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留王背身絕情而去,隻留下櫻桃咬著唇目視前方,淚水珠串似的滾落下來。
李鸞兒和嚴承悅相視一眼,均有些不知所以,過了一會兒,嚴承悅歎了口氣:“這姑娘怕被當成替身了,卻沒有替身的自覺,我想來,如果她不哭,或者留王還能留用她幾日,可她一哭,怕破壞了某種形象,留王這才絕情離去的。”
李鸞兒真沒想到嚴承悅心思細膩到這種程度。竟然隻通過幾句話幾個表情就能猜到這麼多事,心下不由更加佩服嚴承悅心智之高超,心道當真可惜了,如果嚴承悅當年沒有斷腿,說不得現今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或許,早已經有所作為名滿天下了吧。
“你倒是細心。”李鸞兒輕笑出聲:“隻我卻並不替那櫻桃可惜,是她自己先作賤自己,好好的一個人硬是把自己當成了莬絲花一般,全依靠男人,靠不住的時候。自然便萎頓了。”
“你這話又不對了。”嚴承悅搖搖頭,兩隻手緊握住李鸞兒的右手:“我卻是靠得住的,你儘管去試。”
這人……
李鸞兒真真沒想到嚴承悅竟然也會*,竟能說出這樣的情話來,一時臉上也有些發熱。啐道:“少胡言亂語了。”
“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話。”嚴承悅苦笑一聲:“我時時刻刻都想叫某人靠上來,可惜了,某人太過自立,從來沒有那樣的心思。”
李鸞兒聽了更是無語,右手一用力抽了出來,在嚴承悅肩上拍了一下:“好了,不說這個,我與你說。新宅子倒不必太過整修,隻屋裡的家具和飾品需要我好好琢磨一下,等我幾時想好了畫了圖紙與你。你叫人照著做就是了。”
不過片刻,李鸞兒又想起一事來,垂頭輕語:“旁的屋子倒也罷了,咱們的新房你不必管,夫人已經叫人打製家具了,到時候。新房的用具我都會帶去,很不必你勞神。”
這一句話一出口。嚴承悅立刻笑的春風得意,也不管李鸞兒願不願意。伸手撫過她玉顏:“你說的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想著明兒便成親,好叫咱們兩個時時相伴。”
“你也說瘋話了不是。”李鸞兒看著櫻桃哭了一會兒便走了,伸手抬起輪椅來小步走到池邊,將輪椅放下,看著池中點點錦鯉在池中跳躍,池麵上一個個氣泡冒出,又抬頭看了看天色。
嚴承悅也是抬頭看天,兩個人幾乎同時叫道:“要下雨了。”
說話間,李鸞兒推著嚴承悅的輪椅飛快的朝戲園跑去。
寧壽宮
王太後坐在榻上,手中端著茶盞子慢悠悠的喝著茶,德慶帝坐在一旁卻有些急了,抓耳撓腮的看著王太後:“母後,喚兒子來到底有什麼事,您趕緊說,說完了兒子還要帶鳳兒去太樂局看歌舞呢。”
啪的一聲,王太後把茶杯放到桌上,皺眉看著德慶帝:“皇帝,你既然已經為帝,就該多想想你父皇的教導,該當以黎民百姓為主,把玩樂的事放到一旁,整日玩耍可不是明君所為。”
“知道了。”德慶帝擺擺手:“兒子也不是不做事的,該看的奏折兒子也都看的,隻是那些大臣都不聽兒子的,兒子也沒法子。”
“他們不聽,你該想法子叫他們聽。”王太後更是生氣:“我看你是叫李鳳兒勾的魂都沒了,整日裡隻想著她,現在竟然還帶她去賞玩歌舞,實在是……那李鳳兒可見不是什麼好的。”
德慶帝一聽這話卻是急了:“母後,你也太冤枉鳳兒了,鳳兒也勸過兒子,隻是兒子聽不進去罷了,這可不關她的事。”
見德慶帝急著維護李鳳兒,王太後又是眉頭緊皺,還想再指責幾句,不過想到白姑姑幾個回宮說李鳳兒這人還不錯,識大禮又是個懂事的,再想想人家到底救過自己兒子,也不忍再苛責了:“總歸是你該想想正事的,對了,再過些日子淑妃盧氏便要進宮,她進了宮,你就該一碗水端平,可不能隻寵著李鳳兒。”
“盧氏。”德慶帝噌的站了起來:“那個陰毒的女人。”
“你這話是怎麼說的?”王太後有些不解:“莫不是盧氏做錯了什麼。”
德慶帝怒氣衝衝道:“兒子不知道母後為何看中盧氏,偏偏要叫她進宮,那些大臣也是,一直鼓動兒子納妃,納妃,納這麼條毒蛇進宮,兒子可不願意。”
“先不是好好的麼,為何現在如此瞧不上盧氏?”王太後更加不解。
德慶帝發了會兒火,坐下來細細的把盧家如何劫殺李鳳兒,於希回來之後又是如何說的全講給王太後聽:“母後,您看看這盧家都是什麼人,這樣的人,朕又如何放心,要是盧氏進宮,朕後宮的嬪妃怕都要被她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