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入春,山上的樹木也都發芽長出了綠葉,可到底山高林密,穿行山間還是隱約可以感受到刺骨的涼風。
李鸞兒彎腰,拿出兩條長長的布帶把褲腳紮好,再看看嚴承憬:“怎麼樣,會紮嗎?”
嚴承憬一挑眉:“少看不起人,本少爺自然是會的。”
他也拿出布帶紮好褲腳,想了一下又把鞋子也緊了緊,把寬寬的袍袖也紮了起來。
李鸞兒看他動作熟練,肯定做過不止一遍,不由點頭稱讚:“你倒是不嬌氣。”
“笑話。”嚴承憬有幾分不服氣:“我可是嚴家子,祖上便是行伍出身,若是連這個都不會,那也太丟人了。”
李鸞兒看他那得意的小模樣,笑著搖了搖頭,拿著砍刀一馬當先朝密林中走去。
嚴承憬也不再說話,小心的跟著李鸞兒。
李鸞兒放開精神力,不住的在山林中探路,跟在她身後的嚴承憬越走越是敬佩,李鸞兒仿佛是能未卜先知一般,總是能找到最好走的路,有什麼毒蟲毒蟻的也能提前避開,跟她一起走山路,嚴承憬真心覺得很輕鬆。
如果不是知道李鸞兒從沒有出過鳳凰縣,嚴承憬恐怕都以為李鸞兒來這山頭不是一次兩次了。
李鸞兒走了一段路,也不由的感慨這蒼山縣的山的確比鳳凰縣的更高,這裡邊的動物也多,野兔野雞就不用說了,如鹿、狐等等的動物也碰到了好些個,甚至於,李鸞兒還碰到幾匹孤狼,若不是趕著獵虎,說不得李鸞兒能把這些獵物全打下來帶走。
又走了一段路,時近中午,李鸞兒停下腳步,轉頭四顧。又笑了笑,帶著嚴承憬往西北方走了一小段路,一條小溪就出現在眼前。
小溪溪水清澈,清可見底。可以看到裡邊遊魚眾多,李鸞兒拿根樹枝削尖了,沒一會兒功夫就叉上來好幾條魚,她又叫嚴承憬生了火,把魚洗好架在火上烤著吃。
教會嚴承憬如何烤魚,李鸞兒又從林間采了些蘑菇和野菜,從身後背的背簍裡摸出一口小鍋,又生了一堆火,把小鍋吊在火上煮湯。
沒多少時間,魚香和蘑菇湯的香氣彌漫。李鸞兒招呼嚴承憬趕緊去吃。
兩個人一人喝了兩碗湯,又吃了幾條魚,把火熄滅,這才又往林子深處而去。
又走了一段路,嚴承憬累的不成。就開始抱怨起來:“這什麼時候才能碰到老虎,照目前的樣子看,本少爺恐怕會在打虎之前累死。”
李鸞兒笑了,滿眼的慧黠:“真想早點碰到老虎,那太簡單不過了。”
嚴承憬有幾分不信。
“一路上多打幾隻獵物,弄些鮮血到處灑,老虎聞到血腥味。自然就會送上門來。”李鸞兒在末世生活了那麼多年,在密林中和變異獸爭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打虎什麼的,真的是比嚴承憬經驗豐富許多。
“你,你怎麼不早點說,看我累死累活的很好玩嗎?”嚴承憬一聽這話。恨不得撲上去掐著李鸞兒的脖子好好的質問,隻是,想想李鸞兒一拳把黑熊打死的身手,他又著實不敢。
歇息一程,嚴承憬終於找到了動力。把滿腔的怨念發泄在那些小動物身上,沒多少時候,就已經打下三隻兔子並一頭小鹿。
他在前邊打獵物,李鸞兒在後邊拿了刀子剝皮。
您沒看錯,就是剝皮。
打下的獵物殺了專為灑血有點不值得,帶下去換錢的話,李鸞兒一個人又弄不了那麼許多,所以,她就想了個法子,直接把獵物剝下皮來,把肉剁了吸引老虎,這皮毛她則弄好放到背簍裡,下山之後直接硝好,帶回去賣錢。
李鸞兒本著鐵公雞一毛不拔的精神,一隻動物都不放過,嚴承憬打的快,她剝皮的速度也不慢。
等嚴承憬打獵累了回頭一看,差點沒吐出來。
那一地的血啊,還有那絆碎的肉塊,甚至於肉末是怎麼來的?剝了皮的兔子頭,滿地的野雞臟器,開了膛的小鹿,丫,這造孽啊。
“這,這,你這是作甚?”
嚴承憬顫抖著雙手一指李鸞兒。
李鸞兒拿出刀,一把搶過嚴承憬手中提著的一隻鬆鼠,三下五除二把鬆鼠敲暈,利落的剝皮抽筋:“這不是為了吸引老虎嗎,用肉就成了,這皮子挺好的,我不忍浪費。”
一個不忍浪費,就弄的跟凶殺案現場似的,嚴承憬隻覺得渾身無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就在這時,猛然間一陣山風吹過,風中帶著一絲的腥氣。
李鸞兒把鬆鼠一扔,刀往前一橫:“到我身後,大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