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滿臉鮮血的奔到李春身旁,抹了一把臉:“李春兄弟,我已經派人往京城送信,一會兒就有人來接應咱們。”
李春聽到這話咧開嘴笑了笑:“繼續,殺敵!”
“好。”邢德也笑了,抽出寶劍就上得陣去。
李春雙手抱著粗壯的樹杆掄圓了直往韃子身上掃去,他每次掃過都有不少韃子掉落馬下,他身後的將士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韃子殺死。
那樹杆子粗壯之極,長約九尺,普通人彆說掄了,就是想搬起來都得兩三個壯漢合力才成,李春一人抱著這麼直掄瞧著似乎很輕鬆,可也著實費力,沒過一會兒他就累的滿身大汗,瞧瞧不見接應來的隊伍,李春咬牙繼續戰鬥。
李鸞兒彙同趙大福和邢虎將宮中的賊人清理掉,三人帶著三支隊伍出宮繼續剿殺京城中的流民,這時候也有不少人家忍無可忍都拿起武器開始清理流民,京城中那些高門大戶養家將的人家可不少,這些人家現在也都各自帶了人出來幫忙。
李鸞兒在才出宮門不久之後就碰到馬婷,她和馬婷素來脾性相合,又都是女子,便很自然的將隊伍彙合到一處,馬婷體恤李鸞兒懷有身孕,並不叫她出麵殺敵,而是自己揮舞著長長的紅色鞭子如疾風一般一條條街道掃過,倒在她鞭下的人不計其數。
馬婷殺敵快速狠辣,李鸞兒看的也很過癮,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已經轉戰四五條街道,就在這時。卻聽景山上鼓樓中的大鼓被敲響,李鸞兒和馬婷同時一驚,兩人均仔細的聽著那鼓點聲,片刻之後就知道北方有韃子來犯。
當下,兩人也顧不得京城中的流民,均約束自己這方的隊伍開始往北門而去。
一路上又碰到幾位武將帶著人馬前來,等到北門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一千多人。其中平虜將軍馬濤資格最老,大家便不約而同的聽他指揮,馬濤叫人開了北門。一人一騎飛馳出去,其餘人也都跟了上去。
李春已經累的手指都在發麻,胸口處更是悶的難受,喉中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來。他咬牙忍著,再度掄起樹杆子。隻是,先前覺得並不重的樹杆這會兒似是有千金重,他怎麼都舉不起來……
“李春兄弟。”
邢德擔憂的看了李春一眼:“你且歇著,有哥哥在。韃子必不能如願。”
“我……”李春一張嘴,一股鮮血噴出,嚇的邢德趕緊扶了他一把:“兄弟。兄弟……”
李春麵如金紙,呼吸急促:“我。我沒事,沒事。”
邢德又哪裡放心,將李春提起放到自己馬上,一揮寶劍將一個已經奔到跟前的韃子斬落馬下,大吼一聲:“兄弟們,今天咱們就是死戰,也絕不能叫韃子再前進一步。”
“死戰到底。”
已經累的快到極限的將士們聽此言均大吼起來,邢德更是一邊殺敵一邊大吼:“京城裡有咱們的爹娘,咱們的妻兒,若放韃子進去,咱們的家就毀了……”
“日你個板板。”
一個將士累的開始爆出粗話來,他這一罵,彆人也有樣學樣一邊殺敵一邊罵了起來。
邢德聽的也隻覺痛快:“日你個先人,草你祖宗……”
罵聲越來越大,慢慢的幾乎控製了殺敵的節奏,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罵聲震天,邢德回頭一望,卻見好多熟人都帶了人馬前來支援,他一時熱淚盈眶,揮劍砍出:“狗賊,爺爺叫你來得回不去。”
“哥!”
李鸞兒一到就看到邢德馬上的李春,看到李春那渾身軟如爛泥的樣子頓嚇了一跳,顧不得殺敵,先跑過去瞧李春,她將李春提起來放到自己馬上,把了把脈又好好檢查一番,發現李春雖然也受了些傷,不過卻都是小傷,他現在這個樣子是脫力了,累到極致,一點力氣都沒有,且因為脫力傷了五臟。
拿出身上帶的藥丸子給李春吞下一顆,李鸞兒將偷襲她的韃子一拳爆頭,吹了聲口哨:“嚴一,嚴二,打馬回去。”
嚴一嚴二趕緊拍馬過來,三人護著李春飛馳進京。
李鸞兒將李春帶回去的時候可是把顧大娘子嚇壞了,隻是她今天經了許多事,也見過了殺人如麻是什麼樣子,倒是堅強了不少,眼睛雖然紅紅的,可一滴淚都沒掉,她小心的將李春放到床上,拿起溫熱的帕子給李春拭去臉上的臟汙,動作小心認真,就像是在擦拭無價之寶一樣。
金夫人也被請了來,認真的給李春把了脈,歎息一聲:“這孩子累壞了,叫他好生歇息歇息,我再弄些藥給他服下去,過上一兩個月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