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婚禮?我和誰的婚禮?”講來好笑,甘家要為她舉辦婚禮,她卻連自己要嫁給誰都不明了。
“爸,棠棠不會在現在嫁人的。”甘仲文趕在父親再次開口前,將女兒護在身後,“我會立即召集股東商討發型債券的事。”
唐琳也疑惑開口:“爸,什麼婚禮?”
“都住嘴。”甘盛鴻用拐杖杵杵地,高聲嚇止一人一語的一家人,“任家已經派人來同我談過,下月中,棠棠將嫁給信德現任話事人任於歸。這事已經決定了,都不要再多說。”
“爸,我說了,這事不可能。任家那邊,稍晚一些,我會親自去回絕。”甘仲文高大的身影,攔在甘棠身前。
父子兩正在爭論,甘棠已經從他們的對峙中,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瞬間覺得今日好似在演一出黑色喜劇。
前一分鐘,她還在為大伯母痛心不值。
這一刻,就輪到她為甘家鞠躬儘瘁了。
秦瑜隻是甘家兒媳,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為甘家目前的困境排憂解難。
所以爺爺大伯他們還要費儘心思做局,引她入甕。
可她就不同了。
她生在甘家,長在甘家,所得一切都來自於甘家,自當在甘家出現危機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所以爺爺不需要顧忌她的任何意見,隻肖通知她一聲就好。
眼眶帶著點紅,甘棠看著身前,勉力反抗爺爺,要保護自己的父親,拽了拽他衣角。
“棠棠?”甘仲文感覺到,隨即轉身看女兒,朝她安撫的笑笑,“沒關係,爸爸會處理好的。”
甘棠卻搖搖頭,止住了他的話頭。
隨即上前一步,與他並立站在爺爺身前。
撐著膽子,第一次在威嚴的爺爺麵前,試圖講條件:“我同意嫁去任家,條件是您和甘家不為難大伯母。”
秦家早年就前往A國,除卻遠嫁在這裡的秦瑜,合家上下都在大洋彼岸。
現在想離婚,她孤身一人,和甘家這個本埠的龐然大物對抗起來,實在艱難。
就算最終成功,期間過程也不免艱難。
她作為甘家人,遲早要與人聯姻,那遲一點與早一點又有什麼分彆?
既然不可避免,不如以此為條件,來最後幫大伯母一次。
“棠棠!”甘仲文高聲喚她,既氣她擅作主張,又心疼她善良可人。
甘盛鴻則像頭一次認識這個孫女一樣,定定的看著她:“甘棠,你大伯與大伯母無論發生什麼,都是他們大人間的事,與你無關,也不該你插手。”
甘棠麵對他壓迫感甚重的眼神,絲毫沒有退縮的同他對視:“爺爺,既然要讓我嫁人,終歸是要令我心甘情願的,否則婚禮當天,您要把我綁在輪椅上,推進現場嗎?”
“甘棠,你這是在威脅我?”甘盛鴻當慣一家之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家中小囡騎在頭上撒野,低聲開口,隱含濃濃怒氣。
“爺爺,結婚是結親,是為甘家找尋一方助力。可如果我這個甘家女孩沒被教好,惹得任家嫌棄,兩家可能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你也不想甘家三天兩頭,因為我表現不好上報是不是?”甘棠並沒被臉色鐵青的甘盛鴻嚇到,思緒異常冷靜的將自己的砝碼,一一擺在他麵前。
甘盛鴻目光森冷,看了她半響,許久冷歎一句:“好,甘家出了個好女兒啊。”
隨即對甘仲文狠狠道:“你養的好女兒,胳膊肘往外拐,為了一個外人,威脅起自己的親爺爺來了。”
“大伯母不是外人。”甘棠毫不畏懼的與他對峙,“如果大伯母是外人,爺爺你就不應該想秦家的投資,做什麼還要騙她?”
甘盛鴻被她這般牙尖嘴利反駁,氣的揚手就要抽她。
甘仲文反應及時,連忙將她拉開護住,自己被拐杖抽中後背。
隨後皺眉看向父親:“爸,我講了,棠棠還是小孩心性,您看她這小孩子脾氣,適合嫁進任家嗎?”
“合適與不合適,和信德合作都勢在必行。”說罷冷冷對甘棠道,“這個月,你就好好準備嫁人。”
“隻要爺爺您不為難大伯母,我自然乖乖聽話。”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我繼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