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風度,向淑瀾的臉色總算好看一點了。
向淑瀾輕裝出行,帶來的人本就不多,留了一些在樓上看管馬車,帶上樓的並不多。此時她要更衣,便將守在門口的兩個丫環都叫了進去。她這套備用的衣裳偏華貴,穿起來也很繁瑣,穿起來很麻煩,一個丫環伺候不好。
約一刻鐘左右,向淑瀾總算換好了衣服,派人來請許君哲。
他進門後,門剛關上的刹那,變故生,先是門口被人用大鐵鏈鎖死,接著是他的人僅和偷襲者交手了幾抬就被打暈了。
鐵鏈的聲響讓許君哲生出不詳的預感,他快步上前,手往門閂一拉,卻怎麼也拉不動。
意識到什麼,許君哲驚怒異常,“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如此?難道就不怕報應?”正因為意識到此事不簡單,許君哲沒敢亮出身份,但他的話卻滿是威脅。
可惜無人回話。
這等變故,發生得太快了,等向淑瀾反應過來,大門已經被鎖死了,他們都出不去。
從對方默默做事,不曾應答許君哲這點,向淑瀾就看出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威脅喊話是沒用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出去。”這時向淑瀾還算冷靜。隻是不知道這事是衝著許君哲去的,還是衝著她來的?
許君哲說道,“一會德鑫樓的掌櫃的應該會帶人來處理的。”
他一直在努力撞門,但是沒什麼用,德鑫茶樓全是用好材料修建的,即使是練家子,也休想輕易破門而出。
可惜了他們的人不是被鎖在屋裡,就是被對方撂倒了,看顧馬車的一般都難以察覺他們這邊出了變故,故無人在外支應。
說完這話,他還特意打開窗戶,看了一下到地麵的距離,這裡是三樓,跳下去的話,估計不死也殘,還能去報信嗎?
“不能坐以待斃。”向淑瀾倒是果斷,她此時內心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催促著她必須自救,必須派人回向府報信,讓她爹想辦法。
她帶來的都是丫環,不適合乾這個。
許君哲衝其中一個護衛點點頭,那個護衛明白他的意思,來到窗前,就是一跳。
果不其然,他似乎聽到了腿骨裂開的聲音,接著就是鑽心的疼。
他這一跳,直接落到樓下商販子的布棚上,引起驚叫陣陣。
他身上帶了財物,天欲向人求助,幫他雇一輛馬車時,幾個灰衣打扮的人出現了,向周圍人道歉,並拿錢賠了砸壞的東西,然後說掉下來的是他們的兄弟,任憑那護衛如何辯解否認,周圍的人也就這麼看著他讓灰衣人帶走了。
這一幕,三樓的丫環們看得真真的。
羊入虎口,送菜了。
向淑瀾和許君哲相顧無言,卻沒有再派人往下跳,誰知道對方是不是還在下麵守株待兔?如今隻能寄希望於德鑫茶樓快點來處理了。
這般打鬥,動靜挺大的,有聽到聲響的好事者探出頭來,隻見走廊上橫躺著三四個人,一動不動,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出事的包間門口,兩三個勁裝灰衣正利落地往門口上糊著什麼。
等糊完的時候,就拖著那幾具‘屍體’利落地走人了,除了被大鐵鏈鎖死的包間裡的人正在試圖將門打開以外,走廊上安靜極了。
有大膽的上前,想看看剛才那幾個勁裝灰衣在門口上糊的是什麼。
等看清之後,他噗嗤一聲,接著就是哈哈哈的笑聲。
他的朋友們見他如此,也好奇地上前。等看了門口上的對聯之後,全都沒逃脫變成哈哈怪的命運。
屋裡的向淑瀾和許君哲就煎熬了,完全不知道外麵什麼情況,一個個捧腹大笑,到底在笑什麼?
這笑聲很魔性,沒一會,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笑聲也越來越大。
隻見上聯寫著:你愛我,我愛你,偷偷摸摸在一起:下聯:你有家,我有家,咱們不能丟下它:橫批:完事各回各家。
這對聯一出,吃瓜眾人就明白了,原來是一對偷情的野鴛鴦啊。
原來人家是偷偷摸摸地會麵,不知道被哪個缺德鬼將人門口給鎖死了,出不來了。
“哎呀,這對聯寫得好,深諳偷情精髓。”
“嗯,有那味了。”
“幽會選在德鑫茶樓,會玩。”
“隻不知道裡麵的男女分彆是什麼人?”
屋外的吃瓜觀眾快樂極了,大家也不走,都等著揭秘呢。
對聯,什麼對聯?
屋裡的人都能聽到外麵的聲音,聽到這些話,心中俱都驚疑不定。
有好事者還念了出來,一點都不顧忌被鎖死在裡麵的人的心情。
這時向淑瀾和許君哲才知道幕後之人確實是知道他倆的身份的,這一手是衝著他倆來的。
原先向淑瀾還心存僥幸,以為是許君哲的敵人乾的好事,她隻是被牽連了而已。
但現在,圖窮匕見,對方想敗壞他們的名聲,現在意識到這點,向淑瀾臉色一白。
“我們約在德鑫茶樓見麵一事,除了你自己,還有誰知道?”在向淑瀾看來,這事定是許君哲做事不密惹出來的,她那邊肯定是沒問題的。
許君哲也很惱火,辦此事的都是他的心腹,決無背叛他的可能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這事我會查清楚的,定給你一個交待。”許君哲保證道。
向淑瀾一看便知他目前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也就是並不知道確定幕後之人的身份。一時間,難掩失望。廢物點心,這回被他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