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遇到戰亂,參軍後掙出了一番事業;然後奶奶死了,又守著老爹他們過了一輩子,想來爺爺最開心的恐怕就是看著兒子結婚生子,然後有了孫子。如今是看著她生活的幸福,看著大哥二哥也過的幸福平安。
可惜的是,大哥二哥畢竟是他們李家的兒孫,喜愛那如今已經參軍,進入了部隊;進了部隊的人,不說把頭彆在腰帶上過日子,但像他們這種上前線的兵,也和腦袋彆在腰上過日子差不多了。
李鳴瑾笑了笑,點頭,“是該這樣,你大哥二哥不在身邊,你好好照顧你爺爺吧!爹有空也會過來看你爺爺的。”
兒欲養而親不在,想想那種滋味兒,怕是悔恨終身;他不想走到那一步,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能多陪陪父親就多陪一陪。等到父親真老了,他也能坦然麵對一切。
父女倆經了這個話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哼哼拍了拍手,‘啊啊’叫了兩聲,把兩人都從各自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李沉舟低頭看著哼哼,忽而笑了起來,“哼哼啊!你可得幫著娘一起孝順你曾爺爺,你曾爺爺這麼喜歡;你長大以後要是敢不孝順你曾爺爺,看娘怎麼收拾你。”
想到老爺子這輩子,她都覺得心酸;這種心酸是第一次感知到,可能是生了孩子以後,她的心也柔軟了起來,這會兒再看老爺子,才發現,老爺子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還小著呢,說了他也聽不懂;等他大了,你再和他說這話,他就能聽得懂了。”李鳴瑾把鹿肉全部切好,一條條的擺放好,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走,咱們進去泡鹿血酒去。”
李沉舟笑著跟了上去,父女倆進了灶房,李沉舟看著老爹泡鹿血酒的比例,心裡有了數。
李鳴瑾一邊對照比例,嘴上也沒閒著,“這隻是泡鹿血酒最簡單的一種法子;取鹿茸內骨髓,鹿勁靜脈裡的血,加上烈性白酒進行炮製,那效果更好。”
“老爹,這頭鹿不是有鹿茸嘛!裡麵沒有內骨髓?”李沉舟如是問。
“有的,可若是取了內骨髓,鹿茸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了;這也就是兩種不同的藥方,你爺爺他們吃這種方法炮製出來的就好了。效果太好,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兒。”李鳴瑾提了一嘴。
李沉舟了然了,“我明白了,老爹。”
“以後要是獵到鹿,可以多炮製一些鹿血酒;現在還能獵野鹿,以後呢?黑暗總會過去,黎明也會到來。”李鳴瑾說的隱晦,李沉舟卻是了然,同時又有些心驚;沒想到老爹不聲不響的,竟是堪透了時局。
“爹,我知道了,以後再獵到鹿,我會和哥哥一起炮製鹿血酒的。”李沉舟對老爹的佩服有多了一層。
李鳴瑾微微一笑,沒在多說;把兩壺白酒泡上鹿血酒,回頭對她笑道:“閨女,三壺鹿血酒,到時候給你大伯父寄一壺回去,給老家寄一壺回去;還剩下一壺,你問問沉淵小子要不要給他家裡人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