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夢之與席明瑞的訂婚儀式定在2月14日,情人節這天。
甘棠簡直比訂婚者本尊闞夢之還激動。
見她早上還有來上課,十分不滿:“你今天訂婚哎,竟然還來上課?”
“晚上才開始,我不來上課,去做什麼?”闞夢之老神在在拿出課本。
國語理解永遠慢半拍的許珊妮,聞得好友疑惑,掰著手指認真作答:“要做spa,試禮服,做妝發,還要檢查場地和流程,有很多事要做的,對嗎大嫂?
一個反諷被這樣拆解,闞夢之被她氣到胸悶。
甘棠偷笑一下,一臉正色的點頭讚同:“珊妮講得對。”
“對你個大頭鬼啦,我看你們姑嫂兩人就是聯合起來氣我。”闞夢之不滿。
“你真的準備就晚上去露下臉?”甘棠不再故意拆台。
“我今晚沒落跑,就已經是在報答闞家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了。”闞夢之擺擺手,“彆講這事了,心煩。不如給我講講這道題怎麼解。”
甘棠:……
說來慚愧,在任於歸的高壓逼迫下,她原本吊車尾的成績,在新學年中垂死病中驚坐起,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春,取得了突飛猛進。
現在都能給闞夢之補習了。
連任於歸最近都常常誇讚她。
晚間下午放課時,闞夢之偶然問她:“甘伯母身體怎麼樣了?甘伯父反港了嗎?”
“媽媽已經好多了,還在做康複治療。爸爸就辛苦一些,又要顧鴻基,又要顧媽媽,所以一直兩頭跑,昨晚又飛過去陪她了。”
這段時日甘仲文一直做空中飛人,一周至少要往返兩次,十分辛苦。
闞夢之點點頭:“我以後要是能找到甘伯父這麼好的老公就好了。”
甘棠:……
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晚上你要訂婚?
而這位一心想著向外發展的小姐妹,略略感歎一句,就想到另一個現實問題:“對了,甘伯父又去英國的話,晚上是由你代甘家參加嗎?”
甘棠聞言愣了下。
席闞兩家訂婚這麼大的事,甘家自然要出席的。
隻是原本應當出席的甘仲文夫婦此刻都不在港,而她也沒收到家裡的交代……
見到她這模樣,闞夢之立即反應過來:“不會是你大伯要過來吧?”
唐琳動手術的事,不知被哪個多嘴多舌的人將消息放了出去,正有人以此為由,指責兩頭奔波的甘仲文不顧及鴻基利益。
不知情的大眾在感歎甘家這對模範夫婦感情深厚,令人羨慕。
可半山眾人卻對此隔山觀火,認定甘家兄弟鬩牆,甘伯承在做小動作。
作為甘棠的好友,闞夢之自然立場分明。
甘棠不確定,不過看她原本就不怎麼開心的神色,此刻更是懨懨的。
就故意對她講:“彆擔心了,我保證,今天就算有討厭鬼在場,也一定保持克製,不給你訂婚晚宴添亂。”
闞夢之:……
“那我真是要謝謝任太貼心了。”
晚間在訂婚晚宴中,甘棠沒想到,還真是甘伯承攜禮過來。
大概是心知肚明,帶黎千妍過來出席這種場合更像是砸場子,所以今日充當他女伴的是黎菲菲。
甘棠一眼帶過,便不再給予關注,她跟在任於歸身邊,不斷有人過來同他們問候。
好不容易在席闞兩家長輩致辭時,有了喘口氣的功夫,甘棠直接同任於歸咬耳朵:“我以後再也不要給你當女伴了。”
以往參加這種晚宴,她都隻負責吃吃點心喝喝飲料,再同一群小姐妹聊聊八卦,互相商業吹捧一番,心滿意足的開心回家。
哪像跟在他身邊,一群人排著隊往他跟前湊,甘棠假笑的臉都要僵了。
任於歸:“累了?”
甘棠重重點頭:“再這樣下去,我也要學你當冰塊臉了。”
說著,她原本困頓的眼裡突然狡黠一亮:“你是不是因為這樣,才總是冷臉不講話的?”
這樣一來,不想笑就不笑,不想搭理人就不講話,大家也不會不滿。
天呐,她為什麼才發現這種經典人設?
“老公,你說我現在開始努力,像你靠攏演麵癱還來得及嗎?”
任於歸:……
他有時十分疑惑,自家這位跳脫的小太太,大腦到底是什麼構造。
“甘棠。”他眉心跳動。
“怎麼了老公?”甘棠還不知自己已在危險的邊緣來回試探,一臉無知無覺,同他對視,模樣十足乖巧。
任於歸看到她傻乎乎的模樣,頭疼的歎口氣:“累的話,不用跟在我這邊,去找你朋友玩。”
甘棠頓時興奮,大庭廣眾下,不好意思同他太親密。
她隻偷偷在大家眼皮子下麵,勾了勾他的手心,眉眼彎彎:“那你走的時候叫我。”
跟著就十分沒良心的將任於歸一人丟在宴會廳中央,讓他接下來都獨自應對。
自從和任於歸結婚,她就沒參加過這種宴會,此刻和以前的一幫小姐妹重新聚頭,聽著大家高杆的恭維,甘棠簡直身心舒暢。
這才是她參加派對的原因嘛,誰要聽什麼房地產合作意向。
甘棠一路吃吃喝喝,聽聽各家最新的八卦,連去洗手間時,眉眼中都是笑意。
洗手補妝的時候,看到黎菲菲那張臉,甘棠差點將口紅塗花。
這可真是一尊擺不脫的瘟神了。
甘棠一見她不懷好意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來找茬了。
這種時候拚的就是氣勢。甘棠手中的動作頓了一瞬,隨即就淡定的繼續塗起口紅。
“甘棠。”黎菲菲大概是心情真的很好,被她這樣無視,也依舊帶著笑。
甘棠將口紅收進手包,轉身要離開。
黎菲菲卻一個錯步擋在她身前。
甘棠冷下臉:“今日夢之訂婚,我不同你計較,讓開。”
“放心,這次不是來同你吵架的。”黎菲菲表情稱得上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