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妖獸的攻擊速度在其他人看來是極快地,但是作為這一塊領域的主人,在他的眼裡,妖獸的速度卻是被放慢了數倍。
沒有多餘花哨的招式,謝珣隻是抬起劍,在妖獸的爪子即將落下的時候,將雪白的劍身插入了妖獸的心臟處,而後快速後退離開。
落空的慣性使得那隻妖獸的爪子重重地拍在了地上,以妖獸為中心的地麵陷下去一個大坑。
謝珣閃到另一邊,手心一張,遠處馬背上的流月弓飛到手掌心,他握住銀色的大弓,抽出背後箭筒中僅剩的三根玄鐵箭。
上次在拍賣行得到的那塊玄鐵,大部分用來鑄那把玄鐵劍了,而剩餘的材料,他讓人打造成這三根玄鐵箭支了。
謝珣將箭支搭在弦上,修長勁瘦的手指拉開了弓。
準心對準了九級妖獸的另一弱點處,謝珣眯著眼,見九級妖獸正欲將插在心臟處玄鐵劍拔出,他的手指一鬆,隻聽得一股劇烈的風聲,離弦的玄鐵箭如同閃電一般,直接沒入了妖獸的脖頸之中。
“吼——”劇烈的痛楚使得那隻九級妖獸再次怒吼一聲,鮮血從它的脖子與心臟處流出,不一會兒它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被推倒的大山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坑底之下。
怒睜的獸瞳對著夜幕下的天空,然而那雙獸瞳裡再也沒了神采。
謝珣撤去了聖階領域,又收斂了身上屬於聖階尊者的威壓,那些被威壓震懾匍匐在地的妖獸們在獲得了行動的機會後,幾乎是一瞬間,伴隨著無數聲來自妖獸們的驚叫,它們如驚鳥一般朝著來時的方向逃去。
現在的人類太凶殘了,連那麼厲害的首領都能輕易殺死。
妖獸不似人類,顧忌什麼臉麵忠誠複仇,一旦感覺到恐懼,便會臣服於本能逃離。
“城主。”不遠處的士兵們圍了上來,“您沒事吧?”
謝珣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不遠處,雖然此戰大勝,但不可避免地,還是有幾個士兵死在了妖獸的爪下。
“收拾一下殘局,將那些犧牲的士兵們帶走,記得安置好他們的家屬。”
東營的統領自然也是瞧見了那些死去的士兵們,眼中露出一抹痛色,“他們是為了守衛平陽城百姓而犧牲的,屬下定然會安撫好家屬。”
微風輕拂,隱隱約約似乎有一聲歎息聲自耳邊轉瞬即逝。
深坑之下,有士兵跳了下去,在檢查了妖獸氣息已絕之後,將妖獸咽喉處的箭矢拔了出來,又將其心臟處的玄鐵劍同樣取出。
“這妖獸,怎麼處理?”東營的統領看著那支箭矢露出一抹敬畏的神色,在今日之前,他從未想到會在某一天,能見過兩次自家城主那出神入化令人驚豔的箭術。
“就地掩埋。”謝珣目光冰冷,九級妖獸雖然死去,但它身軀埋葬之地依舊會有一種威壓,足夠震懾普通妖獸,令它們不敢來犯。
士兵們將占了妖獸血的玄鐵劍與箭矢擦乾淨,而後走到謝珣麵前彎腰雙手奉上。
謝珣接過,將箭矢插入背後的箭袋,玄鐵劍收入鞘中。
秦家人走到了深坑之處,看了一眼死去的九級妖獸,扭頭看向前方的俊美男人,不由地露出敬畏的神色。
今日一戰之後,整個武者大陸都會知道,他們平陽城之主是一位聖階尊者。
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邁入聖階領域,這樣的人物,千年難遇。
秦思遠心中亦是澎湃洶湧,見到對方的目光向著自己的方向看來,連忙低下頭恭敬出聲。
“城主。”
謝珣走到秦思遠麵前,“你身上有妖血花的氣息。”
妖血花,它的香氣能激發妖獸狂化,若妖獸能吞食它,甚至還可以晉上一階。
“不可能。”
秦思遠下意識否定,然後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一無所獲。
他出來時連腰間懸掛的香囊都取下來,更彆提有能裝妖血花的地方。
摸到胸口處,秦思遠的神色忽然一動,舉起手臂用鼻子嗅了嗅,而後臉色一變。
他的衣物上竟然有妖血花的香氣。
“城主明鑒,我對平陽城絕無異心。”
“本城主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謝珣瞥他一眼,“攜帶妖血花的香氣,你是頭一個被列入妖獸眼中的目標,它們最想殺死的就是你。”
秦思遠臉色發白,難怪那隻妖獸跟他對打著的時候就突然狂化。
“你秦家此次在抵抗妖獸中有功。”謝珣漫不經心地開口,“但是,你秦家內部也該清洗一番了。”
秦思遠的腦海中閃過一抹影子,唯一能近距離接近他衣物的人,也隻有她了。
秦思遠抬手摸著胸口處,那裡麵有她繡製的平安結圖案。
在出發前的頭一晚,她連夜繡製,他曾經為這一份心思觸動不已,然而——
她想讓他死,甚至差點危害到平陽城。
秦思遠閉上了眼,再度睜開眼裡已經沒有半分猶豫,“是。”
秦家人麵色惶惶,他們根本沒聽懂這其中的啞謎,但隱約猜到或許是秦家出現了內奸,若不是城主及時趕到,差點鑄成大錯。
忽而,一聲細響。
眾人抬起頭,絢麗的煙火在夜幕下綻放。
“這是西北營的信號?”東營統領麵色一肅,“難道他們遇襲了?”
“不。”謝珣嘴角微微一勾,士兵將他的馬牽了過來,謝珣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聲音低沉又夾雜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是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