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淺笑道:“婚事不急,我們也不是拖著文毅;結婚是關乎一生的大事,馬虎不得,沉舟,你覺得呢?”
李沉舟輕笑頷首,“是該如此。”
“伯父伯母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李文毅展現他耐心的一麵,贏得了傅母傅父雙雙好感。
傅母和傅父臉上的笑容深了幾許,“元儀,你先帶沉舟去房間休息;趕了這麼多天的車怕是也累了,休息好了我們再說其他的。沉舟,你看可好?”
“甚好甚好。”李沉舟笑容不減,連連點頭。
“元儀,你旁邊的屋子是給沉舟準備的,你先帶沉舟過去。”傅父開了口,傅元儀縱有不放心也不得不起身帶著李沉舟離開。
李沉舟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文毅一眼,把李文毅看得毛骨悚然。
兩個女人一走,傅父道:“李文毅同誌,首先我要和你說清楚,我們傅家前身是資本家;隻是,在動亂之前找了關係被判為紅色資本家才能躲過這麼多年的動蕩。然,你若想與元儀在一起,勢必要麵對一係列的困難,例如你們部隊的政審就過不了。”
“是啊!元儀今年也有二十五了,早到了結婚的年紀;可是,這麼多年來,是我們帶累了她,婚事遲遲無法定下來。”傅母情緒低沉下來,深深歎息。
在解放前,女孩子十五六歲就成婚,到解放後,也是最遲二十一二歲就會結婚;他們家的姑娘卻因著他們的關係,就算有人來求娶也是些入不了他們眼的人。
他們做父母的都看不上,怎麼可能讓女兒嫁過去?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李文毅聽後表示理解,“伯父,伯母,我在與元儀處對象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元儀不曾隱瞞於我;我們能走到一起,下定決心結婚,便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困難的準備。更何況,現在的政策越來越寬鬆,對軍屬的要求已經將資本家出來的子女這一條逐漸淡漠。到如今是越發被邊緣化,這一點不是問題。”
李文毅說完看了看他們,見他們沉默,又繼續說道:“而且,元儀能進去野戰醫院當醫生,就說明元儀的政審是過關的......”
“不。”傅父搖頭出聲打斷他未出口的話,“有一點你怕是不知道,當初元儀考上去參軍當醫生,是我在省城裡給她走了關係;把她的戶口關係掛到了另一個老友家中,我那名老友家裡是貧農。若非如此,元儀不可能通過政審,若是你們結婚,上麵勢必會重新調查。若是一旦查出來,很有可能還會牽連到你的前程,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下定決心要娶我家元儀嗎?”
李文毅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一茬兒,不過,這對於他們李家還是不是什麼大問題;起身恭敬敬禮,鄭重說道:“伯父伯母放心,這不過是小事。”
“你是想讓你的父母出麵解決這事兒?”傅父皺眉。
“伯父,您誤會了,這點事情根本不是事兒;我就能解決,不用告知我家裡人。”李文毅堅定的說完,目光看向傅家夫婦,“您二老請放心,我以軍人的名義發誓,我來求娶元儀是真心的,並且是抱著共度一生的準備。”
傅父和傅母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