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將軍見到戚清便吹胡子瞪眼沒一丁點好臉色,戚清自知理虧,趕緊彎腰賠禮:“見過老爺子,今日晚輩來是給您老賠罪的。”
“賠什麼罪。”嚴老將軍冷笑一聲:“你們戚家好生厲害啊,不聲不響的就給我們來那麼一下子,你那繼母嘴皮子也夠利落的,幾句話將我們嚴家上上下下罵了個遍,我原還要去問你父親,如今你來了,正好我問問你,我們嚴家怎麼得罪你們戚家了,你也與我分說分說,好叫我知道我們做了什麼無禮之事,明白了也好登門謝罪。”
嚴老將軍屋子裡燒著熱熱的采暖爐顯的很熱,這時候,戚清已經熱的冒了汗,強笑一聲:“實在並無得罪之處。”
“即是沒得罪你們,怎麼你繼母瘋狗似的上來見人就咬。”嚴老將軍一拍桌子:“我今兒還告訴你了,甭以為你救過我孫女就能揭過這事,這事咱們沒完。”
說話間,嚴老將軍上下打量戚清:“真以為我們嚴家的閨女就嫁不出去了,非得由著你們糟踐嗎,我們也不是沒錢,養她一輩子也養得起。”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戚清一邊抹汗一邊道:“想來老爺子也知我家的情形,實在是,實在是繼母偏心幼弟,想叫二弟承爵,便一直阻撓晚輩的婚事,原晚輩救起貴府大娘子後見貴府大娘子貌美端莊,心中喜歡,便想叫父親請人來提親,誰曉得叫繼母給知道了,便,因著晚輩的關係登門辱罵,妄圖叫晚輩死心,實是晚輩牽連了貴府大娘子慚愧的緊。今日晚輩拿門謝罪,還請老爺子發落。”
無疑,戚清這話說的光明磊落,其間又將蔣氏坑了一把,更是指出他處境之尷尬危險,叫人不由同情一把。
就是嚴老將軍這等精明人物也不由的感慨這孩子著實不容易,再上下打量戚清,便覺得他長的還不錯,且又溫文有禮。倒也是個好後生,隻可惜生在那樣的人家,生生的將這孩子給耽誤了。
戚清這樣懇切的態度又叫嚴老將軍覺得若再和小輩這樣斤斤計較實在有些過分了,很有一種以大欺小的嫌疑,便歎口氣:“罷,罷,我也知道你不容易,這事和你無礙,我隻管和你父親繼母討還公道。”
“謝過老爺子。”戚清大鬆一口氣,猛的跪在地上嗑了幾個頭:“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晚輩想討您老一句話,若是晚輩分家出去從此單過,可否。可否將貴府大娘子嫁與晚輩?”
這一句話叫嚴老將軍和嚴保家都驚呆了。
敢情戚清這小子賊精賊精的,打著謝罪的旗號行提親之事,實在是可恨的緊。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嚴保家先就受不住了:“我家千嬌萬寵的女兒憑的什麼一句話就得嫁給你,分家?說的倒是輕巧,義忠侯若真跟你分了家我……”
“咳,咳。”嚴老將軍為防止嚴保家一氣之下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猛的咳了兩聲,一雙清明的眼睛直視戚清,眼中精光閃過:“好後生。你膽子倒是不小。”
“晚輩實在對貴府大娘子仰慕的緊。”戚清跪地不起:“晚輩也知家中情形有些混亂,若娶妻的話難免要連累妻兒,便一直沒有動過娶妻的念頭,可自見過貴府大娘子便一直念念不忘,想與她結成連理,為著她日子好過些,晚輩寧肯不孝也要分家,若是真分了家。老爺子,可否成全晚輩癡心一片。”
戚清跪的端正,目光更是清澈之極,直視嚴老將軍時沒有一丁點的害怕恐懼,反而多的是堅定和決心。
就是嚴老將軍對戚家看不上眼。可也得感慨一句戚清著實是個人物,若是有人推上一把。以後說不得能成大事。
想到嚴宛秀如今婚事上確實有些困難,倒也不是說沒人提親,隻是到底因著嚴宛秀和戚清的事情有些損毀,提親的多是寒門出身的士子,或者便是高門大戶那些庶子,就是嫡子,也多是紈絝,這些人物嚴家又怎麼瞧得上眼,因此止嚴宛秀的婚事拖到如今。
再看戚清,長的清俊,出身也不錯,且他為人和善又有才華,更兼之勤奮用功,倒也是個好人選,自然,前提是他真的能分家單過。
見嚴老將軍還有些遲疑,嚴保家卻在沉思什麼,戚清知道嚴家動搖了,便趕緊又加了一把勁:“晚輩也知您老顧慮些什麼,無非便是繼母不厚道怕貴府大娘子吃虧,二來便是我父親那樣的名聲,擔憂晚輩將來也跟著父親學,晚輩在這裡跟您老保證,絕不會叫貴府大娘子在繼母跟前吃虧,另外,晚輩也不怕家醜外揚,當年我親生母親便是被父親給氣死的,晚輩曾在母親牌位前發過誓言,將來若是娶妻,必然隻有妻子一人,絕不納妾,晚輩可以和貴府立字為證,若是做不到,老爺子摘了晚輩的頭顱晚輩沒有絲毫怨言。”