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幅作品很有特點,點劃豐腴處短而厚、細勁處含而健,對比強烈;結字內斂拙樸,而決不擁塞,端重穩健中透出靈秀;章法輕重錯落,舒朗雍容。
整體風格含蓄蘊籍,精氣內斂,渾若太極,貌端穆而氣清和,有碩儒老臣的持重,無恃才傲物的輕佻,似乎包有萬象而莫測高深,洵然可敬。
這種風格的書法,太有辨識度了。
胡楊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是劉墉的作品,貌豐骨勁,味厚神藏,超然獨出,自成一家。”
劉墉是清朝很出名的政治家,跟和珅、紀曉嵐一起,並稱為乾隆朝三大中堂,非常有名,應該不少人都看過他的電視劇,什麼劉羅鍋,說的就是他。
傳言劉墉個子很高,常年躬身讀書寫字,背看上去有點駝,因此產生了“劉羅鍋“的說法。
不過,剛說完,胡楊就改口:“嗯?不對!隻是臨摹作,不過,誰這麼厲害?將劉墉的書法臨摹到這種程度,已經入神了。”
彆人臨摹,要做到形似並不難,可要將那種筆意學到,那就太難了,也就是所謂的“神似”。打個比方,就好像是武俠裡麵,學彆人的劍招並不難,但你要把彆人的劍意學到手,那就太難了。
劉墉書從顏真卿出,但較之顏氏更顯圓潤渾厚,作書喜用濃墨,遂有“濃墨宰相”之稱。
他與翁方綱、王文治、梁同書並稱為乾嘉年間國朝四大書家。亦有以來其與翁方綱、成親王永瑆、鐵保並稱“翁劉成鐵”。
可以說,他的書法成就是非常高的。
想要把他的書法精髓學到,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且,練到這種程度的,胡楊還真沒碰見過,差不多**成相似了吧?
胡楊他自己能百分百得到蘇軾書法的精髓,那是係統的功勞,如果是他自己練,恐怕練到躺進棺材那天,都練不到這種程度吧?
一開始,章左老爺子有點失望,但很快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沒看出是臨摹作,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畢竟還年輕,這就是能諒解的理由。不要說這種年輕人,換了個專家來,恐怕也看不出這是臨摹作。
隻是,老馮一開始就抬舉他為鑒定高手,在書法上的造詣也很深,所以章左才會有點失望,果然是吹牛的。
但是,聽到後麵那句,章左頓時睜大眼睛,顯得非常驚訝!
這麼快就發現是臨摹作?怎麼看出來的?他朝自己老友看去,不會是這老家夥,提前告訴對方的吧?
馮師傅這把年紀,能看不出老友什麼心思嗎?
他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沒跟他說過什麼,你不要小瞧人。我說過,小胡在鑒定方麵,絲毫不差那些老專家,你自己不信就算了。”
章左忍不住朝胡楊問道:“小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胡楊解釋:“如果忽略其他因素,僅僅看書法的話,這幾乎就是劉墉的作品。而且,紙張也是清朝的,讓人難以辨認。
不過,這幅作品也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哦?什麼漏洞?說來聽聽。”章左好奇,這種話,他是第一次聽。以前,也不是沒有人鑒賞過這幅作品,幾乎都認為是劉墉的真跡。
一個年輕人,就看了不到兩分鐘,已經看出不是真跡,真是令人吃驚、意外。
“看墨跡。”胡楊回答道。
“墨跡?”
胡楊點頭:“對!從墨跡上看,它還很新鮮,不是幾百年前就留在這紙上的。”
華仔有點難理解,墨跡要怎麼看新不新鮮?這有點難呀!很高深的樣子。
“怎麼知道它還新鮮?”華仔忍不住問出所有人心裡的疑問。
這回,連馮師傅和章左都豎起耳朵,但聞其詳的模樣。
胡楊指著其中一處:“看這裡,被不小心刮到了一下,把墨跡刮掉了一點點,看到沒有?”
隻見那個字體的筆畫,好像被剝落了一點點,看打了空白的紙張。
不過,這怎麼能說明,墨跡是新鮮的?一時間,大家都還不能理解。
胡楊接著說:“如果是幾百年的作品,墨水滲透紙張就會比較深,就不會像這種,不小心蹭掉一層皮,直接沒了。幾百年的作品,你就算揭了兩三層,墨跡還在,隻是變淡了。
我們以前說過的揭畫,也是這個道理。所以,這幅作品的墨跡,是很新鮮的,應該不超過半年。”
章左都聽呆了。這幅作品,確實是他不到半年前臨摹出來的,分析得也太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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