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和副班長們猜的差不多,校長室確實已經被入侵了。聘用書也全出了問題。其次,筆仙之筆還提到了很關鍵的一點。
“說校長室已經被‘移’了。不在原來的位置。”徐徒然對其他道,“而具體在哪兒,等入對應建築物後才能判斷。”
沒辦法,撇開那個秩序能力者不談,大槐花身也是個相當棘手的存在。高階混亂,確實很能乾擾全知的。
“對應建築物?”林歌微微瞪大眼。和朱棠之倒是不知道“筆仙之筆”的存在,但都知道徐徒然曾從薑老頭的淘寶店無傷批發了一堆靈異道具,因此並沒有對此感到奇怪。
隻琢磨著建築物的:“那我們這邊,就可以先排查掉教學樓和寢室,體育館看時間,實驗樓需要機會……”
“實驗樓不太可能。們對實驗樓的控製實際有限,不會把校長室搬到那裡。”徐徒然接口,“教學樓和寢室確認沒有。體育館我還沒去過。對麵圖書館也確認沒有。我目最懷疑的是勤學樓……”
“確實。勤學樓這個樓存在感太低了,我對都沒什麼印象。”副班認同地點頭,“說不我們腦海中關於的記憶也……?”
話說一半,忽似意識到什麼,驚訝地看過來:“圖書館?你什麼時候去的圖書館?”
“就剛才你們課的時候啊。”徐徒然一邊用沾水紙巾擦著身的泥點子,一邊道,“能夠合法逃課的機會很少,我尋著這不能浪費……”
學生如果沒有當理由,是不可以離開課堂的。而當理由一般隻包括三種:病假、被其他老師叫走,或是課堂處於無管理的狀態。
如果被判生病,就會被扣在醫務室,質還是不能自由活。第二種情況,以往都意味著有學生受罰,一旦被帶走,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兩說。
但徐徒然這回不一樣——被行政老師叫走,實際在辦公室耗費的時間並不多。行政老師也無權在改完字後強製將留下。之後又是自己回教室,過程中無監督……
都這種時候了,誰乖乖回教室誰腦子有坑。
於是徐徒然一不做二不休,在審問完筆仙之筆後,立刻自己設法去了一趟對麵。
“問題是,你怎麼過去的啊?”副班傻了,“這個時候,走路過去會鬼打牆,橋又不讓過……”
而且們實際有試過偷偷過橋,同樣吃過癟——就像那條路一樣,在不確的時段踩去就會遇到幻覺加鬼打牆,一個不當心就會掉入下方的水裡。那水裡還有不少水鬼。
橋的附近,白天還經常有保安巡邏。橋沒有遮擋,很難避開他們的視線行,一被抓到就會被判嚴重違反校規,煩很。
“對,我知道不能從橋走。所以我是從水裡走的。”徐徒然低聲道,“我設法引開了我們這邊的保安,然後了河道……”
雖然校規身沒有明文規不可以從水裡遊去對麵,但池塘邊還是有“禁止靠近”的標識的。一旦被保安抓到,雖不至於被判違反校規,但肯會被趕回去,搞不好還要扣學分。
為了方行,徐徒然就用見鬼拍立拍了幾張照片藏在草叢裡,用孵化的鬼引開保安視線,自己趁機下水。
“……可那水裡,有水鬼誒。”一個能力者微微張大了嘴,“雖然那些家夥不是很厲害,但會鬨出很大靜……”
“我估計也是。”徐徒然點頭,“所以我就先把們都凍了。”
……?
???!
“凍後,們就出不了聲啊。”徐徒然振振有詞,“實際我來是打算把整個池塘凍,直接踩過去的……”
池塘形狀長且窄,走過去也就幾步路的。隻是沒想到那水比想象深,沒全凍結實,快過去的時候冰碎了,整個掉水裡,還差點把保安引來。
“還好,問題不大,我撲騰兩下,還是過去了。”徐徒然歎了口氣,“可誌學樓麵一直有保安轉來轉去……誌學樓和池塘中間很開闊,我一出河道他肯能看到。距離那麼遠我又沒法引開他,就隻能窩在河道裡,往邊移了一段……”
“一直移到圖書館附近。趁著沒去看了看。確認校長室不在那兒,就回來了。”
“誒,圖書館沒嗎?”方醒奇怪道,“我記那大廳有工作員守著的啊。”
“哦,是有。”徐徒然點頭,努力擦拭著身的血跡,“不過現在沒了。”
……??
“那個工作員不強,和我們班長差不多水平吧。”徐徒然仔細回憶,“圖書館內類似的小怪也有不少,給我的感覺和橋頭那片林子很像。”
看似神出鬼沒的很嚇。但對能力者而言,都在可應對的範圍內。
“圖書館從變故就那樣了。精神攻擊,的老把戲。”副班嗤了一聲,“隻是以有我們的看著,還有設立安全區……也不知道現在那安全區還有沒有用。”
“我沒找到安全區。隻是去大致看了眼就出來了。”徐徒然繼續道,“裡麵氣氛確實挺陰森……誒,不是。”
話說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看向方醒:“你之也說自己去過圖書館?什麼時候的?”
“就剛入學不久。那個時候還有信息課。我們在機房等半天,可老師一直沒來,我就自己走了。”方醒道。
實,當時來想回教室看書,好看到同班幾個生從實驗樓往外走,去往對麵校區,就好奇地跟著走了走。中途看到圖書館,獨自去。結果裡麵實在太陰森,待了沒多久就被嚇跑回了學樓。
“啊,當時你看到的應該就是我們幾個。”另一個能力者點頭,是之的那個“必暴富”。
“那次機會非常難。課堂沒管。我們就想著去對麵看看情況,結果到了誌學樓附近,全讓保安給逮回來了。”
後來才知道,那天午,信息老師剛和其他老師起了衝突,當場“沒了”。代替的老師又不知道學生們已經去了實驗樓機房,直接去了教室。兩邊錯開,學生平白了一節課的假期。
又好誌學樓那邊有學生過來體育館課,連通兩個校區的通路因此打開,好給了們機會。
“隻可惜,類似的好,後麵沒出現過了。”暴富妹子搖頭歎息。
徐徒然偏了偏頭,仍是覺不太對:“不對啊,雖然這些伴生物看著腦子都不太好,但‘信息課要去機房’,這樣的常識他們不至於沒有吧?”
“……對哦。”方醒琢磨了下,也跟著點頭,“如果是常老師的話,發現學生都不見了,應該去立即找回來……不然要算教學故的。”
“更彆提學生裡還有能力者。一旦給機會亂跑,指不會出什麼。”朱棠麵露沉吟。像們麵,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
“可當時沒有老師去管學生……”林歌接口,“或許不是們不想去,而是們……辦不到?”
徐徒然與副班心中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口:
“難道老師也不能隨意入實驗樓?”
“老師實驗樓可能需要身份權限!”
話出口的瞬間,好聽見樓內預備鈴響起。
鈴鈴鈴的聲音在空曠的建築物中回蕩,樓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如潮水般朝一個方向湧去。
“若真是這樣的話,對我們而言,這或許是個可以利用的點。”
徐徒然默了兩秒,站起身來:“走吧,先回去課。”
*
另一邊,教師辦公室內。
雖然預備鈴已經響了,幾個老師還沒有彈的意。
“這節課誰的?”數學老師冷冷道,“快去。”
體育老師懶洋洋趴在桌,沒精打采:“一班音樂,二班語文。”
“啊?不是啊。”語文老師一怔,“我周不是和你換過嗎?今天該你替我。”
“真的假的?”體育老師傻了,“那還有誰願意替我嗎?難受死了,不想去。”
“真的要死了嗎。”音樂老師好脾氣地湊過來,“如果真的要死了的話,那就不要浪費……”
“滾。”體育老師沒好氣道,換了個方向繼續趴,“不知道咋回,這兩天暈乎乎的,越來越難受。”
“我也覺。”音樂老師遺憾地坐回位置,點了點頭,“好想發脾氣,又好想睡覺。”
“無能。”數學老師冷冷道,頓了頓,又沉聲開口,“我覺這和那的脫不了乾係。”
辦公室內一時沉默。
他們都知道“那的”指的是誰——的字實在太令惱火了,所以他們都默認使用這個代稱。
“確實。都是在來後我才不舒服的。而且在班感覺最強烈。”體育老師咕噥,“現在學分多少啊?啥時候能扣成負的?”
“就是。我快受不了了。吃又不能吃,還天天在眼晃。”語文老師應聲,被體育老師瞪了一眼:“你還好意說。就你天天給加分。”
“那我有什麼辦法。助為樂就應該給分嘛。這都規的呀。”語文老師道,“你自己每次課都讓自由活,小辮子抓不住,扣不了分,怪我咯?”
“誒你什麼意啊?”體育老師蹭地坐直了身體,“這又不是我願意的。我難受啊……”
“你難受怪我乾嘛?拉架我又不能裝瞎不給分。”語文老師也火了,一拍桌子,半邊身體炸開,鑽出數根觸手在空中憤怒揮舞,“而且你彆拿當借口,你以就廢!周的課還是我給你代的……”
“你又沒吃虧!”體育老師越說火越大,嘴巴一張,鯊魚般圓形鋸齒立刻密密麻麻地翻了出來,“那天有個學生來該我罰的,你撿了頭你還有理!”
“那學生是假的!又不好吃——”
“那你吃了沒啊!不好吃你吐出來啊——”
觸手越揮越急,鋸齒嗡嗡作響,吵著吵著,兩忽然就撲到了一次,一時之間血肉飛濺。
數學老師嫌棄地皺眉,默默將自己的保溫杯移開了些。
“那什麼,您不攔一下嗎?”音樂老師往後縮了縮,怯怯開口。
其實心裡還挺奇怪。論實力,體育老師和自己都是這個辦公室的墊底,最凶的數學老師又在這裡,而且這節還是他的課……體育老師是沒腦子,也不該在這時候和語文老師起衝突。
然而這個念頭隻短短停留了一瞬,很快煙消雲散。望著四濺的血肉,難耐地舔了舔唇,不知為何,竟也起了想去撕咬兩口的衝。
數學老師閉了閉眼,嘖了一聲:“攔什麼攔。兩個蛾子都不如的廢物。都忘了次‘祂’有多生氣嗎?還敢犯禁。”
在這邊當所謂的“老師”後,他們的獵食時間大大減少。曾一度因為饑渴與爭執,把另外兩個同伴給吞噬了。結果引“祂”大發雷霆,出手懲戒……
所以這一回,不管多生行政老師的氣,都始終留著他一條命。這倆蠢蛋倒好,自相殘殺。腦子有病才會去摻一腳——
就在此時,一塊碎肉突然飛來,神準地掉了打開的保溫杯裡。
盛在裡麵的血液濺起些許,灑在了桌麵。
數學老師:“……”
盯著灑在桌的猩紅液體,沉默幾秒。
而後在音樂老師恐懼的目光中,緩緩站起了身體。
燈光搖曳,的影子投在牆壁。一點點地膨脹、舒展、搖晃。
“剛才那塊肉,是誰扔過來的?”輕聲開口,難耐地舔了舔唇。
*
【恭喜您,獲兩百點作死值。】
提示音突兀地在腦海中響起,在塗塗畫畫的徐徒然茫然抬眼。
……?
???
我做什麼了?為什麼要突然給我作死值?是之的結算延遲了?
後知後覺地在意識內打開數值麵板檢查,還沒查清楚,就見一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踏步地走了教室。
“你們體育老師死了。”
數學老師冷冰冰地說著,將手中保溫杯重重放在講台,狠狠地瞪了坐在角落的徐徒然一眼。
“這節課,改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