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李鸞兒點頭:“再有一事,我也要與陛下說說。”
“你且說,朕聽著呢。”德慶帝聽出好處來,便也認真起來。
李鳳兒很有眼色的給德慶帝倒了杯茶水端去,又聽李鸞兒道:“這顧家說起來是很有家底的,於買賣一途上也有自己的一套,人家百多年的傳承可不是做假的,隻是,他家大爺去了兩三年,如今剛出孝期,因著顧大爺這一沒,再加上顧家大郎到底年幼,有些撐不起門麵來,就有很多人打壓他們。”
說到這裡,李鸞兒停了一下,看德慶帝臉色,見他聽的很認真就繼續道:“原顧家與君相公家訂了親事,隻是顧大爺一去,君相公就反悔了,剛剛兩家退了親,顧家雖然有錢,可到底君相公勢大,他們家很怕君相公報複,正想找個依靠呢,在我看來,找誰做依靠都不如尋陛下來的好,陛下若是有意,我便與他家說道說道,給陛下一些乾股,他家的買賣若是不犯法,陛下庇護些,一來,他家做事也方便些,不用束手束腳,二來,陛下也解了燃眉之疾。”
李鸞兒說完了起身行禮:“我這並不是教唆陛下什麼,隻是實在與顧家做了鄰居,見他家的人都是好的,又見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怕他們受人欺負,心下也是甚憂,又想著陛下心善,便覺得能拉人一把是一把,省的人家好好的一家人搞的孤苦離落。”
“又是君莫為。”德慶帝聽了先不說話,後又覺得李鸞兒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不說他貪顧家的財,反倒說他心善不忍看顧家受人欺負,要拉拔顧家幾分,就更覺得李鸞兒不錯,顧家也是好的,想及李鳳兒說過的關於金夫人的事,德慶帝更加厭煩了君莫為:“這顧家也實在可憐,朕也覺得能拉一把是一把,如此,你回去問問他家。”
一聽德慶帝答應下來,李鸞兒心下一喜,趕緊對德慶帝道謝:“那我可替顧家先謝過陛下了。”
“平身吧。”德慶帝一擺手:“鳳兒在宮中也是相信家人,大娘子若是得空,以後常進宮來陪陪鳳兒,也與朕說說外邊的事。”
李鸞兒更是欣喜,明白德慶帝這是叫她做了與顧家的中間人呢,便趕緊答應下來。
正說話間,壽安宮那邊使人來傳,說是太後要見李鸞兒。
李鸞兒一聽趕緊起身整理儀容,李鳳兒也整理一番,就要帶著李鸞兒去壽安宮請安,德慶帝見如此,笑道:“母後最是和善不過的,大娘子不必擔心,朕左右無事,也與你們一處去。”
李鸞兒推辭不過,隻好跟著德慶帝過去。
永信宮離壽安宮並不算很遠,三人帶著一行的宮娥太監用不多時就進了壽安宮,見壽安宮中走出兩個姑姑,官家和李鳳兒對她們都極尊敬,李鳳兒稱她們白姑姑鄭姑姑,李鸞兒就知這定是王太後的心腹,便也對兩個姑姑問安。
等進了壽安宮,便覺不如李鳳兒的永信宮中涼爽,李鸞兒想了片刻就明白了,大約是王太後年紀大些,年輕的時候可能傷過底子,太陰涼的地方怕是受不住,才不敢多用冰的。
她稍抬頭,便見坐在榻上的王太後著一身深紫衣衫,長相美豔中帶著雍容,很有牡丹國色之美,心說也怪道先帝爺一生待王太後情深義重了,這樣的美貌,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又見王太後麵上很顯年輕,臉上帶著笑意,隻一雙眼睛很有精神,心下也知這定是個精明人物。
李鸞兒依著規矩與王太後行了禮,就聽王太後急道:“快些過來叫我瞧瞧,我時常聽鳳丫頭說起你的功績來,倒恨不得早日相見呢。”
王太後自稱我,並不稱哀家,這倒是叫李鸞兒出乎意料。
她趕緊上前幾步,王太後那裡已經攜了她的手細瞧,讚歎道:“難得的這樣標致的美人,竟能打虎獵熊,便是我也吃了一驚呢。”
王太後見李鸞兒很有規矩,一直低眉順眼,又見她麵色白皙嬌嫩,卻透著健康的紅暈,一雙手摸起來柔軟,可細細一摸,手心中有薄薄繭子,知她以前定是受過苦,後來條件好些也才開始保養,想到李鳳兒手心中也有繭子,倒是對這一對姐妹多憐惜了幾分。
待看過李鸞兒,王太後就叫人賜坐,等李鸞兒坐下,她又打趣一句:“鳳丫頭難道害怕我是那母夜叉,還能吃了你姐姐不成,不但你陪了來,連皇兒都被你拉了坐鎮。”
李鳳兒起身笑語盈盈道:“並不是陪姐姐的,實在是鳳丫頭也想太後了,便過來請安,陛下定也是如此的。”
德慶帝一旁陪笑:“鳳兒說的很是。”
王太後瞪他一眼:“我瞧你們並不是想我這孤老婆子,定是想我這裡的好物件。”
李鳳兒趕緊道:“說起好物件,姐姐這次進宮可帶了好物件,一會兒太後可要細細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