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宛秀一笑:“你也知太太是我親娘,我可是太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怎能不疼我,我便是如何,太太也不會在我的婚事上搗鬼,可是,大少奶奶就不一樣了,那不過是個嫂子,就是親生的兄長天長日久的說不定還隔了肚皮呢,更不要說嫂子了,大少奶奶嫁到咱家沒多久,本就和我沒什麼交情,我要向著太太數落她。豈不是和她交惡了。”
說到這裡,嚴宛秀長歎一聲:“我最是瞧不上那些婆婆小姑同時欺負媳婦的人家,這種人家弄的婆媳姑嫂不合,搞的後宅烏煙瘴氣的,平白惹人笑話,照我說,婆婆做錯了事情。小姑就該向著嫂子說話。再暗地裡勸著做婆婆的,到底是母女倆,什麼話不能說的。更應該居間調理婆媳關係,如此,才是家宅平穩之道。”
素蓮想了好一會兒,敬佩的點頭:“娘子說的是。少奶奶碰到娘子這樣明白的小姑子,也是她的福份了。”
“我也不求她領我這個情。就求她和我大哥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嚴宛秀笑笑不再說什麼。
李鸞兒跟寶瓶要了兩床被子,一床鋪在林氏床下,一床放在上麵準備晚上蓋,她過去先幫林氏蓋了蓋被子。笑道:“太太晚上要是渴了餓了隻管叫我。”
林氏帶著怒意點點頭:“放心,我絕對會叫你。”
這個叫字,林氏咬的重重的。李鸞兒也笑:“媳婦準備著呢。”
林氏恨恨的轉身過去閉上眼睛睡覺,李鸞兒看她睡著了就坐到被子上修習精神力。她將精神力分成兩份,一份努力修養,一份則時刻關注林氏。
過了約摸有半個多時辰,李鸞兒感覺到林氏動了一下,她趕緊睜開眼睛:“太太,您醒了,要不要喝水,還是餓了,我給太太拿兩塊點心……”
林氏其實已經睡著了,隻是她惦記著要叫李鸞兒好看,硬是睜開眼睛準備為難一下李鸞兒,她這會兒還有些迷糊呢,一聽李鸞兒問話,順著聲音便道:“給我端口水來。”
李鸞兒起身倒了半碗水遞過去,林氏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李鸞兒笑問:“太太還要什麼?”
林氏搖了搖頭又睡了,李鸞兒再度坐回去繼續修習,又過了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李鸞兒又見林氏的手動了兩下,趕緊問:“太太還要什麼。”
她的聲音問的極大,不說林氏,就是在外屋守夜的丫頭婆子都聽到了。
林氏忍著睡意睜開眼睛:“我要如廁。”
李鸞兒趕緊過去扶起林氏:“我扶太太過去。”
將林氏扶進後麵小屋子裡,李鸞兒笑道:“我給太太倒些水淨手,太太要不要吃點東西?”
正在她拉屎撒尿的當問要不要吃東西,林氏滿心的惱意,心說這是人話麼。
搖了搖頭,林氏道:“不吃。”
李鸞兒退出去,沒一會兒功夫端了一盆子熱水來,高聲問林氏:“這水燙麼,燙的話我再給太太兌些涼水。”
林氏原感覺這水還成,李鸞兒這麼一問,她就順勢道:“有些燙。”
李鸞兒端著水盆出去,片刻之後又端進來,林氏感覺水有些涼了,便道:“這水太涼了,大冷的天你想凍死我麼。”
李鸞兒聲音大了兩分:“不會啊,原來那些水太太不是嫌燙麼,所以我才倒了些涼水進去……要是太太覺得涼,我再倒些熱水。”
她這聲音傳出去,叫外邊值夜的婆子都暗自搖頭,心說太太實在有些過分了,哪個人給她做兒媳婦那才是倒了八輩子黴呢,也是大少奶奶性子好,要是換個人,說不得早不乾了。
眼瞧著李鸞兒端著水盆又出來,幾個婆子都目帶同情的看著她。
李鸞兒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又添了些熱水端給林氏,林氏淨了手再度倒在床上:“我腿有些疼。”
李鸞兒一笑:“我給太太捶捶吧。”
林氏機靈一個寒戰,猛然間想起李鸞兒的力氣來,趕緊道:“不用了,不用了。”
當她躺下後,李鸞兒還問:“太太還要什麼?”
這一夜,林氏原本有心折騰李鸞兒,哪知道李鸞兒實在機靈的很,每次她才剛動一下李鸞兒就將她折騰醒了,她要這要那李鸞兒也不反駁,每次都辦的妥妥的,一夜過去,李鸞兒還精神的什麼似的,林氏倒困的起不來床,眼帶也下來了,黑眼圈也明顯了,猛的一瞧,真能將人嚇上一大跳呢。
林氏心裡埋怨李鸞兒,可是,她卻不知道嚴保家和嚴宛秀對她已經有了些成見。
尤其是嚴保家,他隻覺得林氏實在過分,沒病裝病,大晚上的不睡覺可著命的折騰兒媳婦,當看到林氏那一臉疲意的時候,嚴保家隻覺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