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勾唇一笑,伸手放了個信號出去,不一時,就見那巷子裡的幾個黑衣人將周望悶頭套上麻袋,圍起來就開始拳打腳踢。
李鸞兒轉頭,對懷寧公主一笑:“公主難道不過去踢上幾腳,好一解心頭之恨。”
懷寧公主確實是氣極了,當下也不管什麼公主不公主的風度,狠狠一點頭:“好。”
她和李鸞兒下了樓,走了沒多少路便到了小巷中,車夫看到懷寧公主趕緊迎過來請安,懷寧公主做個手勢叫他起身,快步走到周望跟前,看著縮成一團的套著麻袋的周望,懷寧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抬腳就狠狠的踹了過去,一聲慘叫傳來,聽的懷寧公主直覺得解恨。
她又踢了好幾腳,算是跟自己的過去告彆,懷寧公主一邊踢一邊流淚。她極痛恨自己,怎麼就被這麼個玩意放在鼓掌之中玩弄了那麼多年,為著他傷了父皇的心。傷了母後的心,還為他和姐妹們吵架,為他受了多少委屈,被多少人嘲笑……
懷寧公主使了大力氣,踢的周望一個勁的哀求:“好漢,好漢饒命。”
他越是哀叫,懷寧公主越是氣恨。踹了有一柱香的時間,李鸞兒瞧著再踢下去懷寧公主怕是要累壞的。就趕緊將人拽過去叫聲勸著:“公主息怒,反正你也不會和周駙馬和離,以後有的是機會整治他,咱留著力氣以後慢慢來。”
李鸞兒勸說了好一通。懷寧公主才平息怒火。
兩人退到巷子一側,那黑衣人將周望身上的麻袋拿開,卻見周望臉上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整張臉腫的跟個發麵饅頭似的,嘴角眼角更是有好幾處青紫痕跡,本來梳的油光水滑的頭發現在也跟個瘋子似的四處散開,身上的衣服也皺皺巴巴的跟鹹菜乾似的掛著。
這麼一瞧,周望哪裡還有一丁點的才子氣度,這完全就是窩在北城牆根底下捉虱子的乞丐模樣。
“再是風流才子挨了打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鸞兒笑著給周望又扯了一次後腿:“公主瞧見了麼。對付這種人講理是講不通的,唯有狠狠的揍上一頓,保管他就跟哈巴狗似的唯您的命是從。以後啊,周駙馬再不聽話的時候,公主便叫人這樣泡製,有太後娘娘跟官家撐腰,您再拿出公主的氣勢來,他周駙馬還想翻了天不成。”
懷寧公主眼中帶淚。嘴角卻是帶著笑意:“活了這麼大,我今兒才算是清醒了。以前我怕是被豬油蒙了心的,竟是想不到這些。”
轉頭對李鸞兒笑了笑,懷寧公主道了謝:“嚴夫人,謝了,以後我必報答你。”
李鸞兒趕緊擺手:“罷,罷,說什麼報答,我也不過是看不慣周駙馬的行事而已,憑的什麼他吃著公主的,住著公主的還敢給您氣受,本來就是個小白臉,卻一丁點都沒有當小白臉的自覺,不說討好金主,反而搞的自己跟大爺似的,弄的您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嗎。”
李鸞兒嘴上雖這樣說著,可心中卻想,你當你若不是公主我犯得著這樣忙累的幫你麼,若不是太後立逼著,我這會兒可在家安安生生養胎呢,至於跑到這種荒涼的地方看你們夫妻大戰麼?
既然已經叫懷寧公主清醒的認識到了周望的劣根性,李鸞兒自然也不會久留,跟懷寧公主告辭後就離開這條巷子。
她才一走出去便見到一輛青布馬車遠遠的侯著。
李鸞兒笑著過去,馬車上伸出一隻手來,李鸞兒握住那隻白玉似的手上了馬車,一進去就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嚴承悅帶著淡笑的臉龐出現在眼前,耳邊聽他心疼的詢問:“累到沒有?”
李鸞兒搖頭:“我又沒有出力,不過是和懷寧公主說了幾句話罷了,又怎會累到。”
說到這裡,李鸞兒長長的打個哈欠,捂著嘴小聲道:“就是今兒起的早了,這會兒犯了困。”
嚴承悅摟著李鸞兒,讓她靠的舒服一些,對駕車的嚴一吩咐一聲:“回府,路上慢些,彆吵了少奶奶休息。”
嚴一笑著答應一聲,趕著車馬往嚴家而去。
李鸞兒依著嚴承悅眯了一會兒便過了困勁,她窩在嚴承悅懷中,雙手玩著他的指頭小聲道:“還是你這法子好,咱們也不費什麼勁就將周望的事情給解決了,若不然,說不得要我拋頭露麵的,平時還成,可如今我這身子,難免要遭人垢病的。”
嚴承悅笑著摟緊了李鸞兒:“你來京城日子少,又是後宅婦人哪裡知道那些爺們的事,這京城凡是上得了台麵的哪個不知道周駙馬最是欺軟怕硬的,他也就是尚了懷寧公主才敢這樣折騰,若是他尚的是永寧公主,打死他都不敢有絲毫不敬。”
李鸞兒想到永寧公主那個脾氣,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你說的也是,不過今兒懷寧公主受了刺激,想來以後周駙馬的日子可要難過了,最難過的恐怕就是那朵小白花,也不知道要遭怎樣的罪呢。”
“我管彆人怎麼遭罪,我隻知你如今是真遭了罪。”嚴承悅從車壁處的一個抽屜中拿出一小盒子酸梅乾來塞了一個到李鸞兒口中:“這才多少日子你就已經害喜的這麼厲害,往後還有八九個月呢,日子可得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