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和李沉舟齊聲笑了起來,“爹,沉舟和沉淵提都提上門來了,您說再多他們也不會收回去的;以後咱們好好幫他們看好家裡也就是了,沉淵和沉舟他們倆回來一次不容易,您就彆嘀咕他們倆了。不然,他們倆下一次回來都不敢來登門了。”
“正是這個理兒。”李沉舟連連點頭。
李沉淵見妹妹語氣輕鬆,開玩笑十分自然,俊臉之上也帶了笑。
白一鳴看了他們兄妹一眼,勉為其難的說道:“行吧!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可彆再送了;你們乘著現在還年輕,多存著錢,以後你們結婚生子,那花用可就大了。不能花錢沒點計劃,錢要存著才是自己的。”
“白伯伯,我們記下了,勞您操心了。”李沉舟笑著點頭,鳳眸一動,目光落在他懷裡的孩子身上,“白伯伯,這就是您的孫子吧?叫什麼名字啊?他都長這麼大了,我還第一次見。”
“這小子叫白耀武,叫他小武就行。”白一鳴說完,低頭逗著小孫子,“小武,來叫姑姑,這是你沉舟姑姑。”
白耀武長得虎頭虎腦的,眨著黑亮的雙眼,膚色呈小麥色;加上他結實的身板,著實是個一看就讓人手癢想摸的孩子。
白一鳴好笑的說道:“這小子有點怕生人,第一次見到你們還不熟悉,等熟了他就叫人了。”
“沒事,小孩子都這樣;小武長得可真結實,像白大哥。”李沉舟搖頭輕笑。
“是啊!”白一鳴很高興,有人誇孫子,比有人誇兒子還高興。
李沉淵從桌上那堆東西裡翻了糖果遞給白耀武,“給你吃。”
白耀武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好半響才伸手接了糖,“謝謝。”
“咦,小武居然會說謝謝。”李沉舟吃驚不小,農村裡六歲的孩子最常見的是流著鼻涕到處瘋玩,家裡的人沒人教他們說客氣語,所以顯得十分平庸。
白一鳴自豪的笑了,“村裡不是來了幾個知識分子嘛!他們很喜歡小武,經常會逗他說話;和他們呆久了,有些東西也就學會了。”
“原來是這樣啊!”李沉舟莞爾一笑,“那這些人再生產隊裡生活的咋樣?”
“還行吧!餓不死也吃不飽。”
李沉舟道:“餓不死就很好了,您平時對他們照顧一點,也不用他們做多累的活兒;其他生產隊對待這些下放的知識分子可是很殘酷的,不僅要做又累又臟的活兒,飯菜都不一定能吃得上,很多都是自己找活路。”
“嗯,你這話倒是對的,隔壁兩個村對待這些知識分子就是這樣;就在上個月,隔壁的三合村就死了一個下放的知情。說是淹死的,其實是餓死的;這些事情你們可不能拿出說。”白一鳴壓低了音量,“也就是你們,彆人我都不會說這些。”
正是因為聽了李沉舟的話,白一鳴才對生產隊上這些人照顧一二;也因為這份照顧,那些人都願意親近他這個大隊長,連帶著他的孫子都得了實惠。
“我們明白,白伯伯放心。”李沉舟點頭。
白一鳴又笑了起來,逗著小孫子和李沉淵兄妹說著話;說著說著就聊到了李沉淵這些年在外麵的經曆。
李沉淵揀一些能說的說,當然戰場上的事情都隱去;隻說一些安人心的話,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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