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笑道:“你回去和老爺子說,等我們安頓好了就登門拜訪。”
嚴二點頭,也不拖泥帶水,出門騎馬就走。
等嚴二走後,李鸞兒先扶金夫人到後宅休息,她則帶著馬家四口外加李春收拾屋子,灑掃庭院,直到天黑才把這宅子收拾妥當。
看看這三進的宅子,再瞧瞧自己家這些個人,李鸞兒悠悠歎了口氣:“人手還是不夠啊,看起來,明兒還得去買些個下人。”
叫了鄭嬸子隨便弄了些吃食,一家子人也累的狠了,胡亂吃口飯又洗了澡,倒頭就睡。
一夜無話,到第二天醒來,馬家四口人還有些乏,李鸞兒和李春身上倒是覺得有使不完的勁。
李鸞兒先去看了金夫人,問她早飯想吃些什麼,又和她商量買下人的事情,才說了幾句話就發現金夫人有些無精打采,整個人也提不起神來。
李鸞兒稍一想,就明白過來,金夫人應是見到君莫為和崔氏所生的兒子,想到她去世的孩子了。
“夫人!”李鸞兒小聲問詢:“夫人可是身上不爽利,要是累的話,采買下人的事情就先拖一下、”
金夫人歪在床上擺了擺手:“我身子骨還算硬朗,哪裡就有事了。”
李鸞兒扶她,她順勢坐了起來,臉上帶著濃濃恨意:“我隻是覺得不忿,憑什麼,憑什麼我的孩兒受儘苦難磨折,早早的就去了,而他的孩子活的這般猖獗。”
金夫人緊緊的抓住李鸞兒的手,眼中點點淚光閃現:“我的孩子呀,那般聰慧懂事,要是,要是活著,早就已經娶妻生子,定也一家和樂,可就因為他有個狼心狗肺的父親,就這麼生生的斷了性命,而君莫為卻把那賤人的兒子寵的那麼不知天高地厚。”
緊緊閉上眼睛,金夫人想到君莫為還沒有休棄她的時候,便對她的孩子嚴格要求,從開蒙起,自家的孩兒每天都要習字讀書,起的早睡的晚,稍一不如意非罵即打,可是,可是今天見到那個人的兒子竟活的那般的肆意,她真的不甘心。
李鸞兒咬咬牙:“夫人要是覺得氣憤,我想個法子把那人作了就是,這又何必呢。”
金夫人搖頭:“殺了他們一了百了,太便宜了些,且等著瞧吧,我定要他們嘗嘗我當日所受的苦楚。”
君府
一大清早,君紹旭打著嗬欠進了正院請安。
卻見君莫為和崔氏也是剛起身不久,崔氏正給君莫為整理衣裝,君紹旭頓時把眼睛睜的老大:“爹,你今天怎麼沒有上朝?”
君莫為把崔氏推到一旁,瞪著眼睛瞅著君紹旭:“混帳東西,連你老子休沐都不知道。”
“休沐啊。”君紹旭吊兒郎當的笑了起來:“是兒子糊塗,竟然忘了。”
“你這孩子。”崔氏笑著拉過君紹旭:“昨兒夜裡沒睡好嗎,怎的一臉沒精神的樣子。”
“累的。”君紹旭揉揉肩膀:“昨天出城打獵,可是累壞了,幸好我箭術還不錯,沒有輸給王安邦那小子,不然,我哪還有臉在京裡混了。”
聽到君紹旭這話,君莫為更是生氣:“你又跟那些個上不得台麵的胡混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那些都是功勳之後,仗著祖上留下的家業摸雞鬥狗不學無術,和咱們這樣的清貴人家不一樣的,你怎麼就是不聽。”
崔氏也趕緊道:“聽你爹的,彆跟那些人整日價不學好,多讀書才是正經。”
君莫為又瞪向君紹旭,見他已經坐下,整個人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更是生氣:“聽說你近日還和安王家的人走的近?”
“是啊!”君紹旭笑笑:“謝才英那小子還不錯,挺講義氣的。”
“啪!”一個茶盞子扔了過來,君紹旭趕緊躲開,那茶盞子就掉到地上摔的粉碎,君莫為咆哮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不是說過不要跟安王家來往麼,你怎麼就是不聽,那是異姓王啊,官家子嗣結交異姓王,你叫官家得知該如何看待咱家。”
君紹旭大大咧咧的一擺手:“爹你也太小心了些,官家才登基,正是用人的時候,哪裡會管什麼異姓王不異姓王的,再者說了,謝家在南疆經營快有百年,南疆早成了謝家的地盤,官家又能把人家怎麼著。”
君莫為倒是氣笑了:“你也彆小看了官家,官家可比你精明多了,他是不能把謝家怎麼著,可卻能把你爹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