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好嗎!
紅鱗金紋魚氣到抽風,不停的在水缸裡遊來遊去,看起來特彆暴躁。
注視著魚缸的樊雲璟歎息一聲,突然開口道:“是不是運動加快吐泥,水好像變渾了。”
助理接話道:“有可能。”
樊雲璟敲了敲魚缸:“按照這個運動量,看來過不了幾天就能吃了。”
助理:“恭喜樊總。”
紅鱗金紋魚:“……”
這是一群魔鬼嗎!不知道有觀賞魚這種類型嗎?為什麼看到魚第一時間考慮的是能不能吃??
紅鱗金紋魚險些氣成河豚,甩甩尾巴,一頭紮進水草裡,徹底沒了動靜。
好歹是安靜下來。
樊雲璟滿意勾唇。正好車子抵達樊家,他拒絕傭人的幫忙,自己捧著魚缸下車,一直到進入飯廳才暫時鬆手,正正方方的擺在桌子上。
也是巧了,今天的晚餐有一道銀鱈魚配奶油汁,樊雲璟用刀叉切成小段,舉到魚缸麵前示意道:“這是銀鱈魚,也算是你的同類,但是魚段偏長這種做法不適合你。”
他將銀鱈魚放入嘴中,邊吃邊看魚缸,目光認真嚴肅,仿佛真的在考慮如何吃掉他。
紅鱗金紋魚裝死,藏在水草裡一動不動。
樊雲璟眼底劃過笑意,又慢條斯理的切下一塊銀鱈魚,點評道:“銀鱈魚肉質細膩入口即化,吃起來口感很好。”說完又看了眼魚缸,“也不知道你的魚肉是什麼味道。”
紅鱗金紋魚:……
堅決不冒頭!!
麻蛋,這人平時看著正正經經的,私下居然這麼惡劣,太過分了。
一頓飯吃的魚是渾身難受,藏在水草裡完全不敢冒頭。反倒是樊雲璟心情大好,捧著魚缸準備上樓時,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問道:“像這種小魚一般都吃什麼?”
站在客廳的傭人反應一秒,回道:“外麵水池養的魚吃魚餌,或者泥鰍和各種小蟲子,先生要是想喂魚的話,我可以拿過來些……不過魚不需要喂太多,每周一次就好,很容易撐死的。”
樊雲璟皺眉:“隻有這些嗎?我記得可以吃蛋黃?”
傭人說:“蛋黃會使水質加快變渾,喂蛋黃還不如喂饅頭或者米飯。”
樊雲璟低頭看了眼魚缸,吩咐道:“等會送些饅頭過來。”
傭人應下:“好的。”
樊雲璟捧著魚缸,繼續上樓。
這是某魚第一次來到樊家,也是它第一次見到樊雲璟的主臥。如果說一樓裝修風格是想象到的豪華奢侈風格、那麼主臥的風格也是想象到的冷淡商務風。深灰色的搭配厚硬沉穩,仿佛每天都穿著正經西裝的樊雲璟,堅毅又有魅力,但是不可避免的出現單一情況。
他將魚缸放在床頭櫃上,進入浴室衝澡緩解一天的疲憊。披著浴袍出來時,剛好傭人將饅頭送過來,捏著一點點喂魚。
紅金色小魚跟著下墜的饅頭塊一起往下遊,一直等到泡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張口吃飯,吃的很慢很慢。
樊雲璟特彆有耐心,將傭人準備的適量饅頭一點點捏碎全部投進水中,趁它吃飯的時候換好居家服,抱著魚缸一起去書房。
此時已經是傍晚八點,夜色垂暮,光線暗淡。樊雲璟摸索著打開吊燈,當明亮的燈光照亮書房時,才邁步上前,將魚缸放在辦公桌的右側。
身為樊氏集團掌權人不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參加新星秀錄製必須要挪出整天時間,一些工作累計疊加在一起非常可觀,且隻能放到晚上解決。有時候淩晨三點還要開跨國視頻會議,然後早上再繼續起床正常錄製,整個人連軸轉休息時間非常少。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魚缸旁累計的文件數量以及電腦未讀郵件的篇幅,都在提醒著樊雲璟今晚不可能早睡。
不過他都習慣了,撥開鋼筆蓋,翻開文件夾,直接進入工作狀態,效果極高。
等到樊雲璟正式開始工作,房間又重新安靜下來。窗外夜色垂暮窗內燈光依舊,魚缸裡金紅色的小魚跟著饅頭塊遊來遊去,繼續慢吞吞的吃著饅頭渣渣,偶爾甩尾巴看一眼身側的男人,永遠隻能看到對方垂眸批注文件的樣子。
挺辛苦的。
但是他一點都不同情,吃魚的都是壞人,活該!
紅鱗金紋魚甩甩尾巴,將最後一口饅頭塊吃入腹中,便遊到魚缸底窩在假山堆成的洞裡,暫時休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等到周圍徹底安靜大腦逐漸恢複清明時,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趁機而入全都湧了上來。他開始回憶變成魚的時候,如果樊雲璟早從隔間裡出來幾秒……又或者有人突然闖入廁所正好看到……萬一要是自己跑的速度太慢直接在走廊裡……
想想都令人後怕。
還有第一項任務都沒有完成,那麼之後任務難度加重他能成功的幾率就會更小,之後的之後想也不用想幾率基本為零。到時候怎麼辦?自己萬一不防備又突然變成魚呢?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難怪係統自己都說生死之換魚躍龍門,他現在想活下去都何其艱難,萬一真的那天變成一盤菜……
噠噠噠——
魚缸壁突然被敲,一張俊臉湊過來,在玻璃與水光中扭曲變幻著,詢問道:“還活著嗎?”
你才死了!
本來就腦洞大開、正是敏感的紅鱗金紋魚頓時大怒,狠狠甩了兩下尾巴,將原本平靜的魚缸攪的波光瀲灩,徹底扭曲掉那張惡劣的俊臉。
樊雲璟見他這麼有活力非常滿意,將鋼筆戳在玻璃壁上,筆尾藍色的寶石經過燈光與水色的潤度晶瑩剔透特彆漂亮。他晃了晃,示意道:“看這。”
紅鱗金紋魚:……
在逗狗嗎?
它甩動尾巴,一個九十度旋轉,用尾巴衝著他,嫌棄意味明顯。
樊雲璟用鋼筆又敲了兩下,把紅金色小魚吵得重新藏回水草裡,才低笑著坐直身子,繼續處理事務。
房間再次恢複安靜,一直到淩晨兩點,樊雲璟才收工回到臥室準備休息。他留了一盞光線不算明亮的小夜燈,魚缸被他擺放另一側的床頭櫃上,紅金色的小魚偶爾遊動時水聲嘩嘩作響,是房間裡唯一一點聲音。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劉雲長就打電話過來,暗搓搓的表示:“樊總,我台本寫出來了,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樊雲璟看了眼魚缸,冷淡拒絕:“忙,在節目錄製前不要找我。”
劉雲長笑道:“錄製肯定不著急……對了,錢朗給他家藝人請假,說是有靈感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咱們錄製時間如果不能推遲就隻能請假了。”
樊雲璟問:“能推遲嗎?”
劉雲長:“也可以,如果推遲就剪輯一期學員練習室的事情,估計觀眾會喜歡看。”
樊雲璟簡言意駭:“嗯,推遲。”
劉雲長察覺到什麼,連忙道:“哎哎哎彆掛,我還有問題,最後一個!”
樊雲璟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說。”
劉雲長支吾半天,最終在錢朗督促的目光中幽幽開口:“樊總你是不是在男廁撿到一條魚?”
樊雲璟:“……”
電話裡一時有些沉默,劉雲長等了等依舊沒有得到回應,連忙道:“昨天我們都看到了,您可彆不承認啊。”
說著又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告訴樊總,這條魚是路老師的,人家放在水池裡等著錢朗去拿,結果沒想到被你搶先一步帶走了……樊總是不是瞧著魚漂亮啊,要不讓錢朗再給你買點彆的魚,您就先把這條魚送回來唄,或者我們去拿也可以,最起碼讓錢朗好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