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怕
“老公。”甘棠利落的塗著口紅,高聲叫他。
任於歸從衣帽間走來,襯衫頂上麵兩顆紐扣開著,手中拿著未係的領帶:“什麼?”
甘棠從鏡中看到,放下口紅,走到他身前,為他將紐扣係好,又接過領帶。
任於歸:“說吧。”
一大早突然這般獻殷勤,定是有事相求了。
甘棠為他係上一個漂亮的溫莎結,又正了正領帶方向:“晚上宴會不能陪你去了。”
莊家大少莊孝廉,年前已進入董事局,正式接班其父,今夜訂婚。
這種場合任於歸是不常出席的,算來上次參加,還是席闞兩家訂婚。
這次會參加,和那次理由相同,莊孝廉亦是他老友。
他的日程都是提前一個禮拜定下,甘棠身為秘書室一員,自然最清楚。
禮服都已經備好,任於歸還特意選了和她相配的藏藍色西裝,此時放他鴿子,她確實理虧。
“有事?”任於歸皺眉看她。
“席生和夢之的寶寶周日擺滿月酒嘛,我還沒挑禮物。”
甘棠討好望他:“珊妮和笑笑今晚去逛街挑選,你也不想你老婆最後隻能孤單單一人去的,對嗎?”
“所以隻能我孤單去酒宴?”
“你怎麼會孤單。”甘棠反應極快,幫他理理肩上不存在的褶皺,“你有席生陪的嘛,夢之還在坐月子,他也自己去的。”
任於歸看她三言兩語把自己安排的十分“妥當”,伸手揉揉她剛打理好的長發:“彆玩太晚,結束了告訴我。”
如果是平時,任於歸敢弄亂甘棠頭發,她一定不依不饒,好好作一番。可今日理虧,不僅不能發脾氣,還隻能笑臉相迎。
“知道了。”
“大嫂,這邊。”餐廳裡,正和叢笑在吃甜點的許珊妮,一眼看到甘棠,同她招手。
桌上擺了幾盤點心,都是她喜歡的。
叢笑依舊是個冰美人模樣,見到她來也隻淺淡的笑一下,將菜單遞過去:“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甘棠放下包就抱怨:“任於歸太煩人了,晚上有宴會還加班,害我們都不能下班。”
許珊妮驚奇:“大嫂,你真是去上班的?”
甘棠若不是坐在她對麵,此刻必定讓她遭受來自長輩的毒打。
奈何地理不占優,她隻能扔眼刀:“我不是去上班,是去做什麼?”
許珊妮自知說錯話,連忙給她倒茶,狗腿做派十成十。
甘棠輕抿一口,終於不再瞪她。
三人簡單吃些餐點,就開始逛街選禮物。
“這些小朋友的東西都好可愛啊。”一進母嬰店,許珊妮就這瞅瞅那看看,樣樣都喜歡。
甘棠也喜歡,看著展架上的小衣衫,每一樣都要拿起來看看。
叢笑見她拿著一雙還沒巴掌大的小襪子愛不釋手:“喜歡的話,你和任生也趕快追仔啊。”
甘棠立刻放下,把頭搖成撥浪鼓:“那天去醫院時,你又不是沒看到,好嚇人的。”
叢笑到是淡定:“也就前一個禮拜會疼點,後麵就好很多了。”
“你講這麼容易,就快點和於生結婚嘛。”甘棠反將一軍。
叢笑手中抱著她挑好的一堆衣衫,聞言全塞回給她:“自己拿。”
甘棠:……
姐妹,我不過是隨口一句,不用這麼塑料吧。
三人連掃幾家母嬰店,一副要將闞夢之仔仔嬰幼兒階段的東西都備齊的架勢。
東西由店家送到家中,叢笑看時間才八時:“那邊宴會還沒結束,要回去嗎?”
甘棠:?
見她一臉吃驚,欲言又止的模樣,叢笑歎氣:“都過去幾年了,有什麼好介懷的。”
“莊家終究養我十八年,對我有恩的。”她一笑,就冰雪消融,“不過我身份終究尷尬,所以有收到邀請函也沒去,隻送了份禮物,希望莊孝廉日後婚姻幸福美滿。”
見甘棠仍舊有話想說的模樣,叢笑大方表示:“行了,有什麼就直說,沒必要特意回避的。”
甘棠:“我是想問,你怎麼知道那邊還沒結束的?”
萬萬沒想到自己自作多情一回的叢笑:……
頓一下,可也沒隱瞞:“於將之剛剛給我發了消息。”
甘棠立即指她:“哦,我剛剛提起他你還不高興。結果背地裡一直跟人家聯係。”
叢笑:“是啦,我跟他一直在傳簡訊,你有意見嗎?”
甘棠立即認慫:“沒有。”
叢笑這才放過她:“還要逛嗎?”
許珊妮先搖頭:“好累了,找地方坐一坐。”
甘棠擰眉:“你才走了多久,又累?這位小姐,你年底要拍婚紗照的,還不多運動減重?”
許珊妮已經自暴自棄:“反正會修圖的。”
甘棠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你怎麼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