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鵬臉上一熱,“姐姐,您怎麼看出來的?”
“練武之人腳步輕盈,與普通人不同;而且,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查看過你,你的體內有一股氣,氣流不如絲。”李沉舟沒隱瞞,夏飛鵬年紀小,卻聰穎的緊;心智雖比同齡人成熟很多,試探的太過隱晦,他可能聽不太明白。說的太直白,又怕這小子心生警惕。
猶記得這小子剛醒來的時候,那股子警惕勁兒;隻能從側麵進行試探。
今兒個一試探,發現這小子雖然心眼兒多,護短,也就是護著他爺爺;心地也不錯,至少還算正,心思沒歪,就算哥哥收了他,也能放心了。
夏飛鵬黑瘦的臉上飄起一抹紅暈,整個人也跟著羞的緊。
“姐姐,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嘛!我理解。”李沉舟說完,隻見夏飛鵬鬆了口氣,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眼裡有內疚,“夏飛鵬小同誌,你不用覺得內疚;昨日我和哥哥進深山,不過是剛好遇到你罷了,救你的那個人是我的侄兒,他也會武。若是他查探過你,說不定也能發現你練過武,這種事情可是藏不住的;我們救你也隻是偶然,看你還小,又是山下村子裡的人才出的手。”
練武之人的身體,與普通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差彆;至少在精神頭和自身氣質上差彆就非常大,對有經驗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還是謝謝姐姐。”夏飛鵬道。
李沉舟滿意的笑了,“今天回去之後,你晚上悄悄來我家一趟吧!”
夏飛鵬小眼神閃了閃,以為她怕被他連累,畢竟他現在是壞分子家屬,“姐姐,還是不要連累姐姐了。”
李沉舟好笑的瞅著他,“你不會以為和我走的近就能連累到我吧?”
“嗯。”夏飛鵬老實的點頭,“以前的事情記憶太深刻,我還記得爺爺出事後,大家都避著我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玩;到了這裡以後,村裡的人小朋友也不和我玩,隻會罵我是壞分子的崽子。他們還說,不能和壞分子的崽子玩,也會成壞分子的;走的太近,還會被打成壞分子,就像我爺爺那樣。”
有時候還會用石頭砸他,他不敢跟爺爺說;但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是歧視,也知道了什麼是勢利。
“那你恨你爺爺嗎?”李沉舟滿目探究,凝視著他。
夏飛鵬搖頭,“姐姐彆說這話了,我從來沒恨過爺爺;爺爺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他心裡會難過的。”
“那你恨歧視你的人嗎?”
“恨,可是那又有什麼用?恨並不能救我和爺爺。”
李沉舟眼裡都是讚賞,“你怎麼知道不能救你和你爺爺,你試過?”
“嗯。”夏飛鵬乖乖點頭,“從小爺爺就跟我和哥哥姐姐們說這他那一輩兒的故事,我們都很崇拜爺爺;那些壞人到家裡來抄家的時候打了爺爺,我氣不過就和他們吵了起來,可是他們隻會給我爺爺按罪名,打爺爺。”
想到那些人囂張大笑、嘲笑、輕蔑的笑,他那時候他就明白,恨和憤怒沒用,隻會讓自己丟人,也讓爺爺受罪。
“你真的很聰明,我都有點心動了。”李沉舟欣慰的笑了起來,這心性太好了。
“姐姐心動什麼?”夏飛鵬定定的望著她,眼裡有疑惑,又有一絲絲猜測的味道在裡麵。
李沉舟聳聳肩,“沒什麼,隻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