的。”
她絞儘腦汁想著各種理由:“這不吉利呀,而且那邊有些舊,也很不適合。周圍又空曠,到時連狗仔都不好躲......”
任於歸做人做事從來說一不二,還未曾有人質疑過他的決定。
看著眼前的甘棠,不斷找著各種理由反對自己的決定,隻為不再故地重遊。
明明她在做著他不喜歡的行為,可他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興致頗濃,想要看看她還能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理由。
甘棠掰著指頭講了許久,再舉下去,就隻能說那裡和自己風水不和,八字相克了。
偷偷看了眼任於歸,想觀察一下他有沒有被說動。
結果發現他一直麵無表情的望著自己,分明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
他這分明是“我就靜靜看著你表演”的看戲模樣。
甘棠頓時不滿:“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在聽?”
任於歸點了下頭。
甘棠決定暫且放過他,不多做計較,換上一張討好的笑臉:“那是不是不去舊教堂了?”
任於歸直接搖頭:“婚禮在那舉辦。”
“為什麼?”甘棠鼓起腮幫看他,一副沒有合適理由,自己一定不同意的模樣。
“因為婚後我們會住在那裡,比較有紀念意義。”
甘棠:???
饒了我吧,當時做的丟人事,你讓我在婚禮現場回憶一遍不夠,還要讓我日日住在裡麵受折磨嗎?
甘棠渾身上下都寫著生無可戀。
她還未開始的婚姻生活,已經能看到儘頭了。
任於歸看她臉頰鼓著氣,圓嘟嘟似條小金魚,可愛異常,指尖莫名發癢。
克製的轉移目光,任於歸雙手背後:“那邊拍下來很久了,建新房正合適,設計圖已經出來了,稍後拿給你看看有哪些需要改的地方。”
“我看整個選址改掉最好。”甘棠小聲嘟囔。
太平山頂景色優美,空氣清新,視野開闊,地段絕佳。
在那裡立起一座新房,不知要惹出本港閨秀的多少羨豔。
可想到在那裡發生的往事,以後日夜生活在那裡,自己豈不是生生矮掉他幾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