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氏挑了挑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對盧青蓮一笑:“哪位是李大娘子,我可是聽說了,李大娘子容貌清麗無匹,大有仙人之姿呢。”
盧青蓮笑著指指李鸞兒,李鸞兒無奈隻得站起來對杜氏微施一禮:“見過側妃。”
杜氏朝她招了招手,李鸞兒快步過去,站定之後又對張薇一笑:“說起來,我與哪位夫人有緣份我倒是實不曉得,隻我卻知道張娘子怕是與好些人都有緣呢,嚴夫人便不用說了,我記得張娘子的一位妹妹可是硬生生搶了旁人的夫君,張娘子怕也有心看上了彆人相公,我倒是奇怪了,怎的我與張家如此有緣,莫不成,凡是我的東西,張家的娘子必要搶上一番的。”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好些人會意過來。
有些不明白的一問旁邊的人也清楚了,敢情崔家之所以休棄李鸞兒,全是因為張薇的旁枝妹妹出手搶奪,而張薇在李鸞兒與嚴承悅訂親之後還在肖想嫁到嚴家呢。
一時間,眾人的笑容大有深意,倒是叫張薇氣紅了臉。
杜氏含笑聽了半晌,這會兒子方道:“李大娘子好利的一張口呢,快叫我瞧瞧,你口中莫長了鐵齒鋼牙不成。”
她又轉頭看向嚴夫人:“嚴夫人好福氣,有這樣一位新婦進門,以後的日子怕不會寂寞的。”
嚴夫人強笑一聲:“哪裡如側妃說的那般啊,我們嚴家早已分了家的,鸞丫頭就是嫁過來也是住在新宅,怕是難得到老宅去的。”
在外邊,嚴夫人還是很聰明的,並不會給李鸞兒沒臉。
李鸞兒雖也知道嚴家夫妻對嚴承悅並不算好,隻是如今對著外人,她自然也不能拆嚴夫人的台,便也趕緊笑道:“什麼新宅老宅的,一家人總歸是一家人的。”
“不要臉。”張薇麵色難看,暗自嘀咕了一句:“還沒嫁過去就是一家人了。”
正好嚴夫人聽到這句話,無奈搖頭,心說原看著張薇還好,怎的如今這樣不識抬舉了。
這話李鸞兒也聽到了,隻她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對著杜氏又行了一禮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那些貴女見李鸞兒並不似好欺的,便也拋開心思不再為難她,反而各自尋伴說起話來,杜氏也與幾位夫人笑談起來。
李鸞兒對她們說的話沒什麼興趣,對於案幾上擺的茶點也不取用,隻是靠著椅背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著尋個時間溜出去時,旁邊卻有人推了她一下。
李鸞兒回頭去瞧,正是胡娘子,她對李鸞兒笑笑:“剛我與眾家姐妹說起在家都做什麼時,才知道大家均多才多藝,張姐姐善書,盧姐姐善畫,趙姐姐能作詩,我卻是喜歡彈琴,隻彈的並不好,李姐姐,你喜歡什麼?”
李鸞兒很想說一句我喜歡挖銀子,隻是也知道場合,便把滿心的不悅壓了下去。
誰知道張薇還是不服氣,冷聲道:“她一個鄉野女子知道什麼詩書,你問她喜歡什麼,大約就是喜歡種田,喜歡土裡刨食罷了。”
“種田我是不會的。”李鸞兒笑了笑,臉上一絲怒氣也無:“先前我父母在世的時候,並沒有叫我種過田,說起來,我倒是平白辱沒了這鄉野女子四個字了,不過,我喜歡的你們未必喜歡。”
“姐姐喜什麼?”趙三娘子也問了一句。
李鸞兒雙手握拳,握的手指咯嘣作響:“我喜歡去深山老林裡打獵,哈哈,你們大約不知道,那才是這世上最痛快的事呢,當我一拳將老虎的頭打碎,那紅的血,白的腦漿流出來的時候,甭提有多痛快了,還有雪白的兔子,我不用使多大勁就能將它的腦袋擰下來,對了,我最愛吃熊掌,抓到熊的時候,也不用刀子,直接一伸手,便能將熊掌揪下來,熊掌斷下來的時候,那大熊還活著呢。”
她一指張薇麵前的一樣點了赤紅花芯的點心:“那熊疼的慘叫不已,流出來的血便和這點心中的花芯一個顏色。”
惡!
張薇差點沒吐出來,那些貴女們聽的也都白了臉,一個個搖搖欲墜眼瞧著都快不成了。
李鸞兒一臉的驚異:“咦,你們怎麼了?都不信麼?得空的時候不若我帶你們去玩玩,大的獵物你們怕玩不了,我抓幾隻野雞給你們,隨你們怎麼玩都成,不管是揪腦袋還是割翅膀,等你們玩夠了咱們再燒了吃。”
眾人實在聽不下去,全都捂了嘴朝外跑去。
李鸞兒冷笑一聲,真當姐是泥捏的麼,由著你們搓扁捏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