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相國寺便成了京城有名的寺院,直到現在百餘年過去,人們提起相國寺,必要提法照禪師,也必要提及他的睿智英明和蓋世才華。
金夫人到得相國寺,便有知客僧上得近前,金夫人念了聲佛號,笑道:“勞煩這位師傅與妙仁大師通傳一聲,就說金夫人來訪。”
那知客僧口中念著佛號,伸手虛引:“夫人,師祖已經恭候多時了,請。”
金夫人呆了半晌方回神,想到妙仁大師的神通便也心中有了數,笑著隨知客僧進了寺院。
過了大雄寶殿,又過幾座殿宇,最後沿著小路到了一座顯的很清幽的禪房前,就見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僧人正坐在院中煮茶。
金夫人才進院中,那僧人連頭都沒抬,隻倒了兩杯茶笑道:“難得有故人來訪,倒是一喜,夫人請了。”
金夫人笑笑,在白袍僧人對麵坐下,揖首為禮:“多年未見,妙仁禪師佛法更加精進了。”
妙仁禪師但笑不語,金夫人也知他的脾性,並不多言,從袖中拿出抄好的庚帖道:“今兒來還真是有一事要勞煩大師的。”
妙仁大師看著金夫人把庚帖放在桌上,也不去瞧,隻是遞過一杯茶水,金夫人接過喝了幾口又放下,定定的看著妙仁大師。
“即是夫人親來,貧僧又怎有推辭之理,待喝了茶,貧僧親自為夫人演算。”妙仁大師笑了笑,又瞧瞧金夫人的麵色:“夫人想來是遇上了貴人,額上竟泛紫氣,功德之氣更顯,實在是得了大造化之象啊。”
“大師這話是為何意?”金夫人就不明白了。
“天機不可泄露。”妙仁大師虛晃一槍便不再說什麼,竟叫金夫人滿心的好奇得不到解答,心中恨恨難平,隻抱怨妙仁這大和尚實在是不厚道,若是要說什麼就儘管說完,這樣半上不下的吊著人真是可恨。
灌了口茶,金夫人也有些餓了,便也不與妙仁客氣:“相國寺的素齋最是聞名,今兒,老身還想嘗上一嘗。”
妙仁笑著叫了小沙彌來備上一桌素齋,金夫人也不催他,坐在桌旁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等到金夫人一桌素齋吃完,就見妙仁正拿著庚帖在瞧,見金夫人看過來,妙仁一笑:“夫人這庚帖上的八字當真是天作的姻緣,甚是相合。”
“哦?”金夫人挪了過去問:“可是真的?”
“貧僧便是騙哪一個,也不會騙夫人的。”妙仁笑了笑,繼續道:“若是平常人來瞧,必然說這八字不合,若要成婚必然紛爭不斷,且是絕嗣之兆,概因這女子的八字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隻是,貧僧卻看到這女子是改了命的人,原來的孤苦之命改為富貴之命,改命之時,又是貪狼星大亮之時,這女子主殺伐,以後必然建一番功業,而這男子也因有這女子輔助,本來的孤苦之命也定然改善,因此才說這兩人是天作之合。”
金夫人想到李鳳兒曾和她說過因著李鸞兒被崔家休棄,氣的她母親去世,李鸞兒一時羞愧竟上吊自儘了,原本眼瞧著沒氣了,誰知道轉眼間又好了過來,自從她好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李家的狀況也一點點改善。
又想到李鳳兒入京時那些個凶險,要是沒有李鸞兒,說不得現在李鳳兒也不知道埋骨何處呢,也就信了妙仁這些話。
便在此時,林氏派出去法華寺的林義並沒有尋到智能大師,當他得知智能大師雲遊去了時,並不多糾纏,出了法華寺,在不遠處尋了個算命的把庚帖與他瞧了,就見那算命的猛的驚叫起來:“孤苦之命,孤苦之命啊。”
“你這話是何意思?”林義嚇了一跳,趕緊詢問。
算命的掐著指尖算了算,更加大驚失色:“這男女命格可都不好,男的身殘,女的誌短又懦弱,就這樣的命格甭管是男婚還是女嫁都沒什麼好,注定了短命孤苦,這輩子連個子嗣都甭想留下。”
林義嚇的臉都白了:“那男方若是不娶女方呢。”
算命的搖搖頭:“這男的本身命格就不好,娶了誰都不會好的,若是娶了那福厚的,反而更帶累人,倒還不如娶這女子,起碼兩人八字都硬,也算以毒攻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