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徐徒然想起自己包裡的那灘爛泥,心裡顫,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麻煩了。我不餓……我是說,不需要那種東。”
女鬼:“……”
徐徒然不太自在地站在原地,等到食物,也等到說好的道具,倒是個小女孩,在敲過門後,背著書包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剛道題直做出來,我媽不放人……誒,姐姐彆站著啊,坐。”
“我現在比較需要混亂的。”她仔細想了下,了個單,“那就謝謝小薑總了。”
話出,那女鬼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再次掛起笑容,應了聲,退了出去。
“麵試官。也就是他們說的小薑總。”女孩落落大方,“我大薑思雨。姐姐叫我字或者小薑就好。”
徐徒然微微挑眉:“為什麼是小薑總?”
那小女孩自來熟地向徐徒然打著招呼。似是看出她不喜歡木質的硬沙發,說話的同時還從旁邊的辦公椅上拿了個軟乎乎的抱枕給她。
徐徒然腦子還轉過來,謝過之後靠著坐下,順手將背著的黑包摘了下來,放在膝蓋上抱枕:“就是之前那個……”
她將盒子放在茶幾上,朝著薑思雨滑過去。薑思雨伸手按住,急著研究,而是看了眼徐徒然的背包。
“那什麼,姐姐。我這裡些比較大的袋子。”她遲疑地開口,“介不介意這個包另外裝起來啊?”
“淘寶店的創立者是我爺爺。不過他現在,以情都是我接管。”薑思雨說著,在唇前豎起根手指,“姐姐這個要保密哦。我是很信任姐姐,以才告訴的。”
“老實說,我也是相當信任,以才過來的。”徐徒然張口就來,將對麵小姑娘哄得下眼睛放光,跟著順手拉開了背包,取出了那個裝著蠕蟲創神的封印盒,“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可憎物了。”
“是這的,我這個辦公地比較特殊,裡麵的員工都是等級比較低的可憎物和能量。”薑思雨似是在糾結該如何解釋,“就,背著這個包,在這裡走來走去,其實……呃,嚇人。”
“嚇什麼?”徐徒然愣了下。旋即終於反應過來。
徐徒然:“?”
“為什麼?”她不明白。
“不是多半,是真聞出來了。”似是看穿徐徒然心中想,薑思雨幽幽接口,“我進來的時候,還聽到厄南在和其他人說,人類的大佬就是恐怖,背著堆半不活的可憎物到處走……”
這在可憎物看來,視覺衝擊與人類看到和變態殺人狂提著碎屍上街怕是差不多。
——她那個背包裡,除了筆仙之筆、蠕蟲創神外和掉的爛泥外,其餘道具,全是搭刮子直接掃進去的,連個打包都。
那些可憎物,多半是隔著包聞出來了。
她默了秒,糾正這個微妙的誤會,而是問薑思雨:“請問,那個叫厄南的妹子,她是什麼傾向的?”
“長夜。”薑思雨不假思索,“我這裡的全部都是長夜。”
她甚至還聽到了些奇怪的傳言,說大佬的可憎物道具都是拿來吃的……
徐徒然:……
她怕不是以為自己要個混亂當場生嚼。
不過提到“混亂”,徐徒然倒是想起另件。她從包裡拿出另個銀盒子,打開來放在茶幾上。
徐徒然:……
難怪聽到她說要“混亂傾向”的時候,那妹子放鬆成那。
“這個是……掉的可憎物。”她瞪大眼睛,語氣裡透出掩不住的詫異,“這……大佬,您是怎麼辦到的?”
“這說來話長。”徐徒然時拿不定主意該透露多少,正在措辭,房門忽被再次敲響。
“這個東是我隨手收的。看下這邊回收嗎?或者也做個道具什麼的?”
盒子裡裝著的正是那個爛泥可憎物的“屍”。這東拿出來,連薑思雨都傻眼了。
徐徒然:……
她不知道這女鬼又腦補了些什麼。她隻知道,自己生嚼可憎物這,估計是洗不白了。
“打擾了。”厄南推開了門,手裡拿著個平板電腦,“我整理了混亂傾向的道具列表……”
她視線落在桌上的爛泥屍上,整個人瞬間愣住。
“正常。人家本來也不是專業做這個的。”徐徒然望著再次關上的門,無謂地開口,“據我知,可憎物和能量,都會天然對人類抱惡意。這裡的倒像這個毛病。”
她瞟了眼麵前的小女孩,若思:“是身為域主的,對他們做了某些約束嗎?”
另邊,薑思雨則瞬間板起了小臉,朝著那女鬼揮了揮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看到我正在和人談嗎?出去。”
那女鬼低低應了聲,抱著平板縮出了門外。薑思雨呼出口氣,不好意思地衝著徐徒然笑了下:“可憎物的話,在待人接物方麵,是會顯得比較笨拙。”
被切斷水電的建築物裡,此刻亮著燈光。牆壁像是生命會呼吸。內部又聚集著同傾向的可憎物和能量……
簡單的鬨鬼可鬨不成這。唯的解釋,就是這裡實際是個域。
薑思雨聞言,明顯怔,頓了兩秒,又輕輕笑起來:“姐姐已經看出來了啊。”
“嗯。”徐徒然頭,“本來我也不確定。畢竟我現在狀態不穩定,也可能是我自己搞錯了。但我越觀察越像……”
再聯係小薑總這個身份,徐徒然自然而然地將她入到了“域主”這個位置。但她還不明白。
“應該是人類吧?”她打量著麵前的小女孩,“人類也可以域嗎?”
但她進入這個域時,又確實感覺到任何危險提示,撲朔迷離也完全效果。說明這地方對她而言是安全的。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域的域主,本身就對她惡意。
“這是隻升到辰級的人類才能知道的秘密。姐姐如果真想知道的話,可得拿另個秘密來換才行。”
“是嗎?”徐徒然挑眉,“那算了。”
薑思雨摩挲了下麵前的封印盒,再次笑了下。
“為什麼不可以呢?”她反問道,注意到徐徒然不解的眼神,略顯調皮地眨了下眼睛。
——對方在得知她已經衝過辰級大門還順便人家空間堵上以後,愣了好半天。之後才不太確定地開口:“我距離辰級,還段距離……”
“懂了。”當時的徐徒然立刻頭,“以現在啥法子是嗎?”
反正她現在混亂傾向已經到了辰級區域,真正升到辰級也就是時間問題而已——徐徒然頗為篤定地想著。
她從考慮過放棄升級的。是想著來都來了,反正離得也不遠了,機會升了算了。橫豎不虧。二來則是因為,她在來這裡前,曾向蒲晗谘詢過關於如何徹底解決幻覺的。
隻是他的程度要比徐徒然輕很多。而且症狀不太——他倒不是經常看到什麼幻覺,而是腦子裡會憑空多出很多知識碎片,以及大量陌生人的生平。時他甚至會產生種錯覺,感覺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時空的某個人。
這種情多了,總會讓人懷疑人生。幸蒲晗菲菲,還慈濟院幫著穩定控。之後直在升級空間中趕路,在走到某個程度後,這種情況反而逐漸減輕,乃至消失了。
待我升到辰級——這話簡直要成蒲晗口頭禪了。
不想蒲晗立刻糾正:“怎麼說話呢。我是想告訴,我距離辰級還段距離。而在我剛進區域的那段時間,我精神狀態也不穩定。”
當然,蒲晗也說了,之後會找機會給徐徒然寄些適用的藥品。又特意強調,如果扛過下場會很嚴重,詢問徐徒然是否需要回到慈濟院。如果回的話,他能想辦法幫忙周旋。
徐徒然理當然地拒絕,不過在那番對話結束前,她另外拜托了蒲晗件……
“據我知,很多人在炬升輝時也會出現相同情況。下場基本就三種,要麼自己放棄升級,吃藥穩定。要麼扛過去,徹底失控。要麼就是順利升級,不治而愈。”蒲晗最後總結道,“雖然其他人做出這種,呃……離奇的操作。但這個思路,我覺得可以借鑒下。”
徐徒然覺得還挺道理,當即決定機會就繼續混亂升上去。這也是為啥她方才單,直接就了個“混亂”。
徐徒然:“……”
“以呢?”她坐直了身,“是想找我打聽什麼?”
“誒,姐姐這拒絕得也太利索了吧。”
薑思雨的話語將徐徒然思路拉了回來。她抬眼看過去,正對上薑思雨認真的目光,“姐好歹聽下我的需求嘛。”
薑思雨抬起眼來,神情帶上了幾分嚴肅:“如果可以,我想知道,這個結論是怎麼來的。這對我很重……”
她話未說完,頭頂的電燈忽然滋滋閃了兩下——房間變得忽明忽暗。
“個心血來潮的小問題而已。”薑思雨說著,身微微前傾,“姐姐,是這的。我之前也和說過,我個被動技能,就是可以通過彆人的表達,看到他真實的情緒,或是些許想法。”
“就比如剛才,在說‘信任我’時,我就能感覺到,實際信任的並不是我這個人,而是‘長夜’這個傾向。”
徐徒然莫其妙,等了會兒,也起身往外看了看。隻見方才還燈光明亮的走廊,此刻已片黑暗。眼望去,看不見任何存在。
徐徒然微微蹙眉,邊喊著“鬼嗎”邊探頭向外張望。因為自帶的預感直處在平和狀態,她也十分緊張——
徐徒然漫不經心地抬頭:“這域的電壓,好像不太穩啊。”
她這話隻是開玩笑,薑思雨臉色瞬間凝重,匆匆向徐徒然說了聲稍等,便立刻跑了出去。
徐徒然心中動,也不管什麼幻覺不幻覺,揮拳就要往上揍。下秒,隻聽“砰”的聲,走廊內燈光再次亮起,薑思雨略顯緊張的聲音響起:“等等等等,彆揍,這是我家屬!”
徐徒然:“……”
直到某瞬間,她腦海中的危機預感突然短暫地響了下。
幾乎是同時間,徐徒然麵前的黑暗中,多出了個輪廓。
身材高大到過分,肩膀處往外膨脹出很大塊,反穿著件寬大外套,將寬鬆的衣物都穿得緊繃繃,兩條腿細得像是筷子。本該是臉的位置完全扣著張純黑麵具,麵具上留任何氣孔,看不到任何五官。
……徐徒然都要懷疑,自己這會兒是不是幻覺症狀又加重,以至於連人都看得像個怪了。
她深深看了眼站在麵前的“人”,表情變得些微妙:“家屬?”
不怪她奇怪。畢竟,她眼前這“人”確實挺奇怪。
麵前人反應都。薑思雨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姐姐,搞錯了。”她糾正道,“我這邊的,才是我爸爸。那邊的,是我爺爺。”
薑思雨這會兒就站在那人的斜後方,聞言認真頭:“嗯,家屬。介紹下,這是我爸爸——”
徐徒然“哦”了聲,衝著麵前人頭:“叔叔好。”
她時理解薑思雨的意思,默了會兒,又試著越過麵前的男人,去看他的後背。
待繞過去後,徐徒然才明白薑思雨說的“我這邊的”是什麼意思——
徐徒然:“……?”
???!
而另邊的這張人臉上,同扣著個純黑麵具。胸口處,還掛著張畫著符文的胸牌。
徐徒然視線下移,喃喃將牌子上的字念出了聲:“薑希聲……?”
隻見那人的後背,赫然還張臉。
不對,不是“後背”。從構造來看,這邊才是正麵,反而是徐徒然剛才看到的,應該算作背麵。
“這是我爸爸的字。”薑思雨解釋道,“爺爺怕他再搞錯,以特意做了這個,要他時時掛著。”
“……搞錯?”徐徒然現在腦子裡已經全是漿糊了,“什麼意思?”
“因為我爸過去曾陣子,堅稱自己另個字,還直想改。”薑思雨些無奈,“明明改出的字也多好聽。”
徐徒然:“?他想改成什麼?”
“薑臨。”薑思雨淡淡說著,將自己爸爸胸前的符文牌子,又扶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