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您老人家,我心裡也高興著呢,有時間,一定和您老喝上幾杯,不過,到時候可要您請客呢。”李鸞兒笑言,態度不卑不亢,看的老人直點頭:“好,好。”
笑過之後,老人又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要進城了,不知道小娘子家住何方,改日老朽必當登門拜訪。”
李鸞兒奇道:“您家住在鳳凰縣城麼,真是巧了,我也住在城裡呢,您家住在哪條街哪個巷子?”
“說起來,小娘子必定是知道的。”老人笑嗬嗬的回答:“我家就在城西的嚴家胡同。”
嚴家胡同?
李鸞兒瞪圓了雙眼驚異的看著老人:“您是嚴老將軍?”
“正是呢。”老人點頭承認:“今日和小娘子談的高興,咱們又都是鄉親,以後小娘子有什麼事,隻管去嚴家尋我。”
“那是一定的。”李鸞兒實在沒想到說了半天話的老人竟是嚴承憬的祖父,她心道這真叫緣分啊,口中笑稱:“不瞞您說,我家住的離您家近著呢,隻隔了一條街。便是嚴家胡同北邊的槐樹胡同。”
“那啊。”老人想了一會兒才記了起來:“我倒是想起來了,小時候,我還爬過那棵大槐樹呢,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在著呢。那槐樹已經一百多年了,長的很是粗壯。”李鸞兒笑著答了一句,再看看嚴老將軍:“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老將軍,告辭。”
她拱手為禮,禮畢便轉身大步走去。
嚴老將軍追了幾步:“小娘子,既然大家是鄰居,不如與我們一塊走吧,你坐在車上走的也快。”
李鸞兒回身想了一下也沒有推拒。
在她和嚴老將軍說話的當。武玄已經把他的馬拴在老人車上了,那青衣小廝扶著老人坐進車內,老人朝李鸞兒招手:“小娘子,上來坐吧,咱爺倆再嘮一會兒。”
李鸞兒應了一聲。一手撐在車轅上,一個縱身便上了馬車。
“好利落的身手。”嚴將軍挑著大拇指又誇讚了幾句:“你可比我那孫子身手好多了,該當讓他好好的瞧瞧,省的他整天的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
李鸞兒低頭暗笑,心道嚴承憬早瞧的不待瞧了,那孩子的自信心也已經被她打擊的碎成一地了。
李鸞兒坐在馬車上與嚴老將軍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到了嚴府門口,老人邀她進府坐坐,李鸞兒並沒有答應,下車之後就告辭要歸家。
老人倒也沒有強留,叫武玄送她回去,他才帶人進了家門。
李鸞兒一回家。便見李鳳兒坐在院中正等著她呢,見她回來才笑問:“今兒工地有什麼事嗎,怎的回來這麼晚?”
“沒事。”李鸞兒笑笑:“隻不過是挑水把那些桃樹澆了一遍,不知不覺的天已天晌午了。”
“廚房給你留了飯,我去端來。”李鳳兒放下手中的活計去廚房拿飯菜。李鸞兒打了水洗過手臉之後再進屋,就見屋裡擺了幾個小菜並米湯還有饅頭。
今日她吃飯確實有點晚了,再加上拉住驚馬也費了些力氣,這時候早餓的不成了,拿起饅頭就大口大口的咬了起來。
李鳳兒端了米湯遞過去:“你慢些吃,彆嗆著。”
李鸞兒啃了五六個饅頭才去喝米湯,兩碗米湯下肚,這肚子裡才算有了底。
嚴府
嚴承憬就跑小狗似的圍著嚴老將軍打轉:“爺爺,不是說你明天才到麼,怎麼今天就來了?”
嚴老將軍可沒有和李鸞兒說話時候的和氣笑容,板了一張臉,嚴厲的瞪向嚴承憬:“怎麼,你個臭小子不歡迎你爺爺,嫌棄我了?”
“我哪敢啊。”嚴承憬嗬嗬的笑著,討好的看著嚴老將軍:“這不是沒想到麼,我和大哥還商量著明兒迎接您老人家呢,哪知道您悄沒聲的就來了,我們沒有出去迎接,實在是失禮,失禮了。”
嚴老將軍看著孫子被他訓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再想想家裡那些怕他的孫子孫女,眼前不知道怎的就浮現出了李鸞兒那一派大方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神情也鬆動許多:“我就是不願意勞師動眾的,這才提前回來。”
“爺爺。”帶些沙啞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嚴承悅推開門出現在屋外。
這屋子裡有門檻,嚴承悅進不來,他身後的嚴一嚴二合力抬起輪椅把他放進屋內。
老將軍看看大孫子這副消瘦病態的樣子,再看看他那輪椅,還有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嚴一嚴二,不由的哀歎一聲,他這孫子這些年過的苦了,從天之驕子一下子跌落泥坑裡,不說心裡的落差,便說腿斷了行動不便,這便能叫好好的一個人折騰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