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你……”路天星愣了秒:“還有殷良辰廖清明?”
“是。”樊雲璟眉宇閃過一絲冷意, 涼涼道:“本來是我的事情, 他們覺得內疚非要摻和進來,要不是他們發誓不會動你,我還真不願意。”
“他們為什麼會覺得內疚?”路天星想不明白。
“怎麼說呢……”樊雲璟斟酌著用詞:“星星你應該猜到我們三周目的事情了吧?”
“嗯。”
“三周目像是輪回又像是平行世界,但它們終究是因為我們自己的選擇而產生的世界, 所以大部分問題還是出在我們身上。他們覺得二周目對不起你, 所以內疚想要補償你。”
樊雲璟頓了頓,摩挲著他的臉龐低聲道:“當然,我也對不起你。”
路天星皺眉:“每個世界都是不同的我們,其實不用混為一談的。”
“一樣的。”樊雲璟說:“如果不一樣我們怎麼可能記得, 又怎麼會有記憶?”
“可是你們當時沒有記憶。”
“但是現在的我們有。這就代表著我們不能無視過去的錯誤, 必須要為它付出代價。”
“可是我不在乎。”
“但是我們在乎。”
路天星有些無奈:“你們這是將自己局限在錯誤的痛苦中, 自己懲罰自己。”
樊雲璟:“是, 但是我們心甘情願。”
路天星徹底沒話說了。
樊雲璟捏捏他的小臉,安慰道:“你不用多想, 我在呢。”
路天星拍掉他的手, 皺著眉頭沉思半晌, 突然覺得不對:“你還沒說付出了什麼!”
說了一大堆, 險些被他繞了過去。
樊雲璟嘴角抽了抽,認栽:“說, 我說。”
路天星認真的看著他, 紅寶石的眼睛金紋微微聚攏, 充斥著嚴肅。
樊雲璟知道這是躲不過去了, 隻能老老實實說出來:“擁有記憶後是我距離世界意識最近的時候。它告訴我常雅跟你都是外來人, 存在相斥相悖的定律,你們兩人碰麵永遠都是生死對立,隻能活一個。我就以靈魂為賭注押三周目是你活。”
這就是以命相搏,路天星生他生,路天星死他也會死,完完全全捆綁在一起。
路天星剛升起感動的情緒,就見樊雲璟話鋒一轉,突然咬牙切齒道:“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殷良辰和廖清明居然也帶著記憶重刷三周目,並且咬死跟我有關纏著我要參與!”
想起那段記憶,樊雲璟臉色瞬間黑了,恨不得將兩人再湊一頓。
路天星又感動又想笑,繼續問道:“那他們付出了什麼?”
“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除此都是身外之物,人家也看不上。”樊雲璟見他皺著眉頭,又開始安慰:“不用擔心,我們這不是都過來了嗎?已經結束了。”
“那萬一要是沒成功呢?”路天星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三條性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人就這麼相信他嗎?
“不會不成功的,這是相信你也是相信我們自己。”樊雲璟的回答斬釘截鐵。
路天星也知道矯情這些沒用,隻是心裡多少有些負擔,沉默著沒有吭聲。
樊雲璟額頭抵著他的:“生氣了?”
“沒有。”
“沒有還噘嘴?”
路天星下意識抿了抿唇,反應過來對方又在逗自己,忍不住張嘴在他臉上咬出一圈牙印。
樊雲璟失笑,等他發泄完又嚴肅道:“不需要有心理負擔,我等事情結束才告訴你就是擔心你胡思亂想。反正現在想太多也沒用,還不如好好享受後麵的人生……也不用覺得對不起那兩個人,明明是他們死乞白賴蹭上的。”
“好歹也幫過……”路天星想起什麼,恍然道:“所以你和廖清明是表麵決裂,演戲騙常雅?”
樊雲璟:“一半是騙她,一半是真的互看不爽借機發揮。”
樊雲璟抓緊一切機會上眼藥水:“廖清明的心特彆臟,把人心玩弄於鼓掌中。明知道常雅不會成功還總是把人當槍使,不斷推到我們麵前讓我們虐菜提高常雅的憤怒和仇恨。等常雅受不了爆發的時候,自己還乾乾淨淨成了救朋友的勇士,特彆不要臉。”
路天星想起廖清明在車上的電話,心裡若有所思。所以廖清明是故意唱黑臉,將常雅控製在身邊希望借此掌控車禍的事情……他也的確做到了。
路天星抬眸盯著樊雲璟,突然問了句:“你是不是在控製關於我的輿論?”
這個問題太過於突然,樊雲璟都愣了秒沒有跟上。
這一秒的疏忽,就讓熟悉他的路天星看出破綻,知道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