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倚王嬤嬤看向自家主子,沈繁花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了。
她又喝了幾口冰茶水,讓腦子清明了一些,略思考了一下,才點頭,“也好。”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其實據她所知,中了春藥者除了做,一般都不會有解藥的。但她難免心存僥幸,或許宮中太醫能有辦法呢?沈繁花心裡希冀地想。
接著王嬤嬤問她,“需不需要派人前往高家,將高老夫人請來?”
王嬤嬤想的是,主子這狀態看著就不簡單,將高老夫人請來,萬一情況不對,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也好讓長輩做主哇。
其實,此時沈繁花腦子已經不甚清明了,對她的提議很疑惑,她明天就去高家看望他們了,這時請她老人家過來做什麼呢?而且宅子裡的仆人也忠心,無需擔憂他們不聽話啊。
於是她搖頭拒絕了,“天色很晚了,還是彆了吧。”
阿真走後,沈繁花連喝了一壺的冰涼茶水,症狀並無緩解,想了想道,“來人,給我準備一池子冷水,我泡一泡。”
聞言王嬤嬤一驚,勸道,“主子,這個時候泡冷水,要生病的!”女子體弱,加上此時晚秋了,這冷水一浸一泡,怕是要得風寒的。
“管不了這麼多了。”沈繁花催促,“快去!”
綠倚跺跺腳去了,一邊走一邊恨聲道,“許家真是害人不淺!”
皇宮中,景熙帝略用了點晚膳之後,便開始處理堆積的公務。
而昭儀向淑瀾也趁著今日宮門下鑰之前低調回宮了,才剛遣了個小宮女前來報備。
對此,魏公公冷哼了一聲。
阿真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景熙帝沒多久便召見了他。
阿真將沈繁花回到永平侯府後發生的事一一道來,景熙帝越聽麵色越是沉鬱,他竟不知道她在許家受了這麼多委屈。
當景熙帝聽到沈繁花與許君哲對恃,兩人疑似並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回房時。
魏公公瞪大了眼,這永平侯真是遭賤人啊,要是沈主子的父兄還在,知道了真相,指定氣得跳腳,打上門是一定的。
聽到這裡,景熙帝怒極反笑,“嗬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想碰一個女人卻又讓新婚之夜有落紅,辦法多得的是。但他許君哲以為他是誰?真當自己身嬌肉貴了?
回宮的這段時間,也足夠他了解她在侯府這兩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了。往日裡隻聽說兩人恩愛非常,許君哲也從未納妾蓄婢,而她之前也從未表露過不滿。
他當時就想,這真是表麵光鮮,內裡不堪。但他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堪!
整個禦書房氣壓低沉得很。
“還有一事……”阿真遲疑地道。
“說!”
“永平侯似乎給沈主子下藥了,沈主子不幸中招,想請皇上派個太醫過去看看。”
景熙帝霍地站了起來,“準備轎攆,朕要出宮。另外,著禦醫張恒鄧九針隨駕!”說完,他抬腿就往外走。
魏公公一迭聲地吩咐下去,著人辦差。自己則忙不迭地取了一件披風,追了上去,經過阿真時,忍不住敲了他一記,“誒,你說你,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阿真張了張嘴,懊惱極了,他忘了告訴皇上,沈主子中的不是毒藥,而是春藥了。
不過張禦醫和鄧禦醫都是解毒聖手,區區春藥,應該不是話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