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本是二月的好天氣,便是京城這乾冷之地如今樹木也都發了芽,有那耐寒的花也開了,再加上到底繁華,更顯出一派欣欣向榮之色。
崔正功自來到京城便被本家安置到西城一座二進宅子裡住下,他本就帶著書童及伺侯的下人,本家那裡又安排了幾個小廝並丫頭,使得崔正功的日子倒是過的滋潤。
他安置好之後,上午讀書,下午會友,與許多同來考試的舉子探討課業,倒是覺得長進不少。
眼瞅著再過一個多月會試便要開了,崔正功更是抓緊時間讀書,這日,讀的倦了,他就帶著小廝去街頭轉轉。
正路過一家酒樓,便聽得二樓上一人高呼:“崔兄,且住。”
崔正功抬頭一瞧,竟是前些日子見過的山東舉子劉新登。
他帶著小廝上得二樓,與劉新登見禮:“劉兄……”
兩個人落座,崔正功又見旁邊還坐了幾個舉子模樣的青年,又被劉新登拉著一一介紹,竟都是山東或是直隸的舉子,有一位姓朱的舉子還是崔正功的同鄉呢。
如此,這些人熟悉之後就有了親近之意,一時,高談闊論不斷。
劉新登吃了口菜,笑道:“說起來,還是我們這大雍朝的舉子們最是有福的。”
“便是如此。”朱舉子也是讚同:“這前朝之時,會試大比可是在二月之中,又不許穿厚衣,一待考試完了,不知道多少舉子一條命去掉半條呢。”
“太祖憐惜咱們讀書人,自開國之時便就發了旨意,將春闈挪到了三月末,此時正是春末,便是著單衣也不覺得冷,倒是讓咱們享了福。”劉新登笑道:“說起來,還是太祖英明神武。”
“隻太祖什麼都好,卻偏偏太過看重那些武人。”一位孫姓舉子可能是喝了幾杯酒,有了醉意,開始評論朝政:“開國之時倒也罷了,如今天下升平,合該是咱們文人治世之時,那些大老粗懂個什麼,偏還要在朝政上指手劃腳,因著太祖那時留有旨意,說是什麼文武同等,不許叫重文輕武,直到當今,搞的武人越發囂張。”
“孫兄慎言。”崔正功心裡很讚同孫舉子的話,可這是酒樓,他還是白了臉,提醒了孫舉子一聲。
孫舉子一擺手:“怕什麼,太祖都說過不以言獲罪,你們也太過小心了。”
正說話間,便有一個穿著富貴的三十來歲的男人上得酒樓,打量四周一番,挨噌著過來,悄聲道:“幾位是會試的舉子吧,小的這裡有幾份會試的考題,不知道……”
一句話下來,便是那喝醉的孫舉子都臉上變色:“真的?”
那男人一點頭:“這考題可是春熏閣弄出來的,眾位也知道,每年會試之時,春熏閣都會猜測試題賣與眾位舉人老爺,春熏閣猜的題可一向都精準著呢。”
“多少錢?”崔正功聽的心動了,那幾位也是心動不已,忍不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