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呼喚了我。所以,門。
嗡嗡的音在耳邊響起,帶來隱隱的刺痛。徐徒然眉頭擰得更緊了些,沉口:“。”
“沒有我的允許,你準進來。”
話音落下,嗡嗡的催促腦內的危機預都瞬間消停。徐徒然望了眼依舊昏暗的窗外,動色地鬆了口。
很好,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宿舍樓裡自帶的規則,能防住那家夥。
宿舍管理條例第五條——【未經宿管允許,除校外,任何存在禁止進入宿舍樓。】
……枉自己特地把一個宿管位置搶下來。
徐徒然緩慢地眨了眨眼,往後坐在了屬於宿管的座位上。而樓外,似乎是沒料自己居然會被拒絕,門口的東西在短暫的沉默後,更加用力地拍起門來。金屬製的鐵門於地麵上用力刮擦著,發出刺耳的響。
被拍的還隻是門——窗戶也出現了哐哐的撞擊。一個又一個怪異的手掌印拍在窗玻璃上,連帶著窗框及附近的牆麵都在一起搖晃,仿佛下一秒就有什麼東西要破窗而入。
徐徒然見它那麼鬨騰,心態反而更穩了。還有空找個小瓶子出來,又打櫃子拿出保溫杯,將裡麵的血液小心往瓶子裡倒。
反正該召的都召來了。這有小半瓶呢,再這麼放著也是浪費。
徐徒然就那樣心安理得地將本就隻有小半瓶的祭品倒出來一大半,全然顧被這祭品召來的正主正在外麵哐哐砸門。
砸就對了。就怕砸。徐徒然麵無表情地想,目前計劃頭順利,接下去就看是要用pna還是pnb。最好的狀況自然就是pna——大槐花契約精神爆表,本著“既然我回應了召喚就一要進門”的想法,在外麵錘門錘天荒地老。
這樣的話,徐徒然完全可以放置,用管它。反正原本的校規已足夠將它徹底攔在宿舍樓外,她隻要繼續釣著它就行。
怕就怕這家夥還有點腦子,又沒啥恒心。發現進來,就乾脆利落地放棄,直接轉頭回家……
等等。
窗外傳來的撞擊戛然而止,世界突然恢複安靜。徐徒然詫異回頭,望著始逐漸恢複光亮的窗外,由自主地瞪大了眼。
淦,有沒有搞錯——剛剛還在誇你,誇完你就半途而廢?
擺爛也是這麼擺的……徐徒然暗罵一句,慌忙將沒剩多少血的保溫杯又放回櫃子,想想自己也好思,又倒回去些許,跟著迅速關上櫃門,又始了虛情假地祈禱:
“我呼喚您。就在這裡,我呼喚您的降臨……”
……
窗外,已經撤離大半的昏暗又再次覆蓋下來。那層暗色的薄膜中,又有無數的小小眼睛,接二連三地睜,透過窗玻璃裡麵張望。
眼珠子各自往同的方顫動著。沒有其餘的五官,但徐徒然莫名就是能這些眼珠裡,讀出那麼零零星星的怨念。
門外又有響響起。這次倒是敲門——更像是有人泄憤似地,踢了門板一腳。
徐徒然:“……”
她沒有回應,而是悄無息地走了座位旁,拉了書包的拉鏈,飛快地拆裡麵團成球的銀色色紙。
又顧筆仙之筆的抗拒,硬是將它銀色方盒裡麵拿了出來,裸筆塞進口袋。
另一邊,似乎是因為沒有得回應。窗外的沉沉暗色又始消退了。徐徒然飛快做完最後的準備,拿上宿管鑰匙,小心撤入走廊,方口道:“行了。”
“你進來吧。我準了。”
話音落下,某層隱秘的屏障,似是瞬間消失。粘稠的黑色半透液體門縫下迅速淌入,又當著徐徒然的麵,一點點搖晃地凝起。
【恭喜您,獲得兩千點作死值。】
作死值上漲的提示音平靜無波地響起。徐徒然深吸口,謹慎地後退一步。
“結果還是得用pnb啊。”
她喃喃自語著,眼睜睜地看著湧入的黏液逐漸堆積上升,凝成越來越古怪的形狀。愈來愈高的陰影投在她身上,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強烈的壓迫撲麵而來。徐徒然動色地往樓梯的方退了一步,手指於無間一張一合。
眼前的高大怪影猛然陷入古怪的僵直。徐徒然毫猶豫,上前又給了它一擊“幸兔腿”,隨即快速轉身,頭也回地往樓上跑去!
——“撲朔迷離”的主動效果,發動一次可強控目標零點七五秒。再加上“幸兔腿”,控製的時間足夠徐徒然這家夥迅速拉距離!
幸好我加點的時候留了心……徐徒然慶幸地想。她一共提了五千點作死值,三千五加給了“絕對王權”,剩下一千五則加給了“撲朔迷離”,所以目前,她這倆技能,一個輝級一個炬級,正好都能對輝級的對手起效……
過好像效果也是很好。
身後傳來的詭異蠕動,徐徒然再次加快腳步,總算是趕在被那音徹底追上前,一邊喊著“我宣布這裡幻覺可效”,一邊快速門閃進了自己的寢室。
寢室門後麵,是她昨晚就畫好的一串防禦符文。門關上的瞬間,門後就傳來了劇烈的撞擊響,門上符文猛然亮起奪目的光,跟著迅速黯淡下去。
看來這些東西也能扛久……徐徒然調整了一下呼吸,索性直接口:“我宣布,所有試圖闖進他人宿舍的非人存在,都會在撞門之後原地暴……”
話未說完,身體忽然一軟。徐徒然忙伸手扶了下,手掌扒椅背,總算是沒直接摔地上。
眼前看的場景都始變花變暗,呼吸也變得困難。腦袋裡甚至響起了作死值上漲的音。
徐徒然默了一下,無奈地選擇了放棄製這條規則,已被抽離的體力,這如潮水般湧回她的體內。
好家夥。徐徒然一陣後怕。
這條規則要是真的效,外麵死死她知道,她自己怕是真的要沒。
這叫什麼絕對王權,險些極限一換一。
……也是,要是秩序傾的能力能夠這麼容易就秒人,當初那位校怕是早將人收拾了,還輪得它蹦躂現在。
徐徒然閉了閉眼,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就這麼會工夫,門上的符文已又黯淡少。
這就有些尷尬了。雖然成為宿管後,在宿舍樓內的權限會大幅提升,但這些權限基本都隻針對老師和學,能直接打擊可憎物的,除了一條禁止進入,反而沒什麼可用的……
徐徒然抿唇思索,試探著口:“我宣布,這樓裡的非人存在,都應被視為學……淦,我放棄,放棄,放棄行吧!”
虛軟呼吸困難的覺再次襲來,徐徒然隻得無奈地再次中斷製規則。
好容易緩過來,眼看著防禦符文快要失效,她連忙再次口:“我宣布,這個房間可被攻入……得得,我棄,再棄!”
徐徒然艱難地抬手捂住胸口,儘管目前規則尚未成功製出一條,但體力的來回抽取回灌,對她來說也是小的損耗。
……是,我這王當得有什麼思?這也行那也行,亡國之君嗎我這是?
徐徒然望著快要完全黯淡下去的符文,咬牙抬手,給外麵的大槐花又加了零點七五秒的空白debuff,跟著拿出之前嫖回來的小半瓶子血,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打算再補上一層防禦符文。
剛畫完一個,手背忽然一陣冰涼。她低頭,這發現筆仙之筆知何時,已經主動她口袋裡飄了出來,正在用筆殼戳她。
注她的視線,那鋼筆忙晃了幾下,看上去似乎是在寫字。然而寫一半,它識自己筆帽還沒摘,慌慌張張地摘下,一麵冒著墨水泡泡一麵歪歪扭扭地書寫。
【乃醬行的。】
徐徒然:“……?”什麼鬼?
【指規則,是胡編,要有羅輯。】那筆仿佛喝了假酒一般在空中舞動,一句話裡幾個錯彆字,【白馬是黑馬。製是亂。要有理論支撐。】
【針對的對象越強,越難。要側著打。】
【能硬削,要暗削,然會被罵的】
徐徒然:“……”
她望著空中那幾行字,微微瞪大了眼。
“原來你還懂秩序?”她第一次覺得這筆這麼順眼。
鋼筆的筆尖又冒出一個紅色墨水泡泡:
【換你被幾個高階秩序吊起來揍過,你也懂。】
徐徒然:……
所以你當年底經曆了什麼?
這個疑問迅速劃過她的腦海,很快就被她拋了一邊。
她轉頭望著被撞得砰砰作響的大門,用力抿了抿唇。
“我宣布,在這棟樓裡,防禦型的符文會被大幅增強。”
“我宣布,在這棟樓裡,戰爭傾的可憎物會被大幅……中幅!中幅……小幅削弱!行了吧!”
在製第二條規則時,徐徒然又受了強大的阻力,隻能被迫減輕了削弱幅度。即使如此,在連著完兩條規則後,她仍是免了一陣疲憊。
好在總算是順利做出了有利的規則——徐徒然望著門上再度亮起的一串符文,放鬆地呼出口。
而知是是因為被她削弱的關係,門外的大槐花似乎有些。
具體體現在,她的腦海中又響起了作死值的上漲提示音。
一次漲兩百。很良心了。
徐徒然眸光轉動,心中閃過幾個念頭。她又瞟了眼鋼筆留在空中的紅字——
【白馬是黑馬。製是亂。】
【要有理論支撐。】
“……”徐徒然眨了眨眼,心中騰起一個大膽的想法,旋即轉身,又拿過血瓶,始往地上和旁邊牆上,畫上更多的符文。
儘管防禦符文被加強,但終究無法撐住久。門鎖傳來碎裂的響,徐徒然頭也回,隻迅速在地上塗抹著。
“哐當”一,門被推。徐徒然迅速轉身,靈活地往後一退,退了新畫符文陣的後麵。
門口,佇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像是直立的螳螂,然而身體卻完全是由半透的黑色膠質物構成,膠質物的內部,還能看一顆顆正在眨動的小眼睛。
那怪物舉著巨大的鐮刀狀前肢,一步步地踏進房間。翅膀旁邊的床柱上擦過,留下泛著臭味的焦痕。
它一直走符文陣前,停下腳步。巨大的腦袋微微一側,體內發出沉沉的響:
【猜猜看,這次這東西,能攔我多久?】
【你把自己逼近了死路。好蠢。】
徐徒然淡漠地看它一眼,冷冷口:“我宣布,在這個房間內,你被禁言了。”
大槐花:“……”
很好,這條也效了——徐徒然目光一閃,又迅速補上第二條規則:
“我宣布,在得我的允許前,任何人禁止隨進出宿舍樓。”
——她現在是宿管,這條規則有住宿條例作為支撐,同樣輕鬆效。
接下去,第三條。
“我宣布,進入學宿舍的,一律視為住宿。”
些許體力被抽出身體,但還在可承受的範圍內。
那麼最後,第四條。
徐徒然深吸口,容置疑地口:
“我宣布,所有的住宿,論登記否,一律視為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