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貓貓怪的其他技能,則可以通過“絕對王權”來進行製約和防範……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確定。
“小薑總?”她試著對彈幕發問,“之前你說,‘第一次對視後,它能掌握能力者之前使用過的技能’。那是不是說,之後的對視,就沒這個效果了?”
彈幕很快就給出了回答,看上去也是不再顧忌其他練習生的存在了:【在複製到的技能失效前,它無法再從同一人身上獲得其他技能。】
也就是說,複刻到的技能存在時效。而在時效過去前,不用擔心其他的能力再被剽走。
這個認知讓徐徒然多少安心了些。蒲晗撩起劉海,跟著又問了句:“那複刻技能存在的時效是多久?”
這個薑思雨就無法確定了。倒是另一種顏色的彈幕,突然飄了出來:【完整版最長可以持有七天。七天之內,它可以自主選擇丟棄。丟棄後即可從同一人身上重新複製能力。至於現在這種情況,我就不確定了。但持續時間和威力,肯定都弱於完整版。】
和之前所見的那種圓頭圓腦的粉色彈幕不同,這條彈幕為深綠色,字體也更加方正硬朗。徐徒然懷疑這可能是薑思雨的爸爸或者爺爺。
那條彈幕很快又補充道,能力者雖然不會在時限內再次被複刻能力,但和“它”對視,依舊免不了被它趁機窺探意識。“它”甚至還能利用這個機會,對人造成相當的精神打擊,因此,那些黃色眼珠,還是能避就避為好。
徐徒然了然地點頭,忍不住又看了眼幾個練習生一眼。因為跟不上他們與彈幕的對話,那幾人已經在旁邊沉默很久了。
和徐徒然二人不同。這些練習生,一旦與黃色眼珠對視,可不止是被窺探記憶那麼簡單——儘管薑思雨沒有明說,但徐徒然可以猜到,那些黃色眼珠,肯定會對這些練習生造成負麵影響,嚴重的話,甚至能逼得薑思雨直接放棄這些人的存在。
也不知光靠這一組符文有沒有用……或許,可以再結合些彆的法子?
徐徒然暗自思索著,忽似想到什麼,眼前驀地一亮。
她突然想起來——曾經向她演示過獨特符文的,可不止是上官校長而已。
*
同一時間。
考核地點之外,練習生生活區域內。
蒲晗三號一路逆著人群尋找,等好不容易找到蒲晗二號時,正見對方從一處無人的走廊中走出來,手中還拖著個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足有一人高,花花綠綠的。蒲晗三號觀察了片刻才認出來,那是一個被用布包裹著的人。
準確來說,是被用床簾包裹著,整個人裹得像一條毛毛蟲。毛毛蟲的中段,還栓了根繩子,將他手臂與身體捆在一起,蒲晗三號正是扯著整根繩,將他半拖半拉地往外拽。
“……誒!”蒲晗二號忙迎了上去,“什麼情況?你手裡這是……”
“危險人物。”短發女堅定地說著,將繩子交到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千萬彆鬆啊,彆讓他跑了……工作人員呢?工作人員在哪裡?”
她舉目四望,正好看見匆匆路過的厄南,忙衝她招了招手:“誒誒!這裡!我實名舉報,這裡有危險分子——”
厄南這會兒正焦頭爛額,腳步亦是匆忙,直到聽到短發女生的後半句話,方停下步子,頓了一秒,直接飄了過來:“怎麼回事?”
“這個家夥,他有黃色的眼睛!我懷疑他是被貓給感染了!”短發女生有力拍了下被包得嚴實的練習生,神情變得嚴肅,“而且同樣的感染源,這樓裡還有一個,最好能趕緊將他找出來控製住。你們有監控嗎?”
還有一個感染源這事,是她根據那練習生的話語推斷的。他本來看到的貓沒眼睛,是在被另一人提點之後,才認為“貓有眼睛”,甚至連自己身上,都長出了屬於貓的眼睛——
根據她作為蒲晗的經驗,這應當屬於一種認知汙染。而且是僅對練習生起效的汙染。說得再獨斷一些,大概率隻有那些體內帶有深色的練習生,才存在被感染的可能。
這或許也能解釋,為啥當時她在看到U30喉嚨口的那隻眼睛後,除了片刻的頭痛之外,並沒有更多感受。出於謹慎,短發女還是當場讓蒲晗三號又“”了她一遍,確認體內的顏色沒有任何變化後,方再次看向麵前的厄南。
厄南臉色凝重,躊躇片刻,回頭看了眼身後正因天黑而騷亂的人群,咬了咬牙。
“小尤——”她叫住了一個行色匆匆的同伴,“幫我開一下廣播。我暫時走不開。你們兩個,跟我來。”
她朝著兩個蒲晗點頭,帶著他們以及被打包的U30,快步返回了她自己的辦公室。門一打開,兩個蒲晗呼吸齊齊一滯——
隻見裡麵正擠著一大群歪瓜裂棗的工作人員,不是缺鼻子少眼,就是缺胳膊少腿。滿滿當當塞了一室,有實在沒位置坐的,乾脆坐到了地上。
“它們都是緊急躲進來的。”注意到兩人詫異的視線,厄南主動解釋道,“天黑得太突然了。它們的出現隻會引起更大的不安。”
工作人員的偽裝隻存在於白天。天一黑,該是什麼鬼樣還是什麼鬼樣,讓這樣現出真容的工作人員去維持秩序,能不把人當場嚇出好歹就該燒高香了。
偏偏這天暗得太快了。很多正在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都沒防備。為了避免造成驚嚇,隻能都緊急躲到相近的辦公室,比如厄南這邊。
這事也給其他人員造成了很大壓力。本來就是最需要人手的時候,現在一下那麼多人被迫退場,接下去的工作隻能靠厄南這種相對平頭正臉、怪得不那麼明顯的存在。工作量直接翻倍。
也因此,厄南皺緊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過。進入辦公室後,她立刻從櫃子裡拿出一條折起的毯子,交給短發女生:“麻煩你,讓那家夥站到這上麵去。”
短發女生將毯子展開一看,隻見裡麵是一個沒見過的符文。她趕緊將其鋪在地上,又與蒲晗三號一起推搡,硬是將那個被床簾包裹的練習生推到了符文中心。原本還在不停顧湧掙紮的練習生,立刻消停下來,站定在原地,再也不動了。
倆蒲晗見狀,無不鬆了口氣。至於剩下一個感染源,暫時還沒什麼頭緒。厄南這兒也查不了監控,還好在座的工作人員多,大家立刻集思廣益地幫著回憶起來——其中一人忽然“啊”了一聲,試著報出了一個編號。話音剛落,忽聽房間內外,均響起滋滋的聲響。
那聲音聽著,像是麥克風在調試。響了一陣,便聽一個縹緲的女生,從廣播裡傳了出來:
“各位練習生請注意,現在播送一條緊急通知。”
“臨時考核已經開啟,請各位練習生,立刻回到自己的寢室,或進入離你最近的任何一個房間。關閉門窗,拉上窗簾。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請不要打開。”
“接下去,廣播內會輪流播放一些曲目。請根據你這段時間的練習,跟著音樂進行演唱或舞蹈。你的表現會被神秘攝像頭拍下,並作為日後的考核加分項。請務必認真對待。”
語畢,廣播內又有陣陣音樂響起,如流水般傾泄而出——正是之前短發女生在休息室外聽到過的陌生音樂。
隨著音樂響起,門外的動靜似乎輕了不少。短發女生好奇地探頭去看,隻見原本十分不安的練習生們,突然變得冷靜了不少,正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上依次回房,有些甚至一邊移動,一邊哼唱起了歌。
再看玻璃牆上。牆外依舊有鳥雀和野貓在虎視眈眈,朦朧夜色之中,依稀可見大片的陰影輪廓,陰影之中,又有大量搖曳的黃光,正如燈火般閃爍。
而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上,則憑空多出了大片的符文,彼此相連,長長鋪開,宛如一道城牆,牢牢守在了所有人的前方。
隨著音樂的播放,玻璃牆上的符文光芒也越來越強。短發女生嘖嘖稱奇,收回目光,猶感到幾分不可思議。
“指定曲目?原來是派這個用場?我之前怎麼沒輪到。”
厄南心說你一共就參加了一次單人考核,還指定個什麼鬼;一麵走到另一個櫃子前開始翻找,拿出本本子,拋給短發女生。
“指定曲目表。”她淡淡道,“附帶歌詞。你們抓緊時間好好練練。”
對於蒲晗們與其他練習生的差異,她其實不太感受得到。因此,在這種時候,她本能地覺得這倆練習生也得根據廣播的指示,好好唱跳表現才行。
指定曲目的表演,對練習生而言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這種危機狀況下。厄南雖然搞不清其中原理,卻莫名對這點深信不疑。
短發女生一臉懵逼地接過本子,隨手翻了幾頁,發現都是陌生的名字和歌詞。她不死心地又往後翻了幾頁,忽然“誒”了一聲。
“總算有首我會的了!”她開心道,“星星點燈——”
“這首不行!”正要出門的厄南立刻道,“這首歌以及它後麵的,都不能表演。”
“?”短發女生更糊塗了,“為什麼?”
“這部分的歌隻是在選秀中可以用。是加分曲。”厄南一本正經,“但在這種危險情況下,絕對不能用。會……會……”
大腦一時卡殼。她頓了一頓,才終於說出一個連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理由,“據說是會拉仇恨的。”
短發女生:“……???”
她與旁邊的蒲晗三號對視一眼,再次看向手中的本子,順便又將其往後翻了幾頁。
隻見這些被厄南稱為“加分但拉仇恨”的曲目分彆是:
《星星點燈》
《一閃一閃亮晶晶》
《星仔走天涯》
《夜空中最亮的星》
……
兩個蒲晗:?
不是,這是和星星乾上了還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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