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盛含澤斂了斂眼中笑意,輕輕踏入了室內。猶豫了片刻,他到底是沒插.入房卡,她也許還睡著。
轉身的時候,腳下卻似乎碰到了什麼,他低頭。
碰著他的是一雙歪倒的高跟鞋。
竟然連高跟鞋也不放好就直接進去了。
他蹲下.身正要幫她放好高跟鞋,也是這一瞬間,他驟然僵住了。
剛才站著時,因為室內光線暗沉的原因,他竟然沒看見紅色高跟鞋旁邊還有一雙純黑色的男士皮鞋,甚至男士皮鞋也是淩亂擺放著的,似乎...就像是急切之中脫下。
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了秦簡發給他的那四張刺眼得很的照片。
他還勾著高跟鞋的手突然顫了一下。
怎麼可能呢。
旋即,他按住疲乏的太陽穴,就算是行闌真的喜歡上了如笙,也絕對會顧及著他們之間的情誼而不會背著他躍進到這樣的程度。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可盛含澤放好高跟鞋站起身後,腳下的步伐到底是遲疑了,這種遲疑,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甚至他都沒敢想那雙男士皮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真正走到床前,看見床上躺著的兩個人時,瞳孔微微一縮,腦海裡有一瞬間的茫然。
儘管兩個人都穿著睡袍,可她依在行闌懷裡的姿態卻親密得難以騙人,甚至打在她脖頸間細微暗沉的光線也映出了隱約的紅痕。
他握著禮盒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連堅硬的禮盒都被他的力道握出細微的凹陷,他要極力控製著自己,才能不立刻下手殺了溫行闌。
怎麼可能沒這麼快?!
他認識的溫行闌雖然披著一層溫潤儒雅的皮,可實際上比誰都心狠手辣、果斷利落,想要什麼絕對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其實早該在溫行闌第一次願意親近如笙時,他就該警惕了,是他太放鬆,以為溫行闌說了知道了就不會有事了。
但他分明說過他要什麼都可以商量,唯獨如笙不可以的,何況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他自以為已經夠了解他,以為他縱然不折手段,卻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打破了規矩,沒想到...
他並不覺得是算計,沒人能算計得到溫行闌頭上,眼前的一切,隻可能是溫行闌自願的,更甚者,就是溫行闌自己算計得來的。
盛含澤感覺心口陡然升起一團怒火,以燎原之勢迅速地躥到腦海,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溫、行、闌!”
三個字似乎是從盛含澤牙根裡蹦出,字字襲滿戾氣與凶狠。
溫行闌一向警惕,在盛含澤襲來的前一刻便謹慎地安置好應如笙,翻身下床躲開了。
看清來人是盛含澤,他倒是不驚訝了:“你醒了?”
溫行闌太平靜,和以往彆無二般,盛含澤的怒火一瞬間在到達頂點,思緒卻反而冷靜到了極致。
他看了看尚且還睡著的應如笙,到底
是顧忌著她,斂了些冷沉的怒意,一邊往外走,一邊脫了西裝外套,又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袖扣。
他諷刺地道:“我要是一輩子不醒,豈不是如了你的意?”
他是不是覺得他一直不醒,他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引誘如笙?
溫行闌神色溫和地看了一眼應如笙,簡單地換了衣服後,跟盛含澤一起出了主臥:“我從沒這樣想。”
“從沒這樣想?”解了袖扣,盛含澤又開始不疾不徐地挽袖子,“你沒這樣想,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他逼近他,冷笑道,“溫行闌,我以為你對彆人不擇手段、千般算計也就罷了,至少我們朋友之間是坦誠尊重的,可沒想到你連朋友之間的坦誠尊重都做不到,趁我不在,拐騙如笙拍親密戲,誘拐她上.床,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溫行闌神色有片刻的凝滯:“如笙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我並不後悔。”
即便他是在基本確定含澤和如笙是兄妹後才有了動作,但何時對如笙動心的,其實他也說不清,到底他也算是趁虛而入,昨晚所為也並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