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爺爺最後拍了板:“還是鸞姐兒知情識禮,就這麼定了。”
說完,他又笑嗬嗬的摸摸胡子:“鳳姐兒,頭七恐怕來的人不少,你要做足準備,吃食上莫太儉省,彆丟了我們李家的臉。”
李鳳兒臉上一僵,右手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強抑著什麼,咬咬牙:“我明白了。”
“即如此,我們走吧。”
三爺爺站了起來,大伯和四叔也跟著起身,跟在三爺爺身後出了李家的門。
李家兄妹三人一直頭出大門才回還,等那三人一走,李鳳兒立刻鎖緊大門,惡狠狠的一跺腳:“欺軟怕硬的東西,肯定受了張家的好處,被那個賤人教唆著要置姐姐於死地。”
“張家?”李鸞兒又不明白了,這跟張家又有什麼乾係。
李鳳兒看了李鸞兒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就是太軟弱了些,要是我,直接打上門去,憑什麼你辛辛苦苦治好了那個負心人的病,倒叫張鶯拿了好處。”
李鸞兒捏捏額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鳳兒,你,你這話是……哎呀,我頭好疼。”
李鳳兒嚇了一跳,緊張的過來扶住李鸞兒:“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還不好,我這就去請大夫。”
李春也嚇壞了,跳起腳來就往外衝:“我去找大夫。”
“慢著。”李鸞兒伸手拽住李春,又看看李鳳兒:“我沒什麼,隻是你剛才一說什麼崔家還有張鶯我就頭疼,好像是……忘了什麼東西似的。”
“忘了便忘了,這是好事。”李鳳兒恨恨的咬牙:“也省的你整天胡思亂想,以淚洗麵了,就崔家進那樣的人家,你離了也省心。”
說話間,李鳳兒扶著李鸞兒回屋,一邊走,一邊說了一些話。
李鸞兒認真的聽了,又做了一番分析,大致也明白了原身的一些情況。
她現如今所處的這處時空是個名叫大雍的王朝,算起來,應該和曆史上的明朝初期處在同一個時代,本來,這兩處時空的曆史是差不多的,隻到了南宋末年,華夏大地並沒有被蒙古人占去,而是出了一位姓秦的大英雄,這個大英雄帶領漢人收複失地,把蒙古人趕出中原,同時建立了大雍朝。
此時已經是大雍朝建國百餘年,在位的明啟帝是個勤政愛民的皇帝,大雍朝在他的治理下也是國泰民安,百姓生活很是不錯。
此處是北方臨近都城燕京的千年古城鳳凰縣,李鸞兒所處的李家村就在縣城南麵約有十來裡處,說起來離縣城並不遠,隻是,這鳳凰縣山多林茂,交通上不是很便利,李家村南有一座大山名為鳳凰山,山勢凶險,帶累的李家村土地也不富饒,便是打獵,村民也是不敢往山林深處去的,以致於這李家村就顯的貧窮了些。
不過,鳳凰縣雖說不富,可卻出了兩家大戶。
這兩戶人家一在縣城的城西,便是李鸞兒當初所嫁的崔家,另一戶在城東,是嚴家。
當初,李鸞兒的父親也是文武雙全,是村子裡有名的人物,一次上山行獵救了崔家的人,正是李鸞兒前夫的父親崔嗚,崔嗚感念李父的大恩,又見李鸞兒生的乖巧秀美,便提出兩家訂親的事宜。
這李鸞兒因著此事,從小就與崔正功訂下娃娃親。
後來,李父去世,李鸞兒家道中落,崔家就沒有再提過什麼親事,一直到崔正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傷了身體,以致身體虛弱,眼瞧著就要不行了,崔家就到要家來說什麼要屢行婚約,讓李鸞兒嫁到崔家。
李鸞兒的母親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雖然不願,可想著兩家的親事是早訂下的,如果退親,就顯的李家太過小人,對李鸞兒和李鳳兒將來都不好,也就忍痛答應了。
就這麼著,李鸞兒嫁到崔家衝喜,她一去,便接手了照料崔正功的活計,李鸞兒心細,又是個伶俐善良的人,對崔正功照顧的無微不致,難得的,崔正功身體慢慢好轉,竟是越來越健康。
一年後,崔正功完全和正常人無異,這時,他參加科考,通過鄉試,得了舉人的功名。
崔家本是大戶,崔正功又眼瞅著前途無量,再看李家,李春癡傻,李母柔弱,家境一日日敗落下去,便是飯都快吃不起了,崔家就動了心思。
正好縣令的女兒張鶯廟裡進香碰到崔正功,兩個人一見鐘情,竟是私下來往起來。
有了張鶯作比較,崔正功越看李鸞兒越是不順眼,又過了幾個月,就以無子為由給了李鸞兒一紙休書,把她趕出崔家。
李鸞兒回到娘家,李母氣憤於崔家的小人行徑,一時氣悶急病而亡,李鸞兒受不得鄉人的閒言碎語,又認為是她逼死了母親,在母親去世,李鳳兒和李春忙著張羅喪事的時候,一時想不開也上了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