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1 / 2)

第55章

聽到熟悉的嗓音,沈繁花先是眼睛一亮。她連忙朝聲源處看去,心裡想著,不可能吧?他應該還在千裡之外才對啊。

這會已經是四更天,要慢慢天亮了,天邊也有了些許光線。

那人逆著光站在不遠處,五官不甚至清晰卻足以辨認,是他,真的是他!他回來了!

沈繁花提著裙子朝他跑了過去,“皇上!”

轎子裡的向淑瀾聽到那聲音的第一時間,渾身一震,“快,轎子放下,扶本宮出去!”

向振元先是不敢置信,待沈繁花叫破對方身份,從而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南昭克定了?皇上從陵南回來了?而且皇上竟然第一時間趕到三清觀看望沈繁花嗎?

向振元卻不知道皇上是被他引來的。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向振元看著從轎子裡出來的女兒,很想認定皇上是為他女兒來的,但沈繁花手中的龍禁衛,他再怎麼會幻想也不能無視了這一事實啊。

沈繁花衝到景熙帝跟前,想抱又不敢抱。

景熙帝用大掌揉了揉她的腦袋,垂眸仔細看她,“一宿沒睡?”

沈繁花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都能看出來,那麼明顯嗎?她不會出現黑眼圈了吧?

“嗯,發生了點事……”

不待他們繼續往下說,向淑瀾疾步走來,淚眼斑斕,“皇上,您可算回來了,臣妾不小心將咱們的皇兒弄沒了,嗚嗚嗚——”

得,先解決事情再好好敘舊吧。沈繁花向前一步,在景熙帝旁邊站定,準備看向淑瀾演戲。

如此一來,兩人變成了肩並肩地站著。

向淑瀾:……,好氣,快哭不下去了!

向淑瀾這哭訴倒是識趣,沒有攀扯他人。

沈繁花多少都能猜到點她的心思,估計她是想勾起皇上的憐惜之情,想讓皇上看在她已經承認錯誤,且失去了皇子這麼可憐的份上,不要再深究,也不要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了。

這時向振元也收拾好心情來到跟前,他深吸一口氣道,“皇上,昭儀娘娘剛小產,身體和精神都遭受很大的打擊,臣請求接她回向府小住幾日。”

他心想,隻要皇上一應下,他們立即就啟程。皇上向來寬容,應該會應下的……吧?

景熙帝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而是看向沈繁花,如果他剛才沒看錯,他們雙方應該是發生爭執了,小丫頭似乎還罕見地落入下風?

沈繁花很滿意他的表現,沒有偏聽偏信。

你這樣好,等小姐姐給你報你之前在原著裡被欺騙的仇啊。

她清了清嗓音,說道,“向大人言之有理,昭儀娘娘小產至今都未看過大夫呢,不如先讓幾位大夫給她瞧一瞧,免得回去的路上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被向振元粗爆地打斷,“縈陽縣主,性命攸關,你不要再胡攪蠻纏!”

沈繁花挑眉,她這分明是關心啊,哪裡胡攪蠻纏了?你這才是無理取鬨吧?

景熙帝皺眉,這話他不愛聽,他也覺得她的話沒毛病。

向振元也察覺自己失言,連忙解釋道,“皇上,你有所不知,昭儀娘娘和滎陽縣主不合,臣實在不敢用她請來的大夫啊。”

“不敢用她請來的大夫,那便用朕帶回來的軍醫如何?”

沈繁花扭過頭,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真是神助攻。

向振元嘴巴張了張,不,他也不想用軍醫。

“咳咳,謝謝皇上和滎陽縣主的好意,不過我爹娘過來時是帶了大夫的。”一旁的向淑瀾不得不出聲。

向振元連忙道,“對對,大夫微臣特意帶了兩位呢。”

向淑瀾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繼續說道,“皇上剛回,和滎陽縣主好久不見了,想必有很多話要說,臣妾等人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說著,她還行了個福禮。

沈繁花看著她,似笑非笑,為了能順利脫困,她也是拚了。

景熙帝沒有說話,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大舅媽狐疑地看著景熙帝和自家外甥女,高家的小輩則是懵懂又好奇。

就在這時,前排的一個轎夫發出一聲唉呀的痛呼,然後忍不住跪倒在地。如此一來,轎子傾倒,導致放在轎中裝殮死胎的木箱子滾了出來。更讓人料想不到的是,木箱子上麵的小鎖竟然被磕壞了,箱口一開,裡麵滾出來一個用明黃色布料包裹著的物體。

眼神好的,還能看到明黃色布料上東一塊西一塊地被某種液體浸潤。

隨著物體的滾落,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開來,那是一種香料和腥臭味混合的味道。

向淑瀾臉色大變,她一把甩開了沈繁花的手,整個人朝那個木箱子撲了過去,“皇兒!”

向振元感到一陣眩暈,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天要亡我!

沈繁花也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朝景熙帝那邊靠了過去。

景熙帝挾住了她的胳膊,“彆怕!”

“這是什麼味?”也太惡心難聞了吧?

這道聲音充滿了女性的威儀,沈繁花扭過身朝後看去,才發現,原來是遲來的大長公主終於到了。

大長公主看到站在沈繁花旁邊的景熙帝,太意外了,“皇帝回來了?”

“嗯。剛想入城,卻在城外遇到向尚書帶著兩三百名兵勇在夜裡疾馳,朕擔心有什麼大事發生,就跟了上去。”景熙帝略解釋了一下,估計是怕大長公主誤會。

大長公主了然,也知道目前不是敘話的時候,她將目光落回院中。

“這到底是什麼味?”

大長公主身邊的秋嬤嬤驚疑不定地道,“像是死胎的味道。”

然後她欲言又止,剛流的胎沒有那麼濃的味啊。

“還有什麼,你就直說了罷。”秋嬤嬤這表情分明是不吐不快,都是陪在她身邊多年的老人了,說句話而已,用不著這般小心翼翼。

直說就直說!秋嬤嬤一挺腰,便說道,“這是死胎的味道,但是剛流的胎沒有那麼濃的味,從這味道判斷,這死胎起碼死了三天以上了。”

沈繁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宮中出來的老嬤嬤,就是見多識廣。

嘔——

聞言,不少人吐了。

胎兒都死了三天了,還不入土為安,這都什麼人哪。咦,不對,不是昨晚剛流的嗎?怎麼就死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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