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空間……”楊不棄左右一望,目光落在走廊儘頭,“那邊?那裡有衛生間。”
“行,就那兒了。”徐徒然點頭,將背包調整胸,與楊不棄一起走了過去。沿途的牆壁不時起伏,顯出詭異的紋路,徐徒然隻當看不見,一直走衛生間門。
楊不棄本地停住腳步,卻被徐徒然拽著手腕,直接拖了進去。
楊不棄:“……?!”
“這種時候,落單肯定危險。”徐徒然振振有詞,拉一扇隔間的門,將楊不棄推了進去,己緊隨其後,反身上衛生間門,時默默地又圈定了一遍國土——
“我宣布,這裡禁止一切精神汙染進入,禁止一切幻覺進入。禁止一切窺探。”
語畢,深深吐出氣。
一秒,就在楊不棄驚訝的目光中,兩腿一軟,差點摔地上。
楊不棄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住。徐徒然擺了擺手,示意己沒事,緩了一會兒才道:“這邊這個東西,像真的很厲害。”
她剛才一氣製定了三條規則,結果一製定完,就感覺身體像是被抽空,整個人都軟了——雖說製定規則會消耗體力,但反應這麼強烈,對徐徒然來說是第一次。
而這依照她目的實踐經驗來看,隻說明一件事。
這三條規則生效時,麵對著非常大的阻力。而這阻力,正是來勤學樓內,那股讓她本忌憚的力量……
徐徒然閉眼又睜,努力調整了一呼吸,方當著楊不棄的麵,再次打了那個銀色方盒。
紅色的鋼筆在盒蓋後麵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地飄了出來,在看扶著徐徒然的楊不棄後,當場掀筆蓋,衝他噴出一紅墨水。
楊不棄:“……???”
這是在乾嘛?!
“它在你上次的召喚生氣……沒事,不用理它。”徐徒然蒼白著臉,坐在馬桶上,“筆仙之筆,回答我,校長室在這裡嗎?”
……
筆仙之筆僵直了幾秒,十分艱難地在空中寫答案:【是。】
徐徒然:“在幾層?”
筆仙之筆:【你想我死就直接說。】
言之意,就是讀不了。
徐徒然想了想,不死心道:“那如果我一層一層地帶你往上走,了定樓層,你看出答案嗎?”
筆仙之筆這次回答得更快:【你想帶著我一起死就直接說。】
徐徒然:“……”
“走吧。”她轉頭看向楊不棄,“我們現在就一層一層爬上去……”
【彆彆彆,彆去!】筆仙之筆頓時慌了,立刻寫道,【去了也沒用,真的!我隻確定校長室不在第一第二層,再上麵的你帶我去我也看不啊!】
“……”
徐徒然求證地看向楊不棄,後者無奈搖頭:“很遺憾,是實話。”
行吧。
不過,就連筆仙之筆也無法近距離讀答案……
徐徒然心念電轉,忽似明白了麼,微微變色。
“筆仙之筆,你回答我。”她低聲道,“那個大槐花本體,這個域的域,就棲息在這棟樓裡,是嗎?”
這話一出,筆仙之筆明顯顫抖了一。
又過一會兒,才見它緩緩地在空中寫答案:
【是。】
“事情就是這樣。”
當晚,女生宿舍廁所內,徐徒然抱著胳膊,如實分享得的情報:
“校長室就在勤學樓,而那裡才是真正被它占領的地方。它刻意將校長室搬了過去,親看守——此外,有個消息。”
“起碼我在過去的時候,那個樓裡,沒有其他活人存在。”
“……沒有?”暴富姐瞪大眼,“不是說有個力者叛徒,替它入侵了校長室……”
“對,但那裡現在沒有活人。”徐徒然認真道,“這意味著,隻要你們順利找校長室並進去,那麼大槐花就沒辦法再將你們怎麼樣。”
校長室的進入規則與初版校規相,既然初版校規沒事,那麼校長室本質依舊是安全的——隻有力者可以進去,而怪物無法進入。
現在的難題就是,她們該如何達校長室。
“怎麼樣,隻硬闖了。”副班長煩躁地啃起指甲,忽然覺出不對,“等等,你剛才說——你們?”
“嗯。”徐徒然點頭,“時候,肯定不可所有人都進入勤學樓。而且,我有一個計劃。或許將大槐花引。”
副班微微挑眉,不知何,心裡忽然騰起一種微妙的不安:“詳細說說。”
“在此之,我想先確定一件事。”徐徒然卻道,“那個樓層長的鑰匙啊,如果不小心弄丟了,你們會遭受麼懲罰嗎?”
“……”在場的幾個樓層上麵麵相覷,方醒率先搖了搖頭,“隻要不被宿管發現,應該就沒有。怎麼了?”
“沒麼。”徐徒然不意思地了,“就是我時候,可需要借用一。”
方醒:“……?”
*
根據徐徒然的計劃,最是所有樓層長的鑰匙,都收歸她手裡。
而目六個樓層長,隻有三個是她們的人。剩三個,都是怪物假扮的學生。
徐徒然不得不在她們身上花費了點時間——畢竟她的凶殘泰迪熊隻有一隻,一次隻宰一個。
靠著泰迪熊將怪物學生乾掉,剩的幾個力者趁機上位,憑借著出眾的學分,又搶了兩個樓層長名額。然而剩一個名額,卻是無論如何都搶不了——樓層長隻有住在對應樓層的學生才擔任。副班長她們這會兒都已經當成了樓層長。徐徒然和朱棠林歌因和方醒一層,從根本上就失去了競爭資格。
想要臨時換寢室肯定來不及。副班長她們當初也是費儘心機,才讓四個人分散在了四個樓層。最後一個名額幾經輾轉,最後流了一個普通學生手裡。
之所以說是“幾經輾轉”,是因徐徒然徹底殺瘋了。怪物學生上位一個她宰一個,樓層鑰匙沒焐熱就傳給了一個人。直那個普通學生接手——徐徒然倒是不宰人了。
她改寄威脅信,匿名的那種。
“……所以,你那封信裡,都寫了些麼?”
當天午,課間,思學樓空教室內。副班長望著徐徒然手中多出的樓層長鑰匙,忍不住詢問。
“沒麼,就是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已經被我看穿了。如果不想被之於眾,就要把鑰匙偷偷放在指定地點……”徐徒然將六把鑰匙在麵排成一排,滿意地點頭,“很,看來我賭對了。”
副班長:“?”
“不是你說,那些幻影學生,會本地隱藏身份麼。”徐徒然理直氣壯,“我就詐一,正就給詐中了。”
副班長:“……”
“鑰匙都手了。那是時候進行一步了。”副班長抱起胳膊,深深吐出氣,“不過,你真的確定你一個人行嗎?”
“其實不確定,不過值得嘗試。”徐徒然抬眸看她,“我去過勤學樓。那夥太煩人了,如果讓它掌握場,我們肯定討不了。”
“所以,最的方式,就是反客,讓它進我們的場,而你們去偷。”
副班閉了閉眼,心中仍是覺得不安:“可宿舍不是你的場。你甚至連個樓層長都不是。”
“會是的。”徐徒然一本正經地點頭,旋即輕輕起來,“放心,我命很大的。”
她小心收六把鑰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吧,又要信息課了。正去給對麵留消息。”
“告訴他們,明天老時間,計劃正式始。”
*
轉天。午。第三節課間。
思學樓二班正在上的是信息課,課鈴一響,徐徒然便與副班長交換一個眼神,心照不宣地往外走去。
朱棠和林歌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沉默地注著正在調整電腦的信息老師。
離教室,往一樓,了樓梯,副班長熟門熟路地拐向標記所在地點,徐徒然則獨離了實驗樓。
走出實驗樓的瞬間,另外被分一班的三個力者正匆匆趕。徐徒然以手撐著門,讓她們全進入,時示意了一副班長所在的位置,跟著快步進入了思學樓。
思學樓二樓往上,每層樓都與寢室樓相連,中間隔著一扇門。白天的時候,這些門都處於打的狀態,可要是有人未經允許就穿過門回宿舍,一旦被巡視的宿管發現,必然要承受巨大的怒火。
徐徒然從二樓一路往上走,將沿途的所有門全都一一鎖上。一直了最上層那一扇,她先是穿過了門,這才將門認真鎖上。
如此一來,便杜絕了所有學生進入宿舍的可。
徐徒然呼出氣,調整呼吸,轉身沿著空中走廊,進入宿舍樓中。
樓梯上,沉沉的腳步正在回蕩。那意味著宿管阿姨正在巡視中——按說,這個時候徐徒然最需避的就是她,而事實卻是,她在辨認了一會兒腳步後,快步迎著那聲音趕了過去。
樓,一個頂著宿管阿姨臉的怪異軀體聞聲抬頭,在看徐徒然後,露出了一個再欣喜不過的容。
它顯然對這個一進來就揍了它一頓的學生很有印象。因在對上眼的瞬間,“作死值加三百”的聲音就在徐徒然腦海中響起。
才三百……徐徒然在心裡嗤了一聲,直接迎了上去。
一邊走一邊調出意識內的技加點麵板,劃了五千作死值,眼也不眨地加上。
“你不該在這時候回宿舍。”宿管阿姨陰惻惻地起來,“你違規了。我要罰你——”
“我宣布你被除了。”徐徒然腳步不停,待走宿管阿姨麵,卻是看也不看,徑與她擦肩而過。
“這裡現在是我的地盤,我宣布我才是宿管,你立刻給我滾蛋。”
徐徒然腳步堅定地往走,眨眼便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剩宿管阿姨一個人,站在樓梯中間,茫然地歪了歪頭。
……誒?
*
又兩分鐘後。
高高大大的宿管阿姨被無形的力量直接推出了宿舍大門。
厚重的門板當著它麵無情上,它懵懵懂懂地抱著己的隨身攜帶的筆和本本,顯然不是很理解現在的情況。
另一邊——徐徒然,作剛剛強製上任的宿管阿姨,正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占據了屬於宿管的辦室。
然後拉背包,取出了從實驗室拿出的保溫杯,隔手掌,毫不猶豫地往裡麵放血。
隻放了一點點。意思意思就行。跟著找個櫃子,將保溫杯放入,又合上櫃門,就著血跡,在櫃門上一陣塗抹——
“我呼喚您。”
她低聲,語氣沉沉:“就在這裡,我呼喚您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