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的人被下了上林詔獄一事,掀揚了一城的風雨,而從康家私庫以及窯洞裡的金銀財寶是讓人大吃一驚
王六郎君得到消息在兩天之後,他被自家老父親打的下不來床,好不容易有點好了,卻沒想到僅僅是出來透透風,便聽到好友康德義牽扯到刺客一事中,時間比起上輩子還提前了。
人在上林詔獄,王沐之見不著,但是在聽到消息之後,還是著手與收集證據,以證明康家無辜。
可還沒有行動,便傳來康家貪汙軍餉克扣賑災款一事。
與上輩子不一樣的區彆。
就在王六郎君停滯不前的時候,一封匿名來的信被送到了王六郎君的跟前,那信裡麵,明明白白放著足以證明康家無辜的證據。
上輩子的王沐之信了這一封信,所以他帶著證據闖入宮中。
但好歹是多活了一世,王沐之再度重新看這封信卻有點問題,來曆奇怪不說,還明裡暗裡挑撥他去為康德義求情洗白。
思前想後,在去康家走過一趟之後,王沐之還是帶著這樣一份“證據”入宮了。
謝珣召見了他,王沐之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將信件交給一旁對他哼氣的白麵太監呈上去,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謝珣聽完之後有些意外,他翻了翻這些所謂證據之後,若有所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一輩子王六郎君可是拿著這份證據進宮替康德義證明清白的。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揣測送信之人的居心,半點不提求情一事。
故而謝珣有些好奇,“朕記得,那康德義似乎與小舅舅有些交情?”
王沐之心中苦笑,他幾乎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出錯了,上輩子含冤而死的康家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他去康家看過,康家裡除了把守的禁軍之外,剩餘的便是那一箱箱的雪花花的官銀。
貪汙軍餉,克扣賑災款。
這兩樣,哪一個不是牽扯到數萬人的性命,而素來以廉潔奉公的康家,竟然瞞過了所有人吞下了這筆錢,先皇在世之時竟無一絲察覺。
若說康家是被陷害的,那就更可笑了,當年賑災一事先皇確實是交給康德義父親的。
再說康家內部,誰又能那麼神不知鬼不覺,將那麼多箱白銀藏於康家?
“草民鬥膽一問,陛下會怎麼發落康家人?”不知出於何種心思,王沐之問了這麼一句,他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想要證明什麼。
“自然是滿門抄斬。”白發天子麵冷如霜,“當年潼關大戰,五千將士被困大雪山,因為缺少糧草的原因,可是活活餓死了一千兩百多個人。”
王沐之目光茫然,依舊是同樣的結果,代表他的記憶並沒有錯,唯一的區彆便是康家這回不再是名揚千古,而是遺臭萬年了。
翌日。
謝珣在朝堂之上宣布了對康家的處決,往日裡與康家一起戰隊的大臣們,愣是大氣也不敢出。
等宣布完了之後,大臣們這才試探著請示一些問題。
“陛下登基已經快有一年,這選秀以及修建地宮是不是該提上章程了?”
北燕國曆來的規矩,每一任天子自登基起,便要同步修建陵寢地宮。
而選秀,就更加迫在眉睫了,新君登基近一年,後宮空蕩蕩的,彆說皇後呢,竟然連個妃子都沒有。
“地宮一事,即日修建。”謝珣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淡慵懶的意味,“至於選秀——”
謝珣睜開半眯的眼睛掃了眼底下的大臣們,因為他出聲,底下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不許再提。”
底下的大臣們麵麵相覷,不再提及選秀立後一事,“這建造地宮的人手的……恐怕還是不太夠。”
“地宮一事不急於一時。”謝珣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畢竟朕也不可能立馬就要用得著。”
底下眾人變了臉色,跪下齊呼萬歲,聲音極為洪亮,震耳欲聾。
“今日還有一事要宣布。”謝珣將一本折子扔在禦案之上,“從明日起,廣征勞力於各地修建國學院。”
“國學院?”底下大臣們紛紛變了臉色,先前便有風聲傳出來,天子有意改變察舉選才製,沒想到這麼快連國學院都安排上了,這不是鐵了心讓那些庶民進入朝堂嗎?
“陛下不可,國學院勞民傷財,隻怕是會動搖國之根本。”
“萬萬不可啊,陛下兩個月前才提了賦稅,如今又要征集勞力,隻怕會引起百姓怨言。”
……
“請陛下為民著想。”
涉及自身利益,即便俱與少年天子的暴戾,眾人還是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聲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