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聽說許珊妮要去參加石崗軍營軍訓體驗的時候,整個人愣住了。
“你清醒一點啊,你知道他們訓練有多累的嗎?”
她連早上的晨練都不願意參加,現在去軍訓?不是看衰她,但她真的可能半天不到就會哭著跑回來了。
許珊妮卻戀愛腦上頭,為愛走鋼索,隻要能見到男神,一切都豁出去了。
她不僅向大哥大嫂宣告了自己的計劃,還十分積極的頭一個報名了本次大學生軍訓體驗營。
收到通知領服裝那天,許珊妮回來連水都沒透,就直接將衣服穿上身。
“大嫂,你看,我和俞少校的情侶裝。”
一旁的劉嫂看到,十分不讚同:“小姐啊,你怎麼能不洗就直接穿上呢?會過敏的,你快點換下來。”
許珊妮不情不願把衣服換下,對負責洗衣的幫傭再三交代:“一定要手洗,力道輕一點。”
當晚她連睡衣都沒換,直接穿上晾乾後的軍訓服就睡了。
夢裡是她和俞少校手牽手一起在林蔭樹下漫步。
他還吻了她呢。
一夜好夢,許珊妮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醒來,精神飽滿的登上集合車,第二次來到石崗軍營。
不是她之前不來,實在是這裡開放的次數有限,她已經很努力了,半年內也才遇到第二次開放。
眾人一到,剛放下行李,就聽到集合鈴聲。
許珊妮聽到鳴哨聲反應極快,第一個朝外衝。
氣喘籲籲趕到,她竟然是第一個到達操場的。
俞青空是這次訓練營的負責人,正站在訓練場邊。
許珊妮一眼看到,正要打招呼,卻見他隻看了她一眼,就移開目光,和身邊正在計時的人說了什麼。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軍訓了,立即十分有自覺性的筆直站正。
她一定要給俞少校留下好印象。
秉持這這個信念,在接下來的訓練中,她許多次都覺得自己完成不了,想要放棄,卻竟然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整個軍訓持續一個多月,她每日裡在人前都是一副朝氣蓬勃的模樣。
隻是實在辛苦的時候,還是會難過的偷偷躲起來流眼淚。
俞青空自然注意到了這個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小姑娘。
她看起來嬌生慣養,竟然一聲不吭的跑來參加軍訓。
之前曬會太陽都能流鼻血,這次卻從來不抱怨,也沒叫過苦和累,比一些男生意誌力都要強,著實讓他刮目相看,訓練時目光總是不自覺會多關注她一點。
這晚值班回來,俞青空走了一條偏僻的小道,聽到草叢中隱約傳來了嗚咽聲。
職業的敏感性讓他第一時間尋聲而去,未曾想,居然會看到許珊妮坐在半人高的草叢裡,將頭埋在膝蓋中,明顯是在哭泣。
怕她尷尬,他想裝作不知道離開。
許珊妮卻耳朵很尖,連頭都沒抬,帶著點哽咽的問,凶巴巴問:“誰?”
俞青空腳步頓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難得有遲疑,卻不過須臾就轉身朝她走去:“是我。”
許珊妮原本要抬頭的動作突然僵住。
她的運氣為什麼會這麼差,每次最難堪的時候,都會遇到他。
她明明已經足夠努力的在他麵前裝堅強,連哭泣都要偷偷來這裡,為什麼還是會被他遇上啊!
俞青空並不知她此時悔恨的心理,隻是猶豫了一下,便來到她身邊坐下:“為什麼一個人偷偷在這裡哭?”
她用力拿手背擦擦眼淚:“我沒事的。”
沒想到眼淚卻完全不受控製,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一著急竟然還打起了嗝。
晚餐炊事班烙了韭菜盒,她明明就隻吃了一個,哪知韭菜味竟然這麼持久,竟然隨著這個嗝飄散開來。
在心上人麵前丟了這麼大一個醜,許珊妮整個人崩潰到自暴自棄,乾脆嚎啕大哭起來。
俞青空有一瞬間慌亂:“小祖宗,你小聲點,小心把糾察招來。”
許珊妮聽不懂,邊哭邊抽抽噎噎認真強調:“我不是祖宗,我很年輕的。”
俞青空見她掛著兩包淚,還認真反駁的模樣,一時間覺得她又可愛又好笑,和平時訓練時的堅韌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的眼睛第一次在自己麵前透露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許珊妮一下連哭都忘了,隻癡癡的望著他發愣。
俞青空那張小麥色的臉,都因為她火辣辣的視線,有些泛紅。
他不自在的開口:“不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