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離港十分低調。
甘棠陪著一直到滑梯下。
甘仲文接過唐琳手中的包,對還抱著妻子不撒手的女兒道:“我一周後回來,你真要將圓仔接過去?”
“是啦是啦,你們放心吧,我會把他顧好的。”甘棠忙道。
唐琳此番飛往英國,甘仲文專門空出兩日時間陪她,之後將去往美國處理一些工作,一走就是一周。
平日裡他到處飛,還有唐琳在家顧兩個孩子,可現在唐琳也走了,女兒嫁人倒還好說,兒子還小,單獨留在家中總歸不放心。
原本他要將兒子送去淺水灣,請甘盛鴻幫忙看顧。唐琳卻道,何必舍近求遠,女兒女婿就住隔壁,不如將甘霖托付過去幾日。
甘仲文看著眼前嫁人後未有改變,仍舊一如往常稚氣的甘棠,實在不放心。
要是任於歸在,他還能放心幾分。就甘棠一日,他實在怕等自己回來,任甘兩家都已被一雙兒女拆掉。
唐琳卻十分信任:“棠棠,好好照顧弟弟,也要將自己照顧好。”
機組已經準備完畢,工作人員前來詢問兩人是否能起飛。
夫妻倆才同甘棠告彆。
甘棠剛送完機回到家中,甘家管家就將甘霖送了過來。
“家姐~”小胖墩牽著比他身量還要大上許多的曲奇,一齊朝她跑來。
“圓仔乖。”甘棠蹲下身抱住他,“今日鋼琴課上完了?”
“對啊,我有學會一首新曲子,彈給你聽啦。”甘霖對這邊十分熟悉,牽著她的手,拖著她朝鋼琴走去。
甘棠揉揉他趴趴軟的頭發:“這幾日和我住,不能搗蛋聽見沒有?”
“我才不搗蛋。”甘霖挺挺小胸脯作保,“我還和媽媽講好,要監督你做功課呢。”
甘棠聞言將他的小胖臉拉的好長:“臭小鬼,是我要監督你用功。”
然而不過兩個鐘頭,曾經放下豪言,要監督對方念書的姐弟倆,已經一起沒有形象的坐在草坪上搭狗窩了。
“扳手。”甘棠將兩片木板並好,頭都不抬的吩咐。
甘霖這個小蘿卜頭就立即拖著對他來說明顯超重的扳手走過去遞給她。
氣喘籲籲:“家姐,給,還要什麼工具,我再去拿。”
“還要螺絲釘、錘子……”她正甘霖一個吩咐一個當小家丁配合的十分開心。
曲奇則蹲在兩人身旁,時不時搖搖尾巴。
任於歸進得大門,便看到姐弟倆和那隻金毛,一起在草坪吵吵鬨鬨的模樣。
東西交給傭人,他邁步朝那邊走去。
甘棠正苦惱的研究哪塊木板要和哪塊木板放在一起。
小助手甘霖跑來跑去,到是第一時刻看到了他。
小不點張開兩個小胖胳膊攔在任於歸身前:“壞叔叔,不許你靠近我家姐。”
任於歸已經得知這個小舅子要在這裡住上幾日,還要擔負嶽父嶽母交代下來,看管他的重任。
於是沒有像之前一樣放縱他,而是蹲下-身同他平視,眼神冷冷淡淡:“你叫我什麼?”
甘棠見他凶圓仔,正要起身阻攔,就見他一個眼風掃來,暗含警告。
嗚嗚嗚,圓仔,不是家姐不救你,實在是這狗男人太凶殘了,我們倆寄人籬下,唯二的靠山還被他買通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甘霖被他氣勢所攝,梗著脖子,一副絕不屈服的模樣,狠狠瞪他,大聲道:“姐夫。”
原以為他會堅持的甘棠:……
真是十分有你家姐我的真傳了。
叛變的比誰都快。
“乖。”任於歸麵無表情的伸手揉揉他頭。
明明是誇讚他的話,卻生生讓甘霖覺得後背犯涼。
覺得自己不聽話的話,可能分分鐘要被他擰下腦袋。
這個壞叔叔可太嚇人了。
處理完小的,那邊還有個大的。
任於歸隻掃一眼,就發現自家小太太釘錯了兩塊板子。
“嗬嗬,老公,你回來了?”隊友已經陣亡了一個,她也乖順非常,“收購成功了嗎?我還沒看到消息啊,都不知道你今日回來。”
“嗯,提前結束了。”任於歸不多言,隻是將袖子朝上折了折,向她伸手:“給我。”
甘棠試探的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工具,見他不答話,立即雙手遞上。
就見任於歸拿起工具,利落的啪啪兩下,將甘棠好不容易釘上的釘子拆掉,曲奇的小屋瞬間被肢解。
“這是我給曲奇買的,彆拆拉,放在我們家,以後方便它來住好不好?”甘棠還記起他好像怕狗,知道自己擅作主張不對,態度難得良好。
雖然理屈,可曲奇被她從小養到大,她還是想掙紮一下。
好在曲奇今日夠聽話,自他過來後,就一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吭都不吭一聲。
甘棠覺得多了幾分把握。
“它好乖的,你是我老公,是圓仔姐夫,也就是它姐夫了,一家人嘛,留建房給它好不好?”
聽到她講到“我們家”時,任於歸的心還被觸動了一下。
可他心裡的波動還未來得及升華,就聽她口口聲聲道自己是它姐夫——
突然多了條狗弟弟的任於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