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花被他看著看著,莫名有些心虛,叫他親眼目睹向淑瀾被捉奸的那一幕對他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但這心虛也僅僅一瞬,她一想到原著裡他的結果,就忍不住理直氣壯,長痛不如短痛,被人戴綠帽的滋味是不好受,總比性命丟了江山也被人改了姓要好?
景熙帝看她在他跟前毫不掩飾的臉色變化,忍不住伸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個鋼鏰,無奈地道,“丫頭,給朕留點麵子。”
沈繁花一愣,他知道了?
那就算了,不去了,反正她的本意也是給他提個醒。
即使她知道,這偷情吧,目前還不是真的,但對男人來說也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更重要的是,她也不願讓許君哲辱他!許君哲和他比,給他提鞋都不配。
等等,他知道她的想法,會不會連這個局是她在後麵動的手腳都知道了?這會,她是真的心虛了,她想呻|吟,“哦,不要——”
德鑫茶樓這邊,清完場之後沒多久,德鑫樓把門拆了,將許君哲向淑瀾等人放了出來。
向淑瀾仍舊戴著闈帽,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同時換了一身丫環的衣裳,她方才備用那身太有辨識度了。然後才從德鑫樓安排的秘道離開了,坐的馬車也是德鑫樓安排的,並沒有從原來的馬車。
臨走前,向淑瀾對許君哲說,他們約見的消息定然是從他那邊泄露的,讓他仔細查驗,彆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許君哲一臉愧疚和鄭重地應下了。
向淑瀾走後,過了一刻鐘,許君哲才坐著馬車從德鑫樓的大門出去,全程黑著一張臉。
果然,那些好事者都沒走,都聚在附近的酒樓食肆,目光都盯著德鑫茶樓呢。
看到永平侯府的馬車從大門走出,有人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原來這雄鴛鴦真的是永平侯啊。”
“就不知道雌鴛鴦是哪位高門貴女了。”說這話的人滿是遺憾,他們真的守了很久,但沒有看到可疑的貴人家的女眷。
“嗬嗬,好一出戲,好一個‘從不納妾許君哲,一心一意永平侯’。”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句諢話,會貼在許君哲身上一輩子。也就是說,他因這事被人嘲諷了一輩子。但這是後話了。
這些嘲笑他的動靜許君哲自然注意到了,就很氣。真以為什麼土雞瓦狗都能踩他一踩了?
不過現在不是和這些雜碎計較的時候,許君哲煩躁地扯開衣領,問屬下,“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本侯?”
那人遲疑了一會,告訴他家侯爺,他剛才似乎看到了沈家的人。
也是巧合了,沈家的人行事一直注意隱蔽,但在光天化日下行動,難免暴露。
聽到這個,許君哲簡直氣瘋了好嗎?他完全不管這隻是一個猜測,真假還不能確定,一心一意要找她算賬。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她在哪?”他沒忘記他派了人跟蹤沈繁花的。
“在鳳祥銀樓。”
好,好得很,許君哲冷笑,她私會男人,他還沒去找她的麻煩,她倒是給了他這麼一下。都怪他大意了,才中了她的招。
冷笑著冷笑著,眼中就有了淚意,他心中悔痛交加,都怪他自做主張要見麵,都怪他行事不密,害了向淑瀾,愧疚感快將他逼瘋了。所有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他恨不能以身代之。但是不能,所以他隻能給她出氣,給她討個公道。他要讓沈繁花知道,傷害他可以,但傷了她,他決不輕饒。
而且此刻,許君哲對於當初算計沈繁花然後迎娶她一事有了一絲後悔,但隨即,這絲後悔又被他拂去了,若是放任她進宮,讓向淑瀾直麵她,豈不是更難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