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兒媳婦,實在有些不像話了……”高將軍對林氏意見也頗大。
“我是公公,能怎麼著她。”說起林氏來,嚴老將軍也有些頭疼,笑了一下喝口酒:“我這不正瞧著她作呢,她作的越是厲害,將來鸞丫頭進門越能治她,總歸鸞丫頭不是吃虧的脾氣,我就等著她在鸞丫頭手底下吃大虧呢。”
“你。”高將軍一指嚴老將軍:“你個老不羞,竟專等著瞧兒媳和孫媳的笑話。”
“哎。”嚴老將軍歎了口氣:“總歸咱們現在都老了,就是想打仗官家也不準,除了在家裡逗小輩們樂上一樂,還能做甚。”
他這話裡頗有些英雄末路之感,叫吳爵爺和高將軍也是感同深受,吳爵爺喝口悶酒:“自來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老吳,你幾時也學著酸上了。”高將軍心胸更闊朗些,一時大笑起來:“誰人沒有年老的時候,總歸咱們年輕的時候征戰沙場何等快意。打了那麼些年的仗,換來大雍朝多年太平日子,咱們不虧了。就是現在閉了眼,也對得住老祖宗,對得住大雍朝曆代帝王。”
“這倒也是。”嚴老將軍也跟著笑了起來:“你說我怎麼也跟那些文人似的學會傷春悲秋了,老子這輩子殺了不曉得多少人,殺的人頭都能堆出一座山來,老子值了。老子兒子也有上馬提槍的。到孫子這輩旁的沒瞧出來,這孫媳婦可比老子當年更厲害,老子還怕什麼。”
吳爵爺一巴掌拍在嚴老將軍肩頭:“你這老不休的。與誰充老子。”
“失言,失言。”嚴老將軍笑著舉起杯來:“我連乾三杯賠罪啊。”
“得。”吳爵爺和嚴老將軍乾了一杯:“趕緊喝,喝完咱們瞧白虎去,我說嚴老頭,你這白虎借我家養幾日如何?”
“不成。”嚴老將軍趕緊擺手又搖頭:“我可不想學那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某就這般沒信譽。”吳爵爺一瞪眼。
嚴老將軍嗬嗬一笑,瞧了高將軍一眼:“當年你借我那一把刀呢……”
“喝酒。喝酒。”吳爵爺再不提借白虎的事了,人心說咱知道那獵白虎的人,再加上李春那小子對老子可恭敬的很,得了空帶著李春到深山走一趟,想來以李春的本事,也能弄來一頭老虎。就是弄不來老虎。弄隻熊養養也是不錯滴。
這日,李鸞兒的嫁妝可真真好生的叫京城人長了見識。嚴家上下除了嚴保家兩口子對李鸞兒多有微辭之外,其餘人等都對這位將要進門的少奶奶多了幾分祟敬,尤其是嚴承悅府上的丫頭們,這日嚴承悅府上的丫頭也來老宅幫忙,可是瞧到了李鸞兒的嫁妝,又聽說了那頭白虎的事,一時間,心下對這位女主子多了許多懼怕,早先對嚴承悅有想法,想要爬床的丫頭也都消了那份念頭。
話說,少奶奶太過厲害,那隻老虎也太嚇人了些,她們可怕床沒爬上,就叫少奶奶弄來喂了老虎。
送完嫁妝,李鸞兒得了一日空閒,這一日她隻說休息,留在屋內修習了一整天的精神力,其間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可是叫李春乾著急了一日。
到了晚間,金夫人宿在李鸞兒屋內,等到李鸞兒收拾好要上床睡覺的時候,金夫人抱過一隻小匣子來遞給李鸞兒。
李鸞兒帶著疑惑接來打開,瞧了兩眼,卻見是滿滿一匣子的春宮圖還有書卷,她抬頭,驚異的問道:“夫人,這是作何?我……你與我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是那不知事的小姑娘,到底我也是嫁過人的。”
金夫人臉上有些尷尬,乾笑兩聲:“說起來你嫁過一次人,算是婦人了,我不該與你說這些的,可是……我原也沒注意,可自去年秋上我整日無事就仔細的瞧了你一回,發現你竟然沒破身,還是,還是處子之身。”
“什麼?”李鸞兒嚇了一大跳,扯著金夫人的手追問道:“夫人這話……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
“你自己不知道?”金夫人也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你和,和崔家那位,沒有,有沒有行周公之禮你心中沒數?”
李鸞兒撫額:“夫人也知我是死過一回的,後來雖救活了,可是,卻忘了很多事情,就連我這一把子力氣,還有那勞什子體修之術是怎麼來的都不曉得,我怎麼會,會知道和崔正功那廝的事。”
金夫人想了許久才點頭:“許是你被崔家傷的重了,私心底下不願意想起,這才在起死回生之後將這些悲傷的事情全忘了吧。”
後又道:“即是不記得了,那夫妻之禮你也不曉得,這些,這些畫冊還有我寫的那些事你瞧瞧,彆到了明兒夜裡什麼都不知道再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