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嫂子趕緊帶李鸞兒去瞧,卻見各我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妥當,專等著客人一來就下鍋炒製。
李鸞兒拿著菜單子對照了一下,見沒有什麼疏漏,便又將裝菜用的碗碟等各類器物也都檢查了一番,和蔣嫂子商量著搭配,什麼樣的菜裝什麼樣的盤子,湯品要如何裝,勺子怎麼擺放,一邊商討,李鸞兒倒也跟蔣嫂子學了不少的東西。
做完這些,李鸞兒也沒什麼事了,便叫在廚房幫忙的小丫頭給她泡了杯茶,蔣嫂子又端了點心過來,李鸞兒一邊吃點心喝茶一邊和人說笑兩句,沒多少時候,日頭就已經升的老高了。
這時,一個小丫頭匆匆跑來:“蔣嫂子,快些準備飯菜,客人都已經到了。”
蔣嫂子圍了圍裙,一聲令下,廚房各人都忙了起來,有做麵點的,有炒菜的,有熬湯的,總歸是廚下一片忙亂。
李鸞兒也吃喝的差不多了,起身撣了一下裙角上的灰塵帶著瑞珠和瑞芯出了屋子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歇著。
又過一會兒,就見一些小丫頭端了碗碟從廚房出去,應該是到前廳上菜的。
瑞珠瞧了撇撇嘴:“少奶奶也是新媳婦,怎的家裡來了客人太太倒不叫您過去打聲招呼,這也實在太過分了。”
李鸞兒瞪她一眼:“招呼什麼有,有什麼可招呼的,你當我樂意去麼,林家人和我又不熟,我又用不著他們什麼,上趕著過去做甚,招太太的眼麼,咱們在這裡清清靜靜不比什麼都強。”
瑞珠吐了吐舌頭:“奴就是替少奶奶不平罷了,您都不在乎,全當奴什麼都沒說。”
李鸞兒這才笑了:“你也不多想想,那是太太的娘家人,太太與我本就不對付,我就是對她娘家人再好,他們不還是向著太太,哪裡會與我交往,即是如此,我又何必費這番力氣。”
瑞珠想了想也是,笑了笑便不再說什麼。
又坐了一時,李鸞兒瞧著菜上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子廚下該清閒時候,便帶著瑞珠瑞芯又走了過去,見蔣嫂子正帶著幾個廚娘收拾屋子,還有幾個小丫頭正在分吃剩下的那些菜品。
李鸞兒進去對蔣嫂子一笑:“大夥忙了這麼些時候也該餓了吧,即是無事,就做些合口胃的菜先墊墊肚子,說不得一會兒還有人要點菜呢。”
蔣嫂子瞧了瞧時辰,確實快到中飯的點了,就帶著幾個廚娘整了些菜,先將好的留給李鸞兒,又給李鸞兒的兩個丫頭備出一份來,剩下的才是她們廚下這些人的。
李鸞兒也不太講究,就在廚房尋了塊乾淨地兒,弄了碗筷吃將起來。
她才吃了兩碗碧梗米飯並半隻雞還有兩隻鴨子腿,就聽到一陣笑聲,卻見林氏的大丫頭名喚福兒的進來,一進門便施了一禮:“少奶奶可叫奴才找,前邊忙的什麼似的,少奶奶倒是在這裡躲清靜,那林大奶奶和林二奶奶可說了,對少奶奶慕名久矣,今兒是必要見的,少奶奶,快些與奴過去跟兩位奶奶互相見個禮吧。”
李鸞兒笑了笑:“你且容我將飯吃完。”
說完話,又裝了一碗飯,澆了些羊肉湯,又將那半盤子三鮮包子端到近前,夾了幾筷子肉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福兒趕緊去拉李鸞兒:“好奶奶,前邊菜多的是,您要吃去前邊吃也是一樣,做甚在這地主吃用,快些與奴走吧。”
李鸞兒無法,隻得放下碗筷跟福兒去了前廳。
大約來的客人都是林氏的娘家人,來的人又少,所以,男女並沒有分桌吃用,而是幾個人坐了一桌。
李鸞兒進來的時候,林氏正和一個個子又高又瘦穿了青衣的男子說話,旁邊一個穿著棗紅袍子的少年含笑聽著,時不時的插上一句。
對過坐著兩個身著紅衣的年輕婦人,這兩個婦人都是一色水紅衣裳,頭上的發飾卻不一樣,一個戴了點翠赤金鳳,一個戴了紅玉攢花簪,一個溫婉一個俏皮,看起來倒都是難得的好容顏。
“太太。”李鸞兒給林氏行了禮,對那穿青衣的男子也略施一禮:“這位便是表兄吧,我這廂有禮了。”
說完,又對頭戴金鳳一臉溫婉的少婦福了一福,少婦也趕緊起身還禮,李鸞兒笑著叫聲表嫂,那少婦回了聲弟妹。
穿棗紅袍子的少年一時驚奇,看著李鸞兒不禁問道:“表嫂如何分出我與兄長的?又怎麼分辯出嫂子與賤內的?”
李鸞兒朝少年含笑點頭:“這個倒也不難,我問過你表兄,他說表哥愛讀書,你卻在人情事故上更圓滑些,今兒我不瞧人,光瞧您二位的衣裳穿著,便也知哪位是表兄,哪位是表弟,表兄喜讀書,自然也有文人風骨,穿著打扮上更清高一些,而表弟善與人交結,自然穿衣更加刻意帖近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