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一直以為,自己的瘋兔子是雙傾向,又拿到了兩個傾向都可以使用的入門券,所以才會一次看到兩扇門。可按照蘇穗兒的說法,她隻有一個戰爭傾向而已.……
那你知道,你當時沒打開的另一扇門後麵是什麼嗎?她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啊。那扇門我根本進不去。蘇穗兒搖頭,跟著似是意識到什麼,若有所思地看向徐徒然,怎麼,你也夢到過類似的東西了?
徐徒然眸光一轉,點了點頭∶嗯,夢到了。
不過我不知道那門的後麵是什麼,就沒敢推門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夢到過了。她補充道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正常的。
一個縹緲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徐徒然轉頭,目光落在坐在桌邊的維維身上。
維維不怎麼說話,從進屋到現在也是一直沉默。這會兒突然開口,語氣卻是非常篤定∶
不要急,這是正常的。
……是嗎?徐徒然看她一眼,雖然不知緣由,不過心裡總算好受了些,能告訴我原因嗎?
原因…….維維偏了偏頭,你理解為網不好就好了。
徐徒然∶..
哈?
你剛剛不是問,門的後麵是什麼嗎?維維不緊不慢,話頭突然一轉,我曾聽院裡的全知能力者說過。那門的後麵,是''服務器''。
徐徒然∶....???
類似……網站那種?她試著跟上維維的描述。
維維點頭∶嗯,遊戲服務器。每個門後麵,都是一個能力傾向的單獨服務器……所以蘇穗兒會說,那裡有很多''人''。
那些人,不全是人———有的是能力者,有的是怪物。
準確來說,那些其實就是和她有著相同能力傾向,並在同一時間,登錄了那個服務器的存在。
在''服務器''裡,人的意識是恍惚的。無法識彆他人,也無法記住自己。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前走——越往前走,人就越少。走得越深,等級就越高。
維維小口咬了下手裡的小餅乾∶起碼我聽到的描述,是這樣的。
徐徒然若有所思∶那你剛才說,我網不好的意思是…….
服務器擁堵。維維一本正經,你信號不好,就擠不上去。
徐徒然·..
她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這說法槽太多了,她一時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吐。
那怎麼辦?她呼出口氣,我….另外拉條網線?
或者去掛個口口?還是買個VIP?
如果有組織的話,可以申請服用特定的藥物。來幫助進入。維維不緊不慢道,通過接觸同傾向的可憎物,也能增加進入概率。有的人在任務中就會遇到這種事,不過很危險。九死一生。
嗯……所以也有人會去買經過收容和壓製的可憎物,當然也有風險…….
她所說的這一類人,自然就是薑老頭淘寶店的目標客戶了。
不過徐徒然這會兒關注點不在上麵。
……等等。她默了一下,忽然抬手叫停,不好意思,你剛剛說的什麼?
維維∶?
她眨著眼睛想了想,緩慢道∶當然也有風險。
不不不,不是這個,是再前麵的……
沒等維維再次重複,徐徒然自己就想起來了。
對,她說的是任務和九死一生。
……徐徒然迅速鎖定了關鍵詞。
她覺得頭頂蹭地一下,似乎亮起了一盞燈泡。
老實說,她不是沒看出蘇穗兒和維維積極往她這邊跑的目的。維維姑且不論,蘇穗兒那種見縫插廣告的模式,就差沒把現在加入仁心院就送新人999大禮包這句話刻在腦門上。
但在此之前,徐徒然對此一直是持觀望態度的,內心還隱隱有些抗拒。
原因很簡單。仁心院是個組織。是組織就有章程。有章程就得約束行為,而約束,會拖慢她作死的腳步。
但現在,她找到了一個解題的新思路。
她如果現在加入仁心院,必然是以能力者的身份。而身為能力者,她就可以去接任務。
像梅花公寓這一例,她就進賬近三千。而聽蘇穗兒他們的意思,這種等級的事故,仁心院接手的並不少,大部分還都被掩藏著,不為公眾所知。
這種飯來張口的模式,不比自己網上找死快?
而且做任務的同時,還能升級。級彆越高,就越可能接到高危任務….
這是什麼?這是一個可持續發展的良性循環啊。
再說了,能力者的作死能叫作死嗎?這叫為了團隊而冒險、為了人類而犧牲、為了成功而勇於嘗試!
徐徒然隻覺周身仿佛一陣清風拂過,整個人神清氣爽,頭腦一片清明。
格局,打開了!
又一天後。
楊不棄跟著導航開車駛出跨城高速,順勢管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徐徒然。
老實說,我還挺驚訝的。他沉吟片刻,實話實說,我看你這兩天和蘇穗兒他們玩得很好,還以為你會選擇仁心院。
天知道他去和徐徒然談加入慈濟院的問題是,心裡都沒報什麼希望。沒想到徐徒然居然沒怎麼思考就答應了。
副駕駛座上,徐徒然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該不該告訴他,他的以為其實並沒有錯。
她確實差點就選擇了仁心院,隻是因為某些個人原因,臨時改了主意。又正好楊不棄來問,她索性就直接答應了。
實話實說,單就她目前的觀感而言,慈濟院的行事方式確實比仁心院更讓人舒服——雖然她目前接觸的慈濟院員工,也就一個楊不棄而已。
另外,也是因為和楊不棄交流時,打消了她心中的一個顧慮。
楊不棄過來時順便要了她的微信號,看到她把電話號碼寫在微信簡介裡,就說順便存一下,結果一存,就發現了之前埋下的那個小烏龍一
徐徒然的電話號碼,已經被他當做騷擾電話拉黑了。
楊不棄的問號當時飄了滿腦袋,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也想起這電話好像就是當時找他推薦商鋪的。當麵一問才知道,是徐徒然電話剛打過去就後了悔,找借口故意掛掉的。
……我記得,你當時叫了我名字?楊不棄想想又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個名字叫楊願?
…聽你旁邊人說的。徐徒然麵不改色地答道。
她這話還真算不上說謊。如果不是當時有人叫了一聲,她的確不知道楊不棄還有個馬甲叫楊願.
楊不棄聽完也沒多想,反而主動和徐徒然解釋了下。徐徒然這才知道,他楊願這個馬甲,是隻在正常的社交圈裡用的,而非正常的圈子裡,他隻有一個名字,楊不棄。
.這就很讓徐徒然放心了。
她之前之所以不想和楊不棄繼續接觸,就是因為楊願是原文男主的多年朋友,她不想因此而
莫名其妙地和原文男主提前產生交集——起碼不能在他和原文女主相識前產生交集。
而根據資料,原文男主所認識的隻是楊願,換言之,哪怕楊不棄和資料中的楊願是同一個人,她隻要保證不參與對方的正常社交圈,基本可以保證錯開原文男主。
而且沒記錯的話,原文男女主這個暑假就要見麵了,之後就是長達數年的糾纏……她真正需要確保的,隻有這兩三個月而已。
這麼一想,楊不棄這人,突然就顯得賊順眼了。
徐徒然暗自琢磨著,順便瞟了眼旁邊開車的人。楊不棄開車的時候很專心,目不斜視,不過眉頭卻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徐徒然也沒多管。自顧自地低頭玩手機。反正若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楊不棄肯定會問自己的。
……果不其然,又過幾分鐘,她聽到旁邊人輕輕咳了一聲。
可能這樣問有點越界,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你……為什麼沒選擇仁心院?
隻是好奇,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徐徒然∶.?
她倒沒覺得這問題有多越界。放下手機想了想,她如實開口∶
我不喜歡他們組織的名字。
?楊不棄明顯愣了下,仁心院?
徐徒然∶不是,全稱。
楊不棄1...
你是說...心精神病院?
對,就這個。徐徒然毫不掩飾地點頭,絕對不行。
她還是在搜仁心院地址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全稱的,當時就整個傻掉,還特意問了蘇穗兒—而後者,隻是興致勃勃地點了點頭。
哦,那個啊,就是我們的全稱啊。我們這種組織,總需要披下殼的麼。
徐徒然∶..
她原地停頓幾秒,禮貌地向蘇穗兒道了謝,並當場婉拒了仁心院遞出的offer,最終在蘇穗兒不解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沒辦法,這個名字,她打心眼裡拒絕。
雖然她知道自己腦殼不正常,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心平氣和地加入一個以精神病院為名的組織啊。
再說,人家沒病也就算了,她可是個真有問題的。萬一進去後被人抓典型了呢。
這個不行,絕對不行。
徐徒然打定主意,決定還是再觀望一下。在答應楊不棄前,她還特意偷偷上網查了下,確認沒有叫慈濟精神病院的組織,這才放心地答應下來。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了。徐徒然非常冷靜地闡述完自己的理由,轉頭看了眼楊不棄的反應。
楊不棄倒沒什麼表情變化,隻是有些複雜地啊了一聲。徐徒然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頸,道∶我知道這個理由聽著可能很莫名其妙,不過我確實……等等。
她動作一頓∶你那個''啊''是什麼意思?
...
楊不棄沒說話,而是將方向盤打了個彎,拐進了旁邊的一個路口。
.….我們到了。他咳了一聲,將車穩穩停住。
徐徒然不明所以地轉過頭去,隻見不遠處,是一扇相當霸氣的白色鐵藝大門,門後綠草如茵,鳥語花香,如果不是還立著幾棟白色規整的大樓,看著還真像是個小公園。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印在樓體上的幾個燙金大字。
慈心濟民精神療養中心。
徐徒然·..
淦。失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穗兒∶至今沒想通,為什麼自己辛苦這麼久,讓楊不棄摘了桃子。徐徒然∶…..請把我這顆桃子掛回樹上去,謝謝!
本來這章介紹的是五年前的事故,不過昨天有評論小可愛說需要看能力解釋,就臨時換成了十個傾向的介紹。五年前的事故就先放到明天了ORZ
也因為是臨時改的,時間沒控製好,晚出新高度,就很抱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