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公公偏有些不信,追著曹公公詢問。
曹公公壓低聲音:“你想當初流民入宮的時候可是賢妃殺進來救駕的,還有賢妃那個厲害的姐姐,這姐妹倆可當真不一般,不說彆的,便是賢妃那身力氣武藝,柳木可是不敢隨便招惹她的,真要惹急了賢妃,一出手要了柳木的腦袋,柳木死都死了,官家難道還能治賢妃的罪不成?”
譚公公想及當初賢妃殺進宮時那一身的鮮血,還有那威風凜凜的樣子,就有幾分讚同:“你說的倒也是,不過,咱們素來和賢妃無有交往,賢妃又如何肯冒著得罪柳木的風險收下小萍子?”
“老哥哥啊。”曹公公長歎一聲:“你沒瞧出來,柳木如今和於希可也不怎麼樣,那賢妃和於希交好,想來總歸有一日要和柳木對上的,咱們現在去投,賢妃便是想著將來多個助力的份上也能應下。”
“原來如此。”譚公公笑了:“老曹,還是你想的周到,你說的這些我怎麼偏就沒想到,看來,以後老哥哥還得多請教你呢。”
說話間,兩人相視而笑,此時正好曹萍端了茶水點心過來,進屋見兩人高興,便也笑了:“譚伯伯,這些日子義父總是不開心,您今日來能叫義父歡笑著實不易,以後您有時間便多來坐坐,也以義父說說話,我旁的本事沒有,廚藝上倒也拿得出手,您來了我就厚著臉皮給您整幾個小菜燙一壺酒如何?”
“好,如此我可就要多多叨擾了。”譚公公笑著撫掌,曹公公看曹萍的眼中又多了幾分疼愛。
又過去幾日,曹公公總算是將身子將養的差不多了,雖然和以前不能比,可行動走路還是不礙的,他一能下地便帶著曹萍去了永信宮。
這廂李鳳兒聽人稟報說曹公公求見便很吃了一驚,不過她也聽官家說起過此人,情知官家對曹公公還是有幾分情誼的,就趕緊叫人請了進來。
等到曹公公帶著一個女子進來,一進門便叫那女子跪下給自己嗑頭,倒是將李鳳兒唬了一跳:“曹公公這是何意?”
曹公公給李鳳兒行了禮,一張老臉上帶著幾分苦意:“賢妃娘娘,老奴今兒是來求您的,求娘娘憐惜,救救我這女兒吧。”
說著話,曹公公叫曹萍使勁給李鳳兒嗑頭:“我隻此一女,實不忍她沒個將來,賢妃娘娘素來心善,老奴,老奴雖也知自己的請托有些不合時宜,可為了女兒性命,隻能來求娘娘了,求娘娘成全。”
李鳳兒定了定神看著跪在地上的曹萍,又看看一臉祈盼的曹公公,笑了笑:“起來吧,曹公公且坐下,你好好說一說為何到我這永信宮來。”
曹公公被曹萍扶著坐定,曹萍站在他身側眼觀鼻鼻觀心,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
“娘娘。”曹公公拱了拱手,將柳木如何強迫曹萍,如何不給他情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最後苦著臉道:“老奴也是沒法子的,如今後宮中也沒人敢要小萍子,老奴想著娘娘素來最是有能為的,又有一把子好武藝,隻能來試著求求,若是成了,小萍子必然對娘娘忠心不二,老奴雖然沒多大用處了,可自問在宮中多年,還是知曉些事的,若是不成,也隻怪小萍子命不好,老奴也不樂意叫她給柳木糟踐了,隻能給她討杯毒酒送她上路了。”
李鳳兒聽了這話勾唇冷笑一聲:“您這是威脅本宮了?”
“不敢,不敢。”曹公公趕緊起身,曹萍卻又跪了下來:“賢妃娘娘,隻要娘娘收下奴就是奴的救命恩人,奴定當做牛做馬以報娘娘大恩,求娘娘救救奴。”
“本宮不缺做牛做馬的人。”李鳳兒笑了一聲:“你且起來吧,若再跪著你義父該心疼了,倒顯的本宮欺負人一般。”
曹萍一聽這話又趕緊起來,紮煞著手帶著幾分局促。
李鳳兒瞧她這樣心知她不是個滿身心眼子的,來永信宮相求應該也是實在沒出路了不得不來的,看她長相秀美,如今急的額上汗珠子都掉了下來,又見曹公公紅著眼睛,對曹萍確實有幾分真心疼愛的,便有了幾分心軟:“也罷了,你們父女倆這般軟磨硬泡的,本宮要是不收下你,倒顯的本宮不儘人情了。”
曹公公一聽這話立時一喜,又叫曹萍給李鳳兒嗑頭。
李鳳兒叫碧桃扶她起來,見她額頭紅紅的,就叫了小宮女帶她下去敷藥,又與曹公公說好,叫曹公公將曹萍的東西送到永信宮來,自此之後,曹萍便是永信宮中的二等宮女。
雖然說好了,可李鳳兒不過是個妃,她上頭還有皇後呢,她這裡多了一個人,自然該跟皇後稟報,隻李鳳兒不樂意去尋皇後,便想著去尋官家說道說道。
曹公公也表示會跟官家討個恩典,叫曹萍正正經經進入永信宮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