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李鳳兒手中的銀票,起身就往外走。
還沒走兩步,就見金夫人推門直入,進得門來,金夫人把瞅瞅四下沒有外人,小心的把門掩好,拉了李鸞兒坐定,從懷裡摸出一個藥瓶子來遞給李鸞兒。
“夫人,這是?”李鸞兒不解。
金夫人歎息:“我已經有好幾年沒出過手了,這次,可是我兒子出了事,我這毒手神醫的名聲也不是虛來的,神醫什麼的,我自問比不過我師傅,可用毒上我也是一方大家,這瓶子裡的藥是我親配的,你拿上,到了晚間就去崔家想個法子叫他家的人吃下去,到時候……”
李鸞兒聽的直點頭:“我明白了,夫人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去,我定叫崔家不得安寧。”
聽著金夫人和李鸞兒商量怎麼害崔家,李鳳兒這心撲通亂跳,有些害怕,可多的是興奮和緊張,她竟然覺得自家乾娘和姐姐當真有風範。私心裡竟然想要跟著學。
李鸞兒收起瓶子,金夫人拍拍她的手:“你們也彆急,想那崔家關了李春是有所求的,你沒找上門去。他是輕易不會動李春的。”
李鸞兒點頭:“我心裡都明白。”
嚴府
嚴承悅盯著嚴一,眯起的眼睛有幾分不善:“我不是說過麼,叫你適當的時候出手幫李家一把。”
嚴一擦了一把汗,有些心虛:“少爺,我,我也沒想到崔家出手那麼快,再者,孟大的事情李大娘子都解決了,我就想著彆的事情李大娘子恐怕也能弄好,因此……”
嚴承悅擺手:“你這是推脫之詞。嚴一,你從小服侍我,你的心思我比誰都清楚,你那點小心眼又怎麼能瞞得住我。”
“小的,少爺恕罪。”嚴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的也是想要少爺好好的。少爺如今就該有李大娘子那樣的人照顧著,小的心疼少爺,不忍少爺一直孤孤單單的,要真是少爺好了,小的立時死了也甘願。”
嚴一一心為了嚴承悅,這份忠心也是難得。
嚴承悅看著嚴一跪在地上嗑頭,有幾分不忍。可想想嚴一自做主張,咬了咬牙,推著輪椅過去,伸手在嚴一肩上拍了一下,嚴一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雙眼含淚:“少爺。嚴一再不能伺侯少爺了,少爺多加保重。”
嚴承悅這一下,拍碎了嚴一的肩胛骨,讓嚴一右手使不上勁,自然。一個死亡的奴才,嚴家是不用的。
“這骨頭還能治好,隻是用的時間長了些,你下去吧,幾時我的氣消了,幾時我叫人與你診治。”嚴承悅揮了揮手。
嚴一嗑了頭退了出去。
“嚴二。”嚴承悅喊了一聲,嚴二趕緊從陰影出走出來。
“你拿了我們家的帖子去尋張縣令,就說李春的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叫他悠著些。”嚴承悅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再派人把那個老頭尋出來,該如何做,你應該明白。”
“是!”嚴二接了令飛快退了出去。
就在各方蓄力角逐的時候,一件事情的到來,給李春這件事情落下帷幕。
這日下午時分,李鸞兒正思量著怎麼悄沒聲息的進入崔家,怎麼叫崔家的老小吃下那些毒藥的時候,一隊天使進了鳳凰縣城。
當頭的是個身著綠衣的太監,他身後還跟著護送的兵馬並幾個五六品的官員。
張縣令得到消息,趕緊帶人去迎,總算在鳳凰縣城外邊迎住天使。
等到張縣令帶著天家使者,據說是從小就伺侯新帝的大太監於希進了縣衙後,那於希就拿出聖旨來叫張縣令接旨,聖旨的意思很明顯,也很驚人。
那聖旨上的意思是當今官家,便是德慶帝看中了鳳凰縣李秀才家的小女兒李鳳兒,要迎李鳳兒入宮為妃。
張縣令接了旨當下汗如雨下啊,他可是才把李鳳兒的哥哥關進牢裡,這天家聖旨就到了,還是……
這李鳳兒入宮後的位份可不低呢。
那可不是低等的宮娥采女,一進宮可就是九嬪之首的賢嬪,此時新帝才剛登基,後宮空虛,後位也空置,李鳳兒這一進宮,說不得就能攏住新帝,到時候……
張縣令越想越是驚懼,強自鎮定,同於希陪笑道:“於公公,您先歇息一會兒,我這就派人去李家通知他們。”
“賢嬪娘娘是主子,哪裡有叫主子來見奴才的理兒,我也不歇著的,張縣令,你叫人與我帶路,雜家要親去李家迎接賢嬪娘娘。”
於希尖利的聲音聽在張縣令耳內,更叫他的心裡直打起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