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徐版作死現場教學中(2 / 2)

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半透明人影,默默摸了下小指上的尾戒,正在規劃出拳的角度,蒲晗忽然次出聲:

“說起來,你看到我留在規則紙上的留言嗎?”

“啊?”徐徒然一下沒反應過來,“哪條?你要下海的那條?”

“……是當海女。”蒲晗噎了一下,“海女,就是以前潛水撈珍珠的女子。”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勾了勾唇:“就像我說的,這些時空片段,看似泡沫,實際都是獨立的水域,深不見底。越往下就越容易被吞沒,難折返……最終隻能溺死其中。”

說完,深深看了一眼徐徒然。

“雖然現在說似乎點晚了……但你或許該離開了。”

徐徒然:?

“一個燙知識。當你去救一個溺水的人時,必須注意姿勢。不然一個不慎,你也會被拖入水中。”

——就像是呼應著他的話一般,那些原本理都不理徐徒然的虛幻人影們,忽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跟著齊齊轉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徐徒然的身上。

腦中的危機預感與蒲晗的勸告齊齊響起: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徐徒然:……

“走什麼走。”她咕噥一句,倏然轉身,重重一拳,閃電般地砸上身後人的鼻梁,同時飛起一腳,旁邊的人直接踹到在地。

她捏了捏拳頭,毫不客氣地嗤了一聲。

“不是打不過,什麼好走的!”

十鐘後。

“我去,這些人什麼情況!”

徐徒然拖著蒲晗沿著走廊一陣飛奔,想罵人的心突破天際:“怎麼打啊,根本打不過!”

蒲晗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跑得快要背過氣去:“你之前不是還說,一拳一個……”

徐徒然:“……”

我那時也不知道這些“人”那麼難打啊!

徐徒然是真的無奈了。

嚴格來說,那些“人”不是“打不過”,而是“打不壞”。

徐徒然一枚能讓她攻擊到任存在的尾戒,是宜係統開局就送的道具,憑借這個道具的力量,她打人倒是沒什麼問題。

問題是,這些家夥仿佛是水做的,不管造成什麼傷害,都能迅速複原,並無窮的精力投入到抓捕蒲晗這項工作之中——堪稱鍥而不舍,身殘誌堅。

徐徒然的控製技能倒是能派上用場。但她的控製效果都時效,時效一過,對方立刻就追上來,“七號冰”造成的控製和傷害,也僅能起到拖延作用——

她還臨時拍了好些靈異照片扔過去。孵的女鬼們卻像是對這些過往的人影毫不感興趣,隻管自己咬架。

……糟糕的是,他們現在跑不出去。

這條木質走廊,像是沒儘頭,一路往前延伸,不管往哪個方向跑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色。兩邊隻肮臟的白牆,沒任一個可供躲藏的房間。

“我想了想,這可能是因為,你實際還沒被這段時空‘吸收’。”蒲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開口,“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一份子,隻是看客。所以很難對這裡造成顛覆的影響……”

【而一個時空片段,必定存在邊界。】筆仙之筆揮動筆尖,好整以暇地接口,【就像線段,必定存在兩個端點。沒端點,線條就會無限延伸。】

這個時空片段裡的事件,必須得一個結局,一切才會結束。而徐徒然作為外人,能對這個結局施加的影響限。

筆仙之筆趁火打劫:【如果你現在幫我解開部封印,我就……】

“不幫,滾。”徐徒然不假思索,跟著轉向蒲晗,“對了,既然我能施加的影響限,那你呢?你難道不能把他們都乾掉嗎?”

蒲晗張開口似是想說話,結果還沒出聲,自己先被嗆到了,轉頭開始可憐兮兮地咳嗽。

一邊咳一邊撫胸口,仿佛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嬌花。

徐徒然:……算了,當我沒說。

“……我比較在意的是,你剛才脫人家褲子乾嘛。”

蒲晗被徐徒然拖在身後,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終於忍不住問道:“雖然我承認,看那傻個穿著平角褲搞追殺確實挺意思,但這似乎太過低俗,而且我家菲菲還在……”

言下之意,徐徒然直接脫人褲子的方式,辣到他媳婦眼睛了。

徐徒然:“……”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想脫他褲子的!”徐徒然嫌棄地看了眼手裡提著的牛仔褲,深深吸了口氣,“我想要的是上麵的鑰匙,但這鑰匙圈卡在他褲腰上了!我死活扯不下來我什麼辦法!”

她倒是想直接拿鑰匙跑路啊。可她的物理攻擊對這些家夥來說不痛不癢,控製效果都時限,能找到機會把這條掛著鑰匙的褲子硬扒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要不是蒲晗體力太廢,逼得她必須拖著人跑,她完全可以空出一隻手,邊跑邊解褲子上的鑰匙扣……

徐徒然望著手裡攥成一團的布料,她真正的目標——那把掛在鑰匙扣上的銀色鑰匙正一晃一晃,看得她越發鬱悶。

會想去搶鑰匙,是因為受到之前經驗的啟發。當時徐徒然獨自被關在密室裡,正是先拿到了鑰匙,才觸發了出去的門。正好她和蒲晗在進入被追殺的狀態後,就一直被迫在這沒儘頭的走廊裡狂奔,循環往複,連個出口都看不見……

徐徒然就琢磨著,或許這裡同樣需要一把鑰匙,才能激活出口。

問題是,她現在已經拿到鑰匙了,料想中的出口卻遲遲沒出現——這還是她在那群人身上搜過後,找到的唯一一把鑰匙。

是她猜錯了?還是說,這連在褲子上的鑰匙不,必須得拿下來……

徐徒然正暗自琢磨著,垂在蒲晗身側的菲菲忽然動了起來,不住朝她揮著手,手指指向她抓著的那條褲子。

徐徒然:……?

她半轉過身,不明所以地褲子遞過去。

菲菲也沒接,隻探了過去,在布料上摸索一陣,摸到掛著鑰匙的掛耳上,旋即五指一彎,用力一扯——

嗤啦一聲,牛仔布做的掛耳應聲而斷。菲菲兩指捏起被硬扯下的鑰匙,衝著徐徒然開心地晃來晃去。

徐徒然:……

她看了看力出奇跡的菲菲,看了看跑得快要背過氣去的蒲晗,心情複雜地搖了搖頭,手中布料一扔,伸手接過了鑰匙。

而就在她鑰匙拿在手裡的一瞬間,原本看似漫無儘頭的廊深處,終於出現了一道門。

那道門是金屬製的,很窄,上麵開著個用鐵條封起的小窗,光是看著,就給人一壓抑不適的感覺。

然而眼下已經沒反悔的機會了。徐徒然不及細想,拖著蒲晗上前,一下鑰匙懟進了門裡。

開門,進屋,關門,反鎖,一氣嗬成。

因為怕之後沒留言的機會,徐徒然進門之前還順手貼在上麵的規則紙撕了。哐當一聲巨響,隔絕了外部的殺意,徐徒然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吐出口氣,轉身規則紙改貼到門內側,看向房間內部時,表情卻是一頓。

……這個地方,看著就很不正常。

肮臟、淩亂、陰沉。木質的架子上擺著刀具和一些手術器材,每件物品上都沾著乾涸陳舊的血跡。旁邊是一張白色的小床,小床旁,還些古怪的儀器——這些東西都被潦草地推到了房間的角落,像是用完了卻無暇收拾的舊玩具。

另一邊的角落則是好幾個木箱子,並排而放。房間的最中央,則是一個單人浴缸,裡麵此刻灌滿了水。

徐徒然不自地走上前去,透過搖晃的水波,俯視著白色的缸底,心情複雜地開口:“這裡,是什麼地方?”

蒲晗正坐在旁邊艱難地順氣,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說了,那個被我放走的人,本來是要用來‘獻祭’的……”

他視線掃過四周,閉眼搖了搖頭:“很顯然,外麵那些人,他們實際並不知道真正的獻祭儀式是什麼。隻能憑著隻言片語的‘神諭’,一點點地嘗試……”

而的錯誤“嘗試”,正是以其他的生命為代價。

“……一群蠢貨。”徐徒然抿了抿唇,“自己不做人,也不把彆人當人。”

“所以他們死了。”蒲晗聳肩,才剛聳完,就聽身後的鐵門被砰砰砰地錘響。

鐵門被錘得不住搖晃。徐徒然警覺轉頭,立刻拖來了一旁的病床,重重抵在了門上,閉了閉眼,迅速思緒收攏回來:

“我們不能就這麼被困著,到處找找吧。說不定這裡還彆的出口……”

“很遺憾,看著似乎並沒。”蒲晗往四周掃了一圈,很快得出結論,“這是一條死路。”

徐徒然:……

那我進來的時候你不說?!

“我當時什麼都沒看到麼。”蒲晗無奈地說著,轉身爬到了病床上,試圖用自己紙片般的體重,增加一些堵門的重量,“楊不棄現在在哪兒?試著通過規則紙向他求助看看?”

“可以試試。”徐徒然掏出自己隨身帶的水筆遞過去,“不過他現在能看到的東西似乎和我們不太一樣……”

她想起當時在地下室的時候。明明蒲晗就站在那裡,楊不棄卻死活看不到——這讓她真的些懷疑,就算楊不棄看到了求援信號,是否能辦法趕過來。

“啊,也難怪。”蒲晗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內容,認同地點頭,“楊不棄本身受到71號的影響就最弱。而且他還是我們中,和時空碎片交互最少的……”

如果時空片段比作水域,他就是那個已經深潛入水的人,徐徒然則屬於已經下水,卻隨時可以上岸。楊不棄則是那個從頭到尾,就把兩隻腳泡在水裡的旱鴨子。

一個待在岸上的人,確實是很難看到水下的情況的。

“說實話,實在不,就開門,你自己出去吧。”蒲晗呼出口氣,道,“他們的目的是處死我。對這個時空而言,你是外人。你隻要丟下我,他們就不會管你了。”

徐徒然正蹲在角落翻箱子,聞言頭也不回:“讓你被處死,菲菲不就要守寡了嗎?”

“嚴格來說,要守寡的那個本來是我……”蒲晗話說一半,菲菲一耳光忽然拍了下來,他摸了摸臉頰,隻得無奈改口:

“而且我其實也未必會死。方才的話其實些是逗你的。我好歹也是輝級,雖然是個水貨,但多少也些自保手段。”

【不過自保過後,還沒餘力繼續對抗鬼屋71號的精神攻擊,這個就難說咯。】筆仙之筆很沒眼力見兒地跑出來湊熱鬨,【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解封五鐘,結束五秒鐘……】

徐徒然不客氣地揮開:“你裝什麼裝?不是已經給你解開一點了嗎?半點用都沒?你不是能搞那什麼聖痕嗎,往人心臟上寫啊倒是?”

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陷入了沉默。

不知該不該告訴徐徒然,自己那一點使用聖痕的力量,是經年累月中慢慢攢起來的。本來是打算用來偽造神跡好騙人替解封的。辛辛苦苦一共就攢了三發,全耗在她身上了……

“沒辦法嗎?那就收聲。”徐徒然頭也不抬,“合著我特意解個封,就為了給你解除禁言外加解鎖一個聊天氣泡是吧?要你用。”

……

筆仙之筆慢慢落到了地上,套在屁股上的筆帽蓋回腦袋上,不說話了。

鐵門被撞擊得頻率已經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蒲晗坐在病床上,難受得皺眉,蹲在木箱前的徐徒然忽然開口。

“蒲晗,我確認一下。我因為還沒被完全納入這個時空碎片,所以無法對這裡造成顛覆的影響——但你,是可以的,對吧?”

她說話時是背對著蒲晗的。蒲晗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莫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幾風雨欲來的氣勢。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不知為,他心中忽似什麼東西懸了起來,“但你也看到了,我肉搏的話打不過他們……如果我要開的話,你最好提前離場……”

“沒要你打。”徐徒然說著,轉過頭來。蒲晗這才發現,她手裡多了本東西。

那是一本挺久的筆記本。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這裡麵記錄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不用你打,我們另外找個打手。我見過那家夥的手段,下手很利索。”徐徒然平靜地說著,那本筆記本翻開。

“花草、碎骨、粉筆、盤子、水……該的材料這裡都。接下去,隻要設法解讀出這段咒文……”

他們就可以召喚出鬼屋71號。

在過去的碎片時空裡,召喚出屬於過去的鬼屋71號。

蒲晗:“……”

那什麼,我們要不還是商量下關於肉搏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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