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君莫為快走了幾步進了院,沿著青石小路走到廊下,耳邊就聽得一陣哭喊聲,還有君紹旭的怒吼大罵聲,並有丫頭們的求饒聲,崔氏一聽心下暗驚,忙擺手叫仆婦們退下,她和君莫為進了屋。
一進屋,兩人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崔氏驚問:“我兒,這是怎麼了?”
君莫為放眼去看,卻見君紹旭坐在榻上直喘粗氣,而榻邊的地上躺了兩個赤身裸體的二八年華的丫頭,地上有兩個丫頭倒也罷了,可這兩個丫頭明顯的剛咽了氣,而且,應該還是被君紹旭折磨致死的。
那兩個丫頭身上青青紫紫的有掐痕打痕,還有用瓷片割出來的傷痕,下體更是一片泥濘,一個丫頭的那個部位還插了一個巨大的玉勢,血順著玉勢流了下來,流的滿地都是。
“啊!”崔氏哪裡見過這種事情,她害過人命不假,可也都是吩咐下人去做的,哪裡親見過死人,見過這樣慘烈的情形:“這是……旭兒,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再看,君紹旭旁邊的地上跪了好幾個丫頭,大大小小的一屋子人,個個都是滿麵的淚水,臉上帶著苦怨和驚懼,更有一個離的近的大丫頭渾身直發抖,一個勁的嗑頭:“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想來是嚇的不輕。
君紹旭隨後拿起茶杯砸到地上:“哭什麼哭,晦氣的東西,這兩個丫頭也太不經玩了,我不過隨意弄了弄,她們就敢給我裝死。”
他這一罵,嚇的丫頭們連哭都不敢了。
君莫為見此,氣的臉都紅了,上前一巴掌打在君紹旭臉上:“孽障,你這是要做什麼,你這是……不拿人命當回事……”
“哈!”君紹旭冷笑一聲:“爹也莫說我,爹難道就拿人命當回事麼。”
“旭兒。”崔氏趕緊捂了君紹旭的嘴,又看向君莫為:“老爺莫氣,旭兒也是一時拐不過彎來,以後就會好了。”
君莫為有意發作,可是想想君紹旭的情形,所有的怒氣也化為一聲歎息:“你啊,兒女都是債啊。”
崔氏向君紹旭使個眼色:“還不給你爹賠禮。”
說話間,崔氏在君紹旭身上擰了一把,君紹旭也回過神來,立刻起身整了整衣服,倒還蠻有風度的向君莫為賠罪:“都是兒子的不是,叫父親勞心了,兒子以後再不會了。”
君莫為擺了擺手:“罷,罷,事即然已經出了,再多埋怨也於事無補。”
他低頭看看兩個丫頭,以袖遮麵:“這兩個丫頭也算可憐,夫人,好好的替她們置辦兩身新衣,弄兩口好棺木早早入土為安的好,若是她們家裡還有親人的,便多給人家一些錢財補償一下吧。”
崔氏連聲應是,叫來心腹將兩個丫頭抬了出去,又叫人將地板細細的擦拭乾淨,這才摟了君紹旭安撫:“我的兒,娘也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是又能怎麼辦,誰叫咱們得罪的是永寧公主呢,若是旁的人,娘早替你報了仇。”
君紹旭雙眼發直,過了好半晌才道:“爹,娘,兒子這輩子是不成了,總歸是……兒了也報不了仇,可兒子這心裡著實的不痛快,娘,這屋裡清清白白的丫頭兒子也不糟踏了,兒子就求娘在青樓尋那麼兩個可心的服侍兒子,兒子這火總得發散發散吧。”
崔氏聽了直點頭,的確也是,家裡的丫頭命雖然也賤,可到底是伺侯多年的,又都在府裡沾親帶故的有牽連,也實在不能狠命的糟踐,不過,這青樓女子命不同了,那可是賤籍中的賤籍,買了回來想怎麼對待便怎麼對待。
崔氏覺得虧欠了君紹旭的,再加上他這要求也不算過分,便點頭答應下來:“成,娘聽你的。”
君莫為在一旁聽了皺皺眉頭,卻也沒有再反對。
君紹旭一聽兩眼放光:“娘,兒子要春風得意樓的雲煙。”
崔氏將這個名字記下:“成,明兒娘就替你買了來。”
又安撫了君紹旭一陣,崔氏和君莫為便回房安歇,自然的,在回房之前崔氏狠命的將那些下人威脅一通,隻說誰若走露口風,便要了誰的身家性命。
之後,崔氏和君莫為倒是回去睡覺了,隻君紹旭屋裡的丫頭沒一個能再安穩的,一個個全都嚇壞了,小心翼翼的服侍君紹旭,連話都不敢說。
另有一人心情也極不平靜。
那便是如意,如意求神拜佛了好半天,隻說自己倒是有些福氣的,若是她些進了君紹旭屋裡,隻怕現如今死的那個就是她了。
死如意倒也並不多怕,可是,像那兩個丫頭一樣被折磨致死,還是那樣屈辱的死法如意想一想就滿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